“他發什麼神經!”
玖念和玖思面面相覷,玖念掃了一眼殿神各異的宮人,忙忙打斷了主子的話:
“主子,皇上派人去坤寧宮告了假,說讓你好生休息。”
顧晗這才記起要請安一事,對害至此的罪魁禍首可沒什麼激,若非皇上,哪至于醒得這麼晚?
本就是皇上的錯,難道不該他來善后嗎?
顧晗心安理得地又躺回床榻上,昨日,累狠了,顧不上皇上的舉有什麼用意。
可如今記憶回攏,顧晗才察覺不對勁。
慣來是個心細的,重來一次會這般任妄為,也是基于看出了皇上對的容忍上。
顧晗抿,其實大抵知道了皇上在煩躁什麼。
邯余三年的陸煜,他年輕,鋒芒未斂,待的心意不若十年后,帶著些許不明所以的笨拙,顧晗不會否認,對這樣的陸煜也有心。
就像顧晗很清楚,哪怕他年輕了十歲,陸煜就是陸煜。
可顧晗不會忘記,真正撬開心扉,讓敢于輕而易舉嘗試喜歡上現在的陸煜的人,是十三年后的那個陸煜。
那個有著他們共同記憶,待十分細致的陸煜。
那個在長姐去世后,用了三年變侯府嫡,可卻用了十年景將寵回顧晗的陸煜。
二十七歲的陸煜令心。
可顧晗真正喜歡的是三十七歲的陸煜。
劉安作很快,只三日時間就將顧晗的過往查得一干二凈,自顧棠去世后,顧晗甚出府,只偶爾參加一些宴會,至于親近的男子更是沒有。
哪怕舅舅家的嫡親表哥,二人間也在刻意保持著疏離。
唯獨親近的男子,就只有一人,長姐曾經的未婚夫,謝家的二公子。
以前陸煜未曾查過,所以不知謝長案的蹤跡,可現在,他有心要查,謝長案的蹤跡自然也瞞不了他,或者說,謝長案的蹤跡本不曾瞞過眾人。
但劉安帶來的消息很清楚地表示,顧晗進宮兩個月了,不曾和謝長案有過任何聯系。
納悶和不解涌上心頭,陸煜深深皺起眉頭。
難道他真的猜錯了嗎?
陸煜不知道,但他總覺得顧晗在過他看向誰,心煩躁,讓他連續兩個月不曾進后宮。
劉安從殿外進來,小心翼翼地道:“皇上,淑妃派人來請您。”
他本不想來通報的,這兩個月前氣氛也很抑,但轉念一想,皇上既然因為昭人心不好,那不如去淑妃那里散散心?
陸煜收回了看向劉安的眼神。
劉安低頭不敢說話,但心中也不由得佩服昭人,整整兩個月,前沒有頤和宮派人來的靜,昭人真沉得住氣。
顧晗得知圣駕去翊安宮時,輕垂了眼瞼。
玖念見主子消瘦了些許的影,心中很不好,堪聲安了句:
“是淑妃娘娘親自派人去請,皇上才去了翊安宮。”
顧晗沖玖念笑了笑,了冬,空中不斷飄著白皚皚的雪花,顧晗手接了一捧,忽然下榻出了頤和宮。
玖念這些宮人慌忙跟出來時,就見主子停在了頤和宮前,穿得有些單薄,只抬眸看著眼前那條小徑。
這是皇上要來頤和宮的必經路。
玖念忽然鼻子酸:
“主子,皇上去翊安宮了,外面涼,您快回去吧!”
顧晗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,或者說矯什麼,沒有理會玖念,只站著沒。
就在玖念快急哭時,小徑上終于傳來靜。
陸煜急忙忙地跑來,將顧晗一把擁懷中,怒不可遏地訓斥:
“你瘋了?這麼冷的天,子還要不要了?”
子冷得子僵直,眼睫落了層白皚的雪花,輕眼睫,半晌,才抬起眸眼,說:
“你不來看我。”
很輕很輕的聲音,卻如同重錘砸在了陸煜心中。
陸煜擁著,抱得很,讓人看不清他酸泛紅的雙眼,他聲說:
“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。”
是他不該和賭氣,不該不來看,只等去找他。
明明什麼都不知道,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陸煜著手,將顧晗帶回了宮中,炭火燒得暖洋洋的宮殿中,在顧晗再一次上空的手腕時,陸煜忽然抱住了顧晗。
殿很靜,劉安等人早就退了下去。
這種安靜甚至讓顧晗有種錯覺,好似天地間就只剩下了和陸煜。
顧晗怔了怔,抬手安地拍了拍陸煜的后背。
就在想說什麼時,聽見陸煜問:
“你喜歡我嗎?”
他的心意幾乎從未有掩飾,從見的第一面起,就無底線地遷就,他不是十年后的陸煜,面對心底不可控制的洶涌時,他能做的只有順從。
陸煜是驕傲的,但他現在很坦白地急切說:
“我很喜歡你。”
似乎將他的喜歡當了籌碼,期盼著懷中的人能給他一個想要的答案。
“喜歡。”顧晗輕聲回答。
怎麼會不喜歡,不論是十年后將捧在手上的陸煜,還是現在這個甚至有些笨拙但卻灼熱的陸煜,若不
喜歡,又怎麼會安靜了那兩個月。
只等他整理好緒。
在顧晗說完那句話后,眼前忽然恍惚,四周皆失去了,仿若白茫茫地一片。
等眼前終于恢復彩時,顧晗睜開了眼,看見了摟著安然睡的陸煜,是悉的那個陸煜。
顧晗終于想起,才回到那段時空前,陸煜正在陪睡午覺。
十年后的陸煜不如十年前年輕,抬手了陸煜的臉頰。
忽地,手腕被人捉住,有人在耳邊說:
“我也喜歡你。”
顧晗一怔,忽地,無聲一笑。
顧晗不知陸煜是不是也回到過去,不知他是不是將那段時空中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,亦或者,只是喃喃夢語被他聽在了耳中。
可顧晗知道,不論何時,陸煜都會給回應。
————全部完結—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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