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休季過后的江開宛若開掛,迎來事業新的巔峰。
明明還是個新人,卻穩到可怕。
他在大步走,步伐不見任何忙,越來越有老將的風范。
盛悉風有時候在網上看到他相關的新聞或討論,看著他呈幾何式增長的關注度和人氣,甚至會有一種陌生的覺。
太耀眼了。
像那種活在新聞里、而不是生活里的人,與隔著一個世界。
權威解說如是評價他:“本以為他今年是爬著學走路,但他已經會飛了。”
但只要一跟他聯系,他就是最悉的江國慶。
喜歡販劍、喜歡笑,總說些不著調的話,行上卻從不掉鏈子。
江家撤資原本打得車隊措手不及,沒料到兩家上市公司幾乎無銜接續上了贊助,點名了沖江開而來。
江開對其中一家公司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刻,帷風。
風是個很常見的字眼,但因為盛悉風,他從小就對這個字很敏。
帷風,唯風。
簽約過后的第一場分賽,兩家公司的項目負責人一起到現場觀賽,不是公事質,而是私人行程。
一個是帷風集團的太子爺祝凱旋,一個是另一家企業宗揚集團的總裁傅行此,都比江開大不了幾歲。
他空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,這兩位負責人極為年輕,而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,事業有的同時滿,各自帶了自己的妻子,一個清冷一個明艷,宗揚的總裁還帶了自己的妹妹。
雕玉琢的小孩,被四個哥嫂寵得沒邊,天真爛漫得不行。
讓江開想起小時候的盛悉風。
這種時候,看著別人夫妻團圓,他格外想念盛悉風。
祝凱旋告訴江開,帷風還真是唯風的意思:“我母親名字里帶風。”他解釋,“我父母非常相。”
“我喜歡這個名字,我太太名字里也有風。”江開說。
“怎麼沒有隨軍出行?”兩個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老婆,“們兩個對很好奇。”
傅行此的妻子宴隨格很外向,直言不諱道:“本來以為你們炒作,后來發現網上都找不到的消息,我們就信你們是真了。”
“在申城呢,過兩周應該會過來找我。”江開笑道,“你們來的不巧。”
即便有商務方面的合作,但整場飯局的氛圍非常輕松融洽,就像普通的朋友聚會,完全不存在客套和作秀的分。
祝凱旋的妻子云霧來話不多,一頓飯臨近尾聲,江開才偶然得知竟是非常知名的婚紗設計師lai,去年剛從國際頂奢品牌的高定婚紗單元離職,回國創辦了屬于自己的婚紗品牌k·lai。
當然,江開之所以知道,是拜盛悉風所賜。
他們前一回婚禮,盛悉風就想穿lai的設計作品,奈何lai的檔期實在太火,一難求,趕不上他們的婚期,只能作罷。
既然打算要lai的設計婚紗,江開也沒瞞著,簡單說明了自己和盛悉風目前的況。
同桌兩對夫妻都是年相識走到現在,哪一對經歷的波折都不比他們,是以并沒有太驚訝。
麼,哪有一帆風順的。
江開給盛悉風打去視頻電話,國這會正是兩點多,盛悉風睡得正香。
知道江開今晚跟兩個贊助商吃飯,事先還跟他開玩笑,要對金主爸爸客氣點。
結果接起來沒看到他,屏幕那邊是三個漂亮生,兩大一小。
眨著睡意朦朧的眼睛,傻了。
“江開哥哥,就是你的老婆嗎?”傅行此的妹妹捧著手機扭頭問江開,傅明灼是個超級自來,本不怕生,飯桌上哥嫂兩兩對,就跟落單的江開組上對了,問東問西,這會已經跟他得不行。
盛悉風這才聽見江開的聲音:“對啊。”
“還漂亮的。”傅明灼一邊把手機還給江開,一邊煞有其事地評價,“穿云霧姐姐做的婚紗應該會很好看。”
江開:“我沒騙你吧?”
盛悉風只聞其聲不見其人。
傅明灼:“嗯!”
什麼跟什麼,盛悉風更懵了。
江開接過手機,屏幕中出現他英俊的臉,在面前笑著晃了一陣,隨后視頻切語音,他關了揚聲走到外頭走廊無人:“吵醒你了?”
盛悉風被夸漂亮不稀奇,不過被小孩夸,還是很滿足的,因為眾所周知,言無忌,小孩才不跟你假客氣,說你漂亮你就是真的漂亮。
佯裝不在意:“你大半夜把我吵醒,要是就為了跟小孩炫耀你老婆,我可是會生氣的。”
“想你了。”江開不急著說正事,“他們都帶著老婆,就我孤家寡人。”
明知道油腔調他最在行,不過哪個生不喜歡聽甜言語,盛悉風非常用,等發現他正在和lai一起吃飯,就更高興了。
這一頓飯收獲頗,江開結識了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,還給盛悉風敲定了夢寐以求的婚紗設計師。
盛悉風有點好笑他的辦事效率:“你都搞不定我爸媽,就想著辦婚禮。”
“嗯。”江開說,“先搞定老婆再說。”
夏休季到本年度f1結束一共還有9場分賽,持續3個多月。
盛悉風和江開見了三次。
特意飛去找了他一回,響樂團邀到歐洲表演的時候順便找了他一回,他回來了一次。
其余時候都是隔著手機聯絡。
江開在賽場上的表現持續走高,他像一塊海綿,每比一場賽都吸收大量的經驗和教訓,然后在下一場分賽中融會貫通。
最后一場分站,他更是一舉奪冠,震賽圈。
知道他順,但沒有人想到他竟順這幅樣子。
國歌奏響在阿布扎比的亞斯碼頭上空,不僅為他的首年f1之旅、更為華人在賽車歷史里畫下極為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持續八個月的年度f1大賽就此落下帷幕,他的總積分位列第六,可謂前途無限。
理完賽后后續事宜,江開避開和車迷,深夜低調落地申城國際機場。
出口,盛悉風和沈錫舟舉了塊橫幅等他。
【歡迎江國慶先生錦還鄉、榮歸故里】
這種事,盛悉風或沈錫舟一個人的話打死干不出來,但兄妹倆一塊丟臉?沒問題,干它。
江開一看那個架勢就想裝作不認識他們,低了自己的鴨舌帽帽檐,快步走開。
可他就是化灰,兄妹兩個都認識他。
兩個悍匪把他堵在角落,強迫他接橫幅并合影留念。
“還不如不回來,死外面算了。”
盛悉風睨他一眼:“確定?”
江開看橫眉豎目的生表,他眼神也了,看一眼沈錫舟,不顧他作嘔的表,把盛悉風擁進了懷里,他把自己獲得的分站冠軍獎杯塞手里,用下-挲一下的發頂,說:“不確定。”
坐進車里,才發現盛悉風還給他準備了花束。
“我大老爺們要這玩意干嘛。”很嫌棄。
但車開著開著,拿出手機給照了張相。
盛悉風和前頭開車的沈錫舟都出了揶揄的神。
江開振振有詞:“我第一次收到花,紀念一下。除了工作。”
盛悉風卻冷笑一聲:“確定?”
這麼一說,江開也想起來了,以前讀書那會,人節收到過生送的花來著,為了氣盛悉風,還特意好好養起來了,愣是在家里擺了三個多星期,直到徹底枯萎才肯丟掉。
“……”
干咳一聲,去拉的手,轉移話題:“你是不是瘦了?”
盛悉風越想越氣,把手走:“來這套。”
“誰你收別人的花來著……”他認輸,重新回到送花的問題上,元旦文藝匯演上臺表演拉小提琴,好幾個同學給送了花,男生都有,其中還包括任豪杰。
盛悉風問:“你的花和我的花是一個質嗎?”
“怎麼不是。”江開嗤笑,“你真以為他們給你送花是覺得你琴拉得好聽?”
“不跟你說。”
江開看著冷臉看窗外的側影,心大好,那時候他把花擺在家里最顯眼的位置,盛悉風每次來都跟沒看到似的,他差點以為真的不在意。
原來吃這麼大醋啊。
哄人的過程只能用春風得意來形容。
沈錫舟在前面忍不住罵:“媽的男人真賤。”
一不小心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。
飛狗跳三人組一塊吃了頓宵夜,散場之際,沈錫舟先去取車,盛悉風和江開一道等他。
勉強有了一點二人世界的意味,江開把盛悉風的手拉進自己大口袋里牽著,側頭看著:“跟我回去?”
盛悉風有點心,但理智占上風:“夜不歸宿我爸要生氣的。”
江開無奈:“他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二人左等右等,沒等到沈錫舟來,倒是等到了他的電話。
“忘記你倆了,已經快到家了。”
兩個男人心照不宣,江開輕輕挑眉:“多謝二哥。”
兄妹倆人一道出去,只回家一個,想也知道挨罵的人是誰。
沈·為兄弟兩肋刀·錫舟。
江開這一趟在申城一直待到來年。
暫別賽道上的角逐,回歸生活,圍繞著親人閑坐和兒長,日子平靜而悠閑,唯獨和父親越發不對盤。
沈常沛架不住他的糖炮彈殷勤備至,漸漸恢復對他的熱。
但盛拓對他的態度一直是默認,不反對,但也不松口,他來了客客氣氣招呼他,他不來也不惦記。
盛悉風覺得這個態度悉的:“像不像你以前的三不原則?”
不主不拒絕不負責。
江開:“……”
果然啊,男人最懂怎麼對付男人。
盛悉風雖然如是埋汰他,但是一直在明里暗里幫他說好話。
盛拓都不為所。
終于,年關將至的某天晚飯,盛拓似是漫不經心地對說:“過年了國慶來家里吃飯吧。”
時隔半年,江開終于第一次邀坐上盛家的餐桌,翁婿倆喝了很久的酒。
盛悉風慨,與不的差別真是明顯——指的是沈錫舟和江開,這回沈錫舟還真吃了頭孢,沒法陪著喝,但他就不跟去年那樣走掉管自己看球賽,而是一直在旁邊作陪閑談。
真神奇,差點害得這對連嬰決裂。
好在他們現在又和好如初。
喝到最后,盛拓語重心長地看著江開:“你沒有第三次機會,知道嗎?”
“我一定會照顧好盛悉風。”江開鄭重地承諾,“請爸爸媽媽放心。”
他一廂愿喊了幾個月的爸爸,盛拓安靜良久,終是頷首:“嗯。”
“讓你父母家人個時間,兩家人坐下來好好談談。”
雖然松口,不過盛家仍未留江開過夜。
江開要盛悉風送他回家:“給你買了花,不小心送錯地址了。”
盛拓讓沈錫舟也開車一起去,一會載盛悉風回來,同時放狠話:“你這次要是還一個人回來,就不用回來了。”
沈·為兄弟兩肋刀·錫舟:“……”
飛狗跳三人組去了島灣十八號。
盛悉風以為江開說的花就是一束,他之前在國外的時候,三天兩頭給送花,已經習以為常。
沒想到是一室。
客廳了花的海洋,都有點無從下腳:“你怎麼買這麼多?”
江開說:“慶祝咱爸重新接納我。”
到這里他都人模人樣的,但沒過一會就原形畢,趁到看、拍照之際,兩個男生一起打起了新電游戲,把晾在旁邊。
盛悉風他們別打了:“我快無聊死了。”
他們看都不看他,沈錫舟更是說:“無聊你先回去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耐著子又等了他們一會,找沈錫舟要車鑰匙,“你今晚睡這吧,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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