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暗驚，藍凰來這裏，果然與我目標一致。

都是為殘蠍而來。

“別跟我說你不知道，我已經查清楚。整個湘西，唯獨你才敢做這種瘮人的東西。”

藍凰又補充一句。

一頭白發，氣神很好，帶有一森嚴氣度。

袖子裏冒出黑的煞氣。

是黑金蠶開始活。

老刀把子眼神閃爍，有些狼狽地站起來，咳嗽一聲，手將落在地上的煙桿撿起來，又了一團煙。

“藍，他搞不好，又想對我們用返魂香。”

我再次張起來，忙說。

藍凰笑道：“他沒這麽愚蠢。隻是想煙驚。”

老刀把子手抖得厲害，連刮三下，方才點燃火柴，了一口煙之後，整個人像是認命，抬頭看著藍凰，說：“不用對我用黑金蠶。也就是你來問，若是別人問我，我肯定不會說。出賣主顧的信息，違背職業道德。”

藍凰哂笑一聲，拉一把椅子坐下來，說：“製作這種黑巫的靈位，還論起職業道德。你也是個人。繼續往下去。”

我將昏迷的白鐵虎以及春芽扶正，又將殺鬼骨刀從木牆上拔下來。

“沒錯。曾經有神人，找我製作靈位，上麵刻著‘殘蠍神位’四個字。”

他說道。

“是不是戴著詭異麵？圖案是一種骷髏頭？”

藍凰問。

老刀把子點頭，說：“是的。這種供奉蠱蟲、邪神的靈位，油漆極為關鍵。須用油、人以及漆料混在一起，為暗紅油漆。當時，他還放了自己的鮮。”

“來人可有名字？”

我眼前一亮，難不此人是蕭十三。

他搖搖頭。

藍凰接著問：“這塊靈位，可有機關暗格之類？”

老刀把子歎了一口氣，說：“你別對外人說，是從我這裏打聽到的。在它的底座，有一個暗格。裏麵……裏麵可以放著想要供奉的蠱蟲。暗格裏還會用特製的油漆保護。否則，長年累月蠱蟲煞氣的侵蝕，靈位損會毀掉。”

“至於那神人，他有沒有把殘蠍放在暗格之中，那我就不得而知。”

說完這話，老刀把子長歎一口氣，說：“我把一切都說出來。藍大仙，你們能放過我嗎？”

藍凰說：“你個老癟犢子，誰想殺你！”

我問：“那個戴麵的人來找你，可曾有什麽反常之？你有沒有刻意瞞重要信息不講？”

老刀把子有些不悅地看著我。

“還是年輕人心細。刀衛東，不要不服氣，好好回答他。你用返魂香沒有收拾他，早就是他的手下敗將”

藍凰說。

老刀把子角一下，說：“他等我一個晚上。我做好靈位，油漆還沒幹，他就帶著靈位離開。可見是非常著急。”

“他那一次來，沒有使用我提供的木板。而是，自己帶來一塊木板。那塊木板上麵頗為奇特，是黑的，鋸開之後有一種特殊的香味。”

“那塊木板給我的覺，好像是活的，能吸收煞氣。當時，我附近縈繞的煞氣，全部讓那塊木板吸走。我當時問他，哪裏弄來這麽怪的木板。他讓我別多事，拿錢辦事就好。要是多問，一刀殺死我。”

我心中咯噔一下，該不會也是從蚩尤神廟帶出來的木板。

與製作公羊麵的木板，是一樣的來源。

“你做的靈位，可以直接用火燒嗎？上麵施加的黑巫，不會咬人吧。”

藍凰問。

“邪祟之，最懼火燒。那黑巫，不過是吸收氣的。對藍大仙而言，揮揮手就可以破解。”

他應道。

藍凰點點頭，看著我：“冬生，還有啥想問的？”

我想一會兒，蕭十三行事詭異，不會留下太多線索。

我道：“返魂香可有解藥？”

他說：“用這個給他們聞聞，就可以醒來。”

他遞過來一個瓷瓶，打開之後，一嗆人的氣味散開。

白鐵虎與春芽緩緩睜開眼睛，兩人都是頭痛裂，臉極為難看。

水也蘇醒過來。

老刀把子把我們送出院外，眼神極為怨毒地看著我。

“刀衛東，你要謝我。若不是我及時出現，水井村要吃你的席囉。”

藍凰笑著說。

我沒有馬上轉，與他對視，目兇橫。

到最後，老刀把子的目移開，額頭沁出滿頭大汗。

從水井村出來。

我下意識四周看了看，並沒有看到那個白發老頭子。

我們直接從水井村出發，連夜趕到縣城。

藍凰在縣城有兩層樓的住宅，在城東一片破敗的民宅之中。

我們直接住了進去。

“冬生，上次一別，我追蹤蕭十三這條線索，找到蕭家。”藍凰說：“你也是衝著蕭家來的吧？”

“沒錯，我想殺掉孟西樓留下的殘蠍。已經有證據證明，就在縣城蕭家手上。”

我點點頭，並沒有打算欺騙。

“你還年輕，控蠱能力也非常一般。憑你這樣的水準，能對付那隻殘蠍，不自量力！”

藍凰直接打擊我。

不過，這倒是說話風格。

我笑著說：“我在五聖山殺死一隻殘蠍。我想試試這一隻。說不定運氣好，能有所斬獲。”

藍凰笑了一聲，說：“你連自己的蠱蟲，都沒有調理好。敢如此大言不慚，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你要想殺掉這隻殘蠍，起碼再過兩年。”

我低著頭，沉默一會兒，雙手握拳，說：“不管怎樣，我都要試一試。這一次，誰也阻攔不了我。快一年了，我至今都沒有太大收獲。”

藍凰無奈搖搖頭：“倒是個有的孩子。那，咱們合在一起，共同誅殺這隻殘蠍。”

我出笑容，忙問：“藍，蕭十三與這個蕭家是什麽關係？”

藍凰說：“他就是從這個蕭家出來。在他上麵有十二個兄長與姐姐，可惜全部早夭。他是第十三個，本來也要死掉，有位道長救了他。”

我整個人猶如閃電擊中。

還真讓白蠍子說中，蕭十三上麵有十二個哥哥姐姐。

更邪門的是，他們全部死掉，唯獨蕭十三活下來。

“沒想到，他有這樣的世。難不是到詛咒，還是仇家尋仇？”

“還是染上瘟疫？”

我問藍凰。

隻有尋仇，或者是瘟疫才有可能將十二個人全部送走。

“唐大榜你知道吧？”

說。

我皺著眉頭：“最大土匪頭子，綽號飛天蜈蚣。與這有關係。”

“當時飛天蜈蚣唐大榜占據山林，殺人如麻，他座下有個頭領，做百足蜈蚣。那百足蜈蚣，就是從蕭家出去的一個兒子。他為蕭家提供大量錢財，自己也娶了三個老婆。”

藍凰說，“說來也怪，百足蜈蚣自己生六個孩子，他的兄弟也生六個孩子。全部死掉。等到蕭十三出生後，命懸一線之際，讓一位道士帶走，便是後來的蕭十三。”

當年這些土匪頭子，可不是蠢貨。在山裏麵殺人越貨，攔路搶劫。

可是也會在縣城裏過好日子。

我拍手好：“看來是百足蜈蚣一家人的報應。天道好回，蒼天饒過誰。作惡事肯定會遭報應。”

殺人越貨，所以遭斷子絕孫的報應。

“如果，真有報應的話。為何，百足蜈蚣網之魚。為何蕭十三活下來了？”

“剿匪後沒多久，蕭家又發家致富，為一方顯赫之家。為何，蕭十三可以用手段，禍湘西二界？”

藍凰笑了一聲，一連串話丟出來。

這一番話，令我難以反駁。

“你再想想，為何蕭家要祭拜殘蠍，還要送祠堂之中？”

接著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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