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達天下接了一個單子,送一批貨到遠城,這是送得最遠的一單生意。
結果出問題了。
收貨的時候都是驗過的,送過去的時候就不對了,也不知哪裏出了問題。
馬幫的幫主雷肖親自來到通達天下解釋,通達天下開業以來,幾乎所有的單子都是馬幫在跑,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況。
生意場上最重要的是信譽,尤其是這樣的買賣。
「我的兄弟們我信得過,跟著我幹了這些年,都是知知底的,絕不會是他們乾的。」
雷肖對著佟掌柜和僱主寶玉樓的柳當家斬釘截鐵的說著。
柳當家冷哼一聲:「都城到遠城,攏共就兩天路程,路上都是道,也沒遇上劫匪,這好好的兩箱玉石從我這抬走的,怎麼到了地方就了普通的石頭?不是我說什麼,馬幫本來就屬下九流,佟掌柜的,我是看在你和蕭爺的面子上才照顧生意,沒想到…」
「你這話什麼意思,馬幫是下九流的行當,可我們也是明磊落,你這是懷疑我們?」雷肖一聽這話不幹了,拍案而起,他旁的的幾個兄弟也是怒目而視,一個個氣憤不已。
佟掌柜趕出來面勸說,「二位消消氣、消消氣,柳當家的,您是照顧咱們通達天下的生意,佟某激不盡,但是事尚未弄清楚,咱先別下定論。」
柳天喜也是一臉怒容,見佟掌柜幫著跑馬幫說話也不樂意了,「那佟掌柜倒是說說,我那兩箱子玉石哪去了?這事要怎麼解決,咱們事先可是簽了契的,這貨出了事,三倍賠償,我那可是兩箱尚未開鑿的玉石!」
「既是簽了契子,那柳當家的就更不用著急,左右不過,咱們通達天下按契賠償就是。」
初雪一寶藍,已經開春,天氣回暖,可依然過的嚴嚴實實的。
明眸皓齒,乾淨清麗。
桃兒和常壽一左一右隨著走了進來。
「東家!」
佟掌柜趕上前迎著,此時門口已圍著不看熱鬧的百姓。
初雪微微頷首表示事都知道了。
「早就聽說這通達天下的東家是個小娃,若非看在蕭爺的面子上,柳某也不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們託運,到底是出岔子了,不知這位東家如何稱呼,你說按契賠償,你可知道這兩箱子玉石值多銀子?」柳天喜眸子一轉,著圓滾滾的肚子左右看了看,「你這鋪子賣了都抵不上。」
「你…」
桃兒一聽氣急了,這人說話好生不客氣。
初雪給了個眼神讓安靜,隨即笑著走上前,「小子名喚初雪,承蒙關照,出了這樣的事,的確抱歉,事出有因,事發生了,總要查清楚原因不是?若真是咱們通達天下的問題,這鋪子抵不上,便是賣了宅子家當也給柳當家的賠上,柳當家的,稍安勿躁,契子上也寫的明白,若是出了問題,待查明原因,是我方之顧,定三倍賠償。」
小小年紀,倒是沉得住氣,難怪蕭爺抬舉。
不過,兒家在家綉繡花什麼的就行了,跑出來拋頭面學男人做生意,不像話。
「我看也不必查了,這不明擺著的嗎?若是柳某知道你們這請的是馬幫代為運送,柳某絕不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們,這批玉石,可是我寶玉樓花了大價錢收的,就等著今年春用的…這下好了……」
柳天喜一邊說一邊手心拍手背,一副痛惜不已又焦急上火的樣子。
初雪看著依然一臉平靜,與馬幫合作這麼久沒出過問題,一個月了,都城的人也知道,的通達天下就是請的馬幫代為跑,而且以後還是會馬幫的兄弟幹活。
「佟掌柜,去把柳當家當日簽的契書哪來。」
這批玉石因是貴重品,佟掌柜的特意跟說了,也讓佟掌柜問過馬幫能不能送,當時也估了價白字黑字寫了的,小本經營,自是小心,偏偏有人不肯讓好過。
佟掌柜二話不說去取了契書。
「柳當家的,你這契書上,當初給報的價,兩箱玉石總價值萬兩白銀,可有問題?」
「怎麼,小姑娘是想照著這個價賠償?那可不,做玉石行的都知道,這玉石在沒開切打磨之前,那都只是一個估價,搞不好這玉石里就有價值連城的,別說萬兩,就是翻三倍也不。」
柳天喜這話,多有些找事的味道了。
「柳當家,你說玉石無價,這點初雪不否認,但是這萬兩的報價可是柳當家的親自報的吧?咱這可是寫得明白…況且,要論賠償為時尚早,咱先把事弄清楚再說,雷幫主,兩箱玉石可運回來了?」
初雪從容坐下,初雪來了之後,佟掌柜便不再做聲,一旁默默聽候。
店裏的夥計也規規矩矩的站在那,任由外頭的人圍觀。
不過心裏多都有些張,這事弄得,搞不好這鋪子就開不下去了,這些天下來,大家都有點捨不得,東家人好,他們的月錢也多,掌柜的不是那等吆五喝六的,總之,離開這,這樣的活難找。
「雪當家的,東西都原封不的拖回來了,真是見鬼了,這東西封條都沒,可打開的時候,裏面就變了兩箱石頭。」
雷幫主招呼兄弟將兩箱玉石抬了進來,說著也是一臉苦惱之。
就因為東西貴重,所以驗貨的時候他也去了,他也想不通為何會變這樣。
初雪看了一眼箱子,景四立刻上前拿起一塊石頭送到初雪面前讓驗看。
其實不用看,瞄一眼就知道,這就是兩箱破石頭。
「瞧著了吧?好端端的兩箱玉石變了石頭,小姑娘,柳某醜話可說在前頭,今兒這事不給個說法,咱們就去見,我這兩箱玉石,都是急用的,好幾家夫人小姐在我這定的首飾,人家都是要參加春祭佩戴的,玉石出了岔子,我這不上貨,那就不是幾萬兩銀子的事了,小姑娘,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……」
一口一個小姑娘,多有些不尊重了。
雖說這柳掌柜比年紀大,可此刻在商言商,他們之間平起平坐,以長輩姿態對說教,頗為不妥。
初雪明眸一笑,「柳當家說得對,今兒這事沒個說法,那就只能衙見,常伯,進來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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