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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代刀客養家日常[古穿今]》第74章 第 74 章

 第74章

 一頓早飯,阮爸爸魂不守舍,還老不停地瞟人家小伙子!阮媽媽覺得,這家伙一定是想冠姓權想瘋了,魔怔了。

 男人這種傳宗接代的劣,延續姓氏的執著真是沒治了。

 阮卿也察覺出自己老爸的不對勁了。

 咬著自家阿姨早上現包的小包子,小聲問廿七:“我爸怎麼了?”

 廿七也有點困:“不知道。”

 剛才老丈人命令他演兩下子,他賣力地演了。

 然后老丈人臉眼神就不太對。

 說起來,倒和七叔爺有點.....

 但廿七總覺得七叔爺是鄉下人,阮爸爸卻是城市里的功商人,終究不一樣,按說不應該。

 他不懂“中二魂”這種東西,并非由人生經歷得來,而是藏在脈里。

 七叔爺,阮爸爸,阮卿,一脈相承。

 阮卿咬著包子:“你們剛才干嘛了?”

 廿七說:“沒干嘛,伯父打了套拳給我看,又讓我演套劍法給他看。”

 “……”阮卿,“你演給他看了?”

 “怎敢不從?”廿七誠懇道,“我演得可認真了。”

 阮卿長長地“哦——”了一聲。

 如果來自中武世界的金牌殺手傾盡全力給你展演他的功夫會怎麼樣?

 阮卿緩緩將視線移到阮華同志上。

 如果說這個家里在這方面誰是阮爸爸的知己,那必然不是覺得這些東西很稚的阮媽媽,只能是從脈上繼承了老梅阮氏中二魂的阮卿。

 所以甚至都能理解七叔爺。

 因為太懂了。

 阮卿咬著包子的角也緩緩地翹了起來。

 阮爸爸恍恍惚惚,在回想自己昨天和遠房堂弟阮祥云通的電話。

 當時,祥云說什麼來著?

 “他功夫可好了!”

 “飛檐走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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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是的,當時阮爸爸的確是聽到阮祥云說了這麼兩句,但是他沒往心里去。

 主觀就覺得,阮祥云里那些就是隨口一說,夸張。大概能打兩套拳就是“功夫好”,能爬個樹翻個墻就是“飛檐走壁”了。

 當時關心的重點在阮卿上。

 可是現在,阮華恍恍惚惚。

 廿七那把劍還晃在他眼前。

 不,那明明是他的劍,玩了好幾年了,再悉不過了。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廿七手里,就變得那麼陌生。

 沒有開過刃啊!明明沒有開過刃啊!

 怎麼做到一劍斬斷他那桿金鑲玉竹子的?

 怎麼腳尖一踢就讓那截竹子箭一樣出去的?

 最后的最后,他的人是怎麼飛出去追那截竹子,然后在半空斬斷的?

 他是怎麼飛起來的?

 對,他飛起來了!

 飛起來了!

 阮華兩眼發直!

 這小伙子昨天說“在山中修得一功夫,如今稱作古武,傳承不多了”,“厚自夸一句,尚可拿得出手”?

 古武!

 他這是真正的古武!失傳的古武!

 阮媽媽納悶,今天早上真是魔了?至于嘛!

 在他眼前晃晃手:“嘿!嘿!干嘛呢?魂丟了?沒事吧?”

 阮爸爸“沒,沒事……”

 他也咬住包子,抬起眼,和兒的視線對上。

 他閨從來都不傻,腦子沒有被門夾過。

 甚至不是見起意,不不,起意還是肯定起了的,但肯定知道小廿更多。

 ……

 忽然間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。阮卿為什麼從山里撿了一個男人就要帶他進城,為他奔走,還要跟他在一起。

 七叔爺為什麼拋家棄子,獨守古觀。

 阮祥云為什麼說起廿七和阮卿就語氣幽怨。

 之前覺得“怎麼這麼胡鬧”的事,一切都有解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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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廿七有點忐忑,低聲音:“我把院子里一桿竹子斬斷了,沒事吧?”

 他的時代,很多文人竹如命。寧可食無,不可居無竹。

 本來想著阮爸爸是個商人,又想起來這時代已經不區分士農工商了。于是廿七擔憂他是不是因為那桿竹子生氣了?

 阮卿微訝:“我爸那個金鑲玉竹嗎?你弄斷那個干嗎?他好不容易種活的。死了好幾茬了,就這一茬活了,他寶貝著呢。”

 廿七鼻尖微汗:“就,‘不小心’一揮劍。”

 他平時沒有這麼浮夸的。作為在生死間游走的殺手,他的職業病就是隨時保持低調,不要引人注意。

 但什麼時候都能低調,也不能在老丈人想考教他功夫的時候低調啊。

 只是老丈人的功夫可以看出來……其實就是不懂功夫。

 所以廿七明白,那些真正的凌厲殺招,那些沒有一點多余作啰嗦招式的功夫,他是看不懂的。

 這種不懂功夫的人想看的基本和阮卿喜歡的是一路貨——花里胡哨,華而不實。

 于是他盡力地賣弄了一次。很花哨,很浮夸,生怕不能吸引住老丈人的注意力。結果老丈人那臉和眼神就有點不太對了,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,總擔心自己可能用力過度,弄巧拙。

 阮卿忍住笑,抬眼看去,阮爸爸的視線正對過來,兩個人視線撞上了。

 火花在飯桌上噼里啪啦地四濺。

 移開對視的視線,阮卿端起豆漿杯子擋在臉前,遮住了角的笑。

 阮媽媽鄙棄著男人那傳統封建的香火思想,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,對阮卿說:“這兩天顧著跑戶口的事了吧,今天帶小廿出去好好在城里轉轉,給他把生活用品什麼的都置辦一下,服鞋子手機什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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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阮卿答應了。

 媽媽忽然又想起來:“戶口落在延市?是落在哪了?”

 落戶不是都需要買房或者投靠的嗎?投靠個人得有親屬關系,投靠企業單位得有工作關系。廿七這孤家寡人,他戶口落在哪?

 阮卿說:“落在道協了。”

 給阮媽媽解釋:“他雖然不是道士,但也算是出道門。而且道觀也轉讓給道協了,所以……”

 阮爸爸的聲音就好像廿七的那個旱地拔蔥一樣忽然就起來了:“轉讓給道協了?!”

 阮卿和阮媽媽都讓他這一嗓子給嚇一跳,齊齊扭頭看他。

 阮爸爸著急地說:“怎麼回事?快跟我說說。”

 阮卿/廿七:“?”

 兩個人就把道觀轉讓的事告訴了阮華。

 阮華又氣又急!

 那個道觀是廿七生長的地方,是廿七練出了神奇古武的地方!

 所以那是什麼地方啊?

 古武圣地!

 怎麼可以就隨便轉讓給別人啊!

 “因為廿七不想做道士啊。他跟我出山了,可道觀要是沒人管,很快就荒廢了。我們又不想師父們的墳塋和生活過的痕跡就這麼磨滅,所以道協愿意接手就是最好的。也是最理所當然的啊,人家天下道宗是一家嘛。”阮卿說。

 什麼玩意,我還不知道這些七八糟的這個協、那個協都是什麼德嗎?家里的廠子大門口掛的那幾塊金燦燦的好幾個協的認證,不都是拿錢買的嘛。

 雖然沒跟道協打過道,但總覺得也差不多。

 阮華拍著桌子,恨鐵不鋼:“你們!你們這些孩子!真是……”

 真是缺乏社會經驗!不知道深淺!

 阮卿/廿七:“?”

 阮媽媽不高興地說:“你發什麼瘋?好好說話,哪有對客人這麼說話的!”

 阮華只能深吸一口氣,住焦急,問廿七:“那,那些東西都收好了嗎?”

 阮卿/廿七:“……哪些?”

 阮華急得,兩只手都出來比劃,又不好直說“武功籍”,只能暗示說:“就是,就是……那些……你們道觀里那些……嗯嗯,典籍?典籍你明白吧?”

 廿七和阮卿恍然大悟:“噢,那些啊。”

 阮華:“對對對!都收好了嗎?”

 阮卿說:“那些你別擔心,他們從山上考察下來的時候,就都扛下來了。”

 阮華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。

 阮卿接著說:“然后道協一車全拉走了。”

 青華道長說要核對一下那些典籍,看看有沒有什麼見的版本,就幾箱子都拉走了。

 阮華:“……”

 阮華差點心梗!

 再看兩個小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,真有種悲從中來的覺!

 此時此刻再不覺得七叔爺是胡鬧了,特別懂他的悲憤!甚至自己都想卷個鋪蓋進山跟他作伴去!

 他噌地就站起來,臉沉地離開了。阮卿:“?”

 怎麼回事?剛才不是被廿七的功夫震住了嗎?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?

 “我爸怎麼回事?”抱怨,“更年期了嗎?”

 “別瞎說,男的哪有更年期。”阮媽媽啐

 但阮媽媽從前在是對口醫療系統的,忽然想起來一個事:“小廿一直在山里,那是不是從來沒打過疫苗?”

 廿七不知道阮媽媽說的這個“疫苗”是什麼東西,但阮卿忽然呆住。

 然后臉白了。

 阮卿嚇著了!

 那些穿越文!不管是今穿古還是古穿今,大多都是魂穿胎穿,偶爾有穿的,他們統統都規避了打疫苗這個事!

 因為這個事細究起來,就復雜且麻煩了,通常又跟主線關系不大,作者就直接忽略不寫了!

 這就導致阮卿出現了一個盲區。

 畢竟離開學校后就基本上不怎麼接疫苗了。除非當了寶媽。可阮卿還未婚,本想不起來疫苗這個事。

 今天突然被阮媽媽點醒,頓時把嚇得臉都白了。

 滿腦子都是,一千年后這麼多病毒細菌,說不定哪個對廿七來說就是致死的!

 聲音發:“那個、那個,沒打過疫苗就、就出山跑,是不是很危險?”

 “應該也沒太大事吧。”阮媽媽說,“不過還是去醫院問問吧。看看有什麼要打的,能打的就還是打了比較安全。”

 阮卿飯都顧不得吃了,拉起廿七就往樓上去:“走,換服,打疫苗去。”

 沖出餐廳,在走廊里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阮爸爸。

 “有多寬?七八米?還有一個兩米的?那就修橋!”

 “不好爬的大斜坡?那修梯子!”

 “等政府項目定下來?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,就他們那效率。咱們先自己修。”

 “沒關系,沒關系,先修個臨時的簡易的,方便咱們自己人進出山,到時候也好拆。”

 “別擔心,這個錢我出!”

 阮爸爸的聲音鏗鏘有力——

 “我阮華,必須得為咱們老梅村野人觀的開發貢獻一分力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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