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到底有多只的鴨鵝很快霸占了一大片的街道,還留在安城的百姓看著這副奇景,一個個張大了,他們不是不知道自家的鴨能吃蝗蟲,但,誰家也沒有這麼多的帶畜牲啊。
有腦子靈活又有點膽大的直接問到了賀初面前:“大人,府張告示說是逮住蝗蟲可以換糧是不是真的啊?”
賀初道:“自然是真的,無論你們抓到多蝗蟲,盡管送到縣衙來,有多咱們收多。”
得了準話,那些人立刻激起來,眼見著路邊的蝗蟲很快了這些鴨的,他們也立刻行了起來。
照這些牲畜吃蟲的速度,他們若是再不抓點,想抓蝗蟲換糧可就換不來多了。
等那些人走后,賀初才稟報道:“屬下已經帶著安縣的衙役抓了幾大袋子的蝗蟲,這些蝗蟲要如何理?”
如今馬上就要進八月,但天氣依然燥熱,放的時間久了,那些蝗蟲很快就會臭了。
葉寒直接下令:“燒了吧,燒干凈點。”
安知縣已經被賀初押去了大牢,此時這縣衙門就了葉守瑜的。
當然就算他沒被押進大牢,葉寒瑜來了那也得是他的。
不過此時的安縣衙門怎麼看怎麼有點凄涼,這里明顯之前遭過一回搶劫了。
安縣衙的糧倉原本是有存糧的,可旱開始后,安知縣不但選擇了不上報,而且也不打算開倉放糧救濟百姓。
安縣的百姓無糧可吃,知縣又不干人事,他們又遲遲等不來朝庭的賑災,干脆直接將糧倉給搶了,有這些糧食,這才讓一些人留了下來,要不然,安縣早空了。
傍晚時分,一名著襤褸的老人,邊跟著一名十四五歲同樣穿得破破爛爛的青年,兩人手中各拎著兩個大袋子,來縣衙門前蝗蟲。
葉寒瑜安排的侍衛立刻上前來稱量蝗蟲,兩個人整整帶來了二百多斤蝗蟲,負責稱重的侍衛好奇道:“你們兩個人一天就抓了這麼多的蝗蟲?”
老頭道:“不是,是我們一大家子,他們還在抓,我們,我們爺倆怕縣衙收的太多不要了,就先送過來。
老爺,不知欽差大人收這麼多蝗蟲做什麼?”
侍衛道:“喂鴨啊。其實這東西烤一烤人也是可以吃的。”
是真的,他們后半晌的時候還嘗了一回呢,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費調料。
一老一小若有所思,然后,背著七十多斤上好的大米回了家。
很快,周圍的百姓知道真的有人用蝗蟲換到了糧食的消息,立刻加了捉蝗蟲大軍,甚至消息一傳十十傳百,安縣的捉蟲大軍越來越多。
然而這并不是最好的消息。
人是多了,但,沒有水了。
安縣是有幾口出水的井的,葉寒瑜一行人來之前是被縣衙的人把著,百姓來找水要銀子,好多百姓就是因為買不起水才去逃荒的。
葉寒瑜來了之后接管了這些水井,只需要用蝗蟲換,因為一開始來抓蟲的人不多,勉強夠用,可兩天下來,已經有三口井都干了,目前只剩下的縣衙的那一口還能出水。
葉寒瑜和葉莫璅快把頭發愁白了。
“其它地方是施粥賑災進行的還算順利,唯獨安縣,這要是再不下雨,別說解決蝗災,就是咱們都要立刻撤走了,目前蝗蟲還沒長翅膀,一旦長了翅膀飛往別的州府,那可就完了。”
林軍每日趕著鴨鵝在田間地頭吃蝗蟲,效果顯著,那些家禽看起來都覺像是大了一圈,可整個安縣還是很大的,想要把蝗蟲都消滅干凈,無疑短期是完不的。
人多了缺水,沒人抓不了蟲,這簡直就是陷了一場死循環。
如今安縣中,不,就是附近縣城的人都跑來了安縣捉蝗蟲,有的甚至是拖家帶口,連三歲小兒都拿著個布袋子,在田里捉蝗蟲,只為了三斤蝗蟲能換一斤米吃。
可水,馬上就要見底了。
這時,紅梅又來了,“王爺可以張告示,三日后求雨了。”
三日后是八月初一。
求雨?葉寒瑜和葉莫璅都覺有點莫名其妙。
可只是一瞬,葉寒瑜腦中便是靈一閃,“王妃說的?”
他總覺得這一路上紅梅和青竹兩個有點神兮兮的,說是來保護他的,但兩人一直窩在后面的馬車上,沒事從不往他邊晃,除了半路上一直催他趕趕路外,幾乎什麼也沒干。
紅梅見王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立刻開始轉移話題:“王爺還請早做準備,主子說了,您和五王爺是龍子,您親自求雨,老天一定會降下甘的。”
葉寒瑜試探問道:“是,王妃安排好的?”
紅梅點頭。
葉莫璅興道:“弟妹安排的?早知道懂醫,原來還會觀察天象?這麼厲害的嗎?”
葉寒瑜:……五哥說是那就是吧,免得他找理由了。
于是,當天府就發了公告,說是三日后兩位王爺向天求雨,百姓們全都心生期盼,求雨之事古來有之,如果瑜王爺和五王爺能求來雨,那他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。
這些百姓不斷的慨著,但有些聰明的早就離開告示前,招呼著一大家子去郊外捉蝗蟲。
現在,城郊的蝗蟲明顯減了,抓上半天也不見得能抓上幾斤,那些鴨還沒去過的地方就不一樣了,好抓的很,他們要趕在下雨前多抓些蝗蟲來換糧食,不然,等下雨后估計就沒這樣的好事了。
三日后,整個安縣,甚至是周邊縣的人全都湊到安縣衙門前觀看這場求雨儀式。
葉莫璅拉著葉寒瑜上了祭臺,“你來求雨,功了功勞是你的,沒求問題就是哥哥的,這次求雨若是真了對你名聲有絕大的好。”
葉寒瑜無奈的嘆了口氣,這小半年,父皇借著養病沒事就把他召去宮里教他一些“超綱”的東西,再加上,父皇讓他在六部換來換去,卻又不指他做出什麼功績,明顯是讓他在悉這幾個部門,又不讓他得罪人。
不是他多想,而是不得不多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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