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聞櫻一遍遍反覆翻看電腦里的圖片，放在鼠上的手指在抖，好不容易關掉網頁，拿起手機後走到落地窗前。

這會沒再猶豫，羅聞櫻電話撥過去，明錚的手機長時間於無人接聽的狀態，羅聞櫻一顆心懸至嗓子眼，越是反覆撥打，便越是心急如焚。

「喂。」

陡然響起的男音令羅聞櫻渾一，「明錚，你沒事吧？」

「沒事，我剛才信號不好，怎麼了？」

羅聞櫻看著窗外.霾晦的天空，「聽說北京特大暴雨，你那裡還好嗎？」

「放心，我沒事。」明錚並未多說，羅聞櫻聽到他的聲音，原先浮躁的心也落定，「沒事就好。」

掛完電話，繼續出神地向窗外。

兩天後，明錚順利回到迎安市，他沒有通知任何人，飛機票也是讓那邊的酒店給直接預定的。

羅聞櫻吃過午飯上樓，在電梯口好像看到個悉的影進專屬電梯，快步過去，卻只看到一堆人在外面等電梯。

以為是自己看錯了，站在邊上的幾人開始議論紛紛。

「看到總裁的臉了嗎？估計這會真有麻煩了。」

「可不是嗎？親自去了趟北京都不能解決，也不知道今後會怎樣，不會影響我們的年終獎吧？」

「還年終獎呢，你還是擔心會不會失業吧。」

「……」

一聲聲送羅聞櫻耳中，跟著諸人進電梯，到了頂層才發現電梯只有一個人，羅聞櫻抬起腳步走出去，看到走廊上形形經過的同事們，臉均凝重。羅聞櫻走到書臺前，謝楠在電腦跟前起，「羅經理。」

「他回來了嗎？」

「是的，」謝楠聽著這聲『他』覺得很彆扭，畢竟只有關係親昵的才能這樣稱呼，「總裁剛進辦公室，這會應該很忙。」

羅聞櫻點點頭，轉走了回去，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。

午飯時間，小朱一個人坐在塹堃的食堂，謝楠端了飯盒過去，「julie，怎麼沒跟羅經理一起？」

「說不，待會再下來吃。」小朱神不濟，見到謝楠也不忘八卦幾句，「老大回來了，聽沒聽說事理得怎麼樣了？」

「不知道，半天都關在辦公室里，反正進進出出的每個人臉上都跟結了冰塊似的，我送了些茶水進去，哪裡敢多問。」

「哎，搞得塹堃上下都人心惶惶的，」小朱嘆氣，「聽見沒，好多都在為自己找後路了。」

「怎麼能這樣，」謝楠氣惱，「一點團結心都沒有，」撥了幾筷子米粒，「羅經理呢，羅經理怎麼說？」

小朱似乎聽不懂，「能說些什麼？」

「這次負責稽查的不是國稅局的嗎？男朋友……」

「人家公事公辦，eve也沒辦法的。」小朱繼續食不知味地吃著餐盤的飯。

「那羅經理跟男朋友好嗎？」

小朱斟酌著謝楠話裡面的意思，不能說的自然不會說與謝楠聽，「應該不錯，你沒看報紙嗎？都公開承認了。」

謝楠出神地坐在電腦跟前，打從第一天進塹堃見到明錚起，就知道不會再跳槽了。如今對塹堃來說，度過難關是首要的，不論方式方法，只要能幫助明錚，他自然會記得這份。

謝楠見明錚從辦公室出來，趕忙起，「老大，需要我給你訂飯嗎？」

明錚大步經過，只是擺擺手。

沒過多久，幾個部門的主管相繼拿了文件進明錚的辦公室，謝楠也進去整理，將不需要給明錚親自過目的文件篩選出來，謝楠看到其中一疊文件擺在明錚的電腦跟前，應該是加急的。

謝楠見四周沒人，便出一份在手裡翻看。

羅聞櫻中飯沒吃，也不覺得，站在窗前能看到一輛輛駛出塹堃的車子，由於站得高，認不得其中哪一輛是明錚的。

外面傳來敲門聲，羅聞櫻收回神，「進來。」

謝楠抱了疊文件走進辦公室，「羅經理，總裁有急事出去，有幾份文件著急要簽字，您過目下。」

羅聞櫻心不在焉地坐進辦公椅，明錚不在時，也給予了這樣的權利，羅聞櫻指了指辦公桌，「放這吧。」

「您還是現在簽了吧，各部門還在等著。」

羅聞櫻見狀，拿起筆筒的簽字筆，謝楠強自鎮定，但將文件遞過去的手臂仍止不住抖，羅聞櫻隨手接過，「他有沒有說去哪？」

「沒有，反正出去急的。」謝楠眼睛盯著那疊文件，心已然躍至嗓子眼無法落定。

羅聞櫻沒再開口問，大致翻了翻第一份文件，然後將名字簽上去，謝楠從手裡將文件又收回去。

往下的幾份簽得都很快，只要看落款的圖章就基本上能猜到是些什麼文件。

羅聞櫻翻到最後一筆，拿著簽字筆的手準備有所作，卻在看見那枚圖章后頓住。

謝楠心一急，已經為自己想好借口，頂多就是沒看仔細拿錯了，也沒什麼大事。

羅聞櫻眼睛出神地盯著落款，財務部敲上這個圖章，必然關係到大筆錢數，以往明錚是從來不會讓的，也沒權利去。

羅聞櫻視線抬起，看到謝楠潭底一閃而過的驚慌，羅聞櫻幾乎能瞭然於心。

謝楠幾乎都要想把文件給拿回去，卻看到羅聞櫻的手了，似乎準備要簽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