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兒回頭見是林小鹿，嚇了一跳，立馬就要下跪磕頭，林小鹿卻抬起腳尖頂住他下跪的膝蓋，不讓他跪。

「小子，你想幹嘛？」

「我，我要拜見仙人哥哥。」

「仙人有啥好跪的。」

林小鹿打量了幾眼小男孩兒，他的年紀應該是在十歲左右，只比自己小了一點兒，臉上也髒兮兮的，穿著滿是補丁的服，此刻正著腳站在滿是泥濘的河邊。

林小鹿也不嫌臟，在男孩兒旁坐下，兩隻手撐著地，笑著招呼道:「坐。」

男孩兒有些害怕的坐下，低著頭，一言不發。

「我看你都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了，你在幹嘛？」林小鹿笑問。

「我在看河。」男孩兒說道。

「河有啥好看的，裡面有魚嗎？」

林小鹿好奇的湊近漆黑的河水，想看看有沒有魚，卻發現河水很渾濁，還帶著一若有若無的腥味，估計村民沒往河裡丟垃圾。

「你啥？」他問。

「栓子。」

「哦，我林小鹿，你今年多大？」

「十歲。」

「哈哈，你比我小，大哥！」

「……大哥。」

「嘿嘿，你以後就是我以德服人幫的人了，以後你肚子了可以去峨眉，報我的名號，吃飯不用給錢。」

林小鹿嘻嘻哈哈的笑道，隨後便想要掉鞋子叨水玩，栓子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，連忙阻止他。

「小鹿哥，水臟。」

林小鹿聞言微微一愣，詫異的看著栓子。

兩個男孩兒，一個十三歲，一個十歲，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。

片刻后，林小鹿原本帶著笑容的小臉蛋開始變得嚴肅，其緻的眉宇也漸漸皺了起來:

「這河裡……是不是有東西？」

！

栓子忽然之間嚇的臉煞白，整個人甚至都因為極致的恐懼，而開始止不住的抖，他連連搖頭，張口就要喊沒有，林小鹿卻忽然一把捂住了他的！

他發現，那些原本正在田裡干農活的村民，此刻卻齊刷刷的站起了，往自己和栓子這裡張！

「栓子，回頭如果有人問你咱倆聊了什麼，你就說我問問你們村有什麼特產就，另外。如果有什麼人要欺負你，你就直接大喊，你相信大哥，大哥一定救的下你。」

低聲說完這些話，林小鹿就一改嚴肅的表，哈哈大笑，拍著栓子的肩膀道:「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，就已經天天去學功夫了，話說你別搖頭啊。你們村這麼困難啊，真的沒有什麼土特產嗎？」..

遠的村民聽到這話后，似乎是鬆了口氣，過了一會兒，便繼續低頭干起農活。

無垢曾經不止一次的誇讚，說小鹿是個有大智慧的年。

事實也確實如此，雖然他很多時候不著調，但卻有遠超他這個年紀的觀察力，悟，以及毅力。

所以無論是當年在識字堂識字，還是學習功夫，領悟太極，自創二重暗勁，他都能做到超凡俗。

當然，因為林小鹿目前年紀還比較小的緣故，導致其自見識並不算多，但林小鹿絕對不傻，他清楚的記得說書先生說過——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下午，他就和栓子在河邊閑聊，然後自己鍛煉，還教了栓子一些防，跟他玩的很開心。而到了夜晚吃過晚飯之後，林小鹿便獨自一人回到河邊，趁著四下無人，一頭扎冰涼腥臭的河水中。

夜晚時分，村長家的小院，上石榴抱著帥帥鴨坐在門口的石階，無聊的看姜寧在院舞槍。

一邊看，一邊著帥帥鴨潔白的鴨，直把帥帥鴨的瞇起了眼。

「好無聊啊，鴨子，你大哥今天一天都幹嘛了，一整天都看不見人，除了吃飯的時候會出現一會兒。」

「不知道啊，大哥估計是去鍛煉了吧。」帥帥鴨舒服的應道。

「有什麼好鍛煉的嘛，我爹以前也天天本小姐修鍊，本小姐每次都懶，從來不聽。」

鬱悶道:「無垢那個小和尚天天悶的要死，就知道在房間里念經，姜寧也天天練那把槍，都沒人陪本小姐玩了。」

院，剛把一套槍法舞完的姜寧聽見這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。

「上，你家世那麼顯赫，修行資源那麼多，又有天賦，像我和小鹿那樣的凡人，當然不能比啦，所以只能用汗水去習武了。」

「得了吧，林小鹿那傢伙要是凡人，天底下的凡人就不會被修仙者視為草芥了。」

抱著帥帥鴨，嘟嘟的小撅的老高:「那傢伙雖然很討人厭，但確實很厲害，同齡人當中能扛本小姐那麼多法寶，跟本小姐斗的勢均力敵的，他是第一個了，而且他居然還是個一點修行天賦都沒有的凡人，就憑這一點，本小姐今後就再也不相信天賦一說了。」

上石榴的話說完，無垢不知何時從屋走了出來，他在前豎著手掌，溫的笑道:「上施主，小鹿施主其實是很有天賦的，畢竟每個人的天賦各有不同，並不只有修行才算天賦。」

坐在臺階上的上石榴見自己被反駁了，頓時氣呼呼的抬頭了無垢一眼。

但過了一會兒之後，卻難得的沒有發飆，而是鬱悶著哼哼。

「小禿驢，你說的也有點道理，我爹爹說過，你師父無心禪師的修行天賦就很平庸，修為也不算高，只有結丹境，但佛法卻深不可測，我爹向來最討厭和尚，如來佛祖他都不放在眼裡，卻唯獨對你師父讚不絕口。」

聽到讚揚，無垢笑了笑，雙手合十，道了聲:「阿彌陀佛」

而幾人正說著話，不遠卻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，沒過多久，一水漬的林小鹿出現。

他渾，帶著點點腥臭，而在他的後，還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。

幾人見到年這幅模樣皆是一愣，剛要上前詢問況，年就了拳頭，臉鐵青的厲聲怒斥:

「我日他個親娘的！我們就不該管這幫畜生，就應該讓他們被殭活活咬死！」

幾人見到他這幅模樣后皆是一驚，無論是姜寧，無垢，帥帥鴨，還是古靈怪的上石榴，都從未見過這麼憤怒的林小鹿，那充滿殺意的眼神，彷彿恨不得殺村裡所有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