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瀾府,大門前,街邊一輛馬車。
金延釗和他的副將孫乾從文瀾府收回目,二人眼中都釋放著得意的笑。
「大人您真是高明,裡面真打起來了!屬下實在不明白,區區一個王府護衛,犯得著能讓堂堂燕北王府的小王爺如此大干戈嗎?」孫乾滿臉不解。
金延釗卻冷笑一聲,道:「你不明白,對於幕塵這種紈絝子,眼裡本沒有規則可言,他們最看重的便是臉面,雖然只是一個護衛,但卻是打了他的臉面,所以,大干戈是必然的!」
孫乾恍然,朝著金延釗豎起大拇指。
然而,其實,幕塵並不是因為臉面才如此大干戈,而實際是因為,蔣英雖然是他的護衛,但也是他的朋友,這段時間的相,幕塵已經把蔣英當做自己的邊人!
敢自己的邊人,他絕不會手!
「大人,不過,蔣英此人還真是對燕北王府這個紈絝子弟忠心耿耿,如此嚴刑問,連子最重要的貞潔都寧可不要,也不出賣幕塵這個紈絝!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!」孫乾疑不解。
提到此事,金延釗也是有些不解,搖頭道:「不過,好在這件事都推給了刑部李殃這個傻子,這個好之徒,這一次應該會長記了!」
孫乾又朝院中了,見還有嘶喊聲,皺眉道:「區區一個護衛,不就是為了個面子嘛,打幾下找找面子便可以了!怎麼靜還這麼大,大人,您說,幕塵這個紈絝,不會真把李殃直接給打死吧?」
「應該不會吧……」金延釗眼中竟也有些遲疑起來……
難道,這個紈絝真會為了區區一個護衛,而打死一個朝廷命,得罪冠軍侯府嗎?金延釗心中這般想著……
文瀾府中,很快,宋傑便帶領著燕北軍,將包括刑部主事李殃和四名衙役在的所有人,均是活活打死,沒有用任何兵刃,就是純用拳腳打死!
幕塵最後冷冷瞥了一眼死狀凄慘的李殃,這才轉帶著眾人離開。
直到幕塵走遠,金延釗和孫乾這才進文瀾府中查看,然而一看之下卻是讓二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……
幕塵,竟然真的將李殃活活打死了!
……
帶著昏迷的蔣英回到燕北王府,幕塵立即找來醫士王遠鵬為蔣英診治。
待王遠鵬診治完,這才向幕塵稟報。
「殿下,蔣護衛應該是被用過酷刑,丫鬟已經仔細查看過了,行刑之人,為了不留下過多外傷痕跡,上大大小小的針孔不下百,僅有的外傷也是隔著擊打的,雖然看上去傷痕不多,但是五臟六腑和筋骨都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,蔣護衛,應該是疼暈過去的……還有……」
幕塵聞言一言不發,眼神就像是冰冷的鋒刃,冷的似乎連周圍空氣都降低了幾分。
「還有什麼……」幕塵其實已經知道王遠鵬接下來要說什麼了。
王遠鵬嘆了口氣,道:「蔣護衛,已是行過房事之人……」
「好了!」幕塵忽的厲聲喝止,咬了咬牙,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。
王遠鵬嘆了口氣,道:「殿下請放心,幸虧醫治及時,我已經為蔣護衛用過葯了,傷勢暫時沒有命之憂,即便今日醒不過來,明日午時之前也一定能蘇醒!」
王遠鵬走後,宋傑和蔣昊立於幕塵後,卻是誰也不敢出聲。
半晌之後,幕塵才開口道:「南獠一案,區區一個刑部主事,竟然敢調查到燕北王府頭上!誰給這狗的膽量?此事絕不會那麼簡單!我懷疑背後定有控之人,宋傑,你現在就去給老子去查!查不出來就別回來了!」
「是!」宋傑領命離開。
……
很快,燕北王府幕塵,打死刑部主事李殃的消息便傳開了。
當天下午,虎賁衛丁駿進了皇宮。
養德殿中,丁駿將幕塵打死李殃的事前前後後說給了皇帝聽。
然而,令丁駿沒有想到的時候,皇帝卻沒有任何憤怒,相反,皇帝的臉上卻似乎有了些許笑容。
「好!朕知道了,你繼續觀察他的行,有其他異再來彙報!」宇文昌皇帝吩咐道。
丁駿應下,退出大殿。
皇帝翻著手中的兩份奏摺,分別是來自於刑部和吏部,說的自然都是關於幕塵打死刑部主事李殃一事,因為涉及到王族,刑拘必須得經過皇帝準許。
說白了,皇帝不點頭,任何一個刑法部門不敢闖進燕北王府去拿人。
皇帝手指敲擊著奏摺,忽地出聲問邊的老太監:「這件事,你怎麼看?」
安德海連忙拜禮:「回陛下,朝政之事,老奴不敢妄言!」
文昌皇帝哼一聲,道:「您個老狐貍,是朕讓你說,你想抗旨嗎?」
「老奴不敢,老奴不敢!」安德海聞言連忙跪地,沉片刻,這才緩聲說道:「回陛下,燕北王府的幕塵,在老臣看來,這一次行事太過魯莽荒唐,但是畢竟是年輕人,年氣盛,可以從寬理……」
「殺人也能從寬理?」文昌皇帝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。
安德海連忙跪地,道:「老奴不是這個意思,老奴是說,這件事不見得就如丁駿所言,還需調查,或許,或許並不是燕北王府的幕塵所為也不一定……」
其實,安德海無疑是非常聰明的,他對於文昌皇帝的心思把握,已經達到很高的程度。安德海知道,皇帝不可能治幕塵的罪,按照大胤律法,殺人者命償!
可是,幕塵乃是燕北王如今唯一的脈,讓他殺人償命,無異於著燕北軍造反!
殺是不可能殺的,關鍵是如何想一個瞞天過海的理由才是,所以,安德海才說需要調查,至於調查結果究竟如何,自然便有文章可做了……
「你起來吧……」
文昌皇帝臉微微緩和,「你說的也有道理,既然是私宅,或許,便是府搶劫的匪徒所為也說不定?如果是匪徒所為,那院中應該也有些匪徒的才對,你說對吧?」
安德海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,連忙拜道:「是是是,陛下睿智,老臣這就差人去查看院中是否有匪徒,且告知大理寺卿!」
皇帝滿意點頭,他將手中的兩本奏摺隨手扔給安德海,道:「去給朕燒了!」
「是!」安德海連忙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