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北王府,書房中。
宋傑朝著幕塵拱手道:「殿下,從鎮司和大將軍府近日的向來看,對於南獠國的事應該毫無斬獲,也就是說,蔣英,應該什麼都沒有說……」
說到這裏,幕塵咬了咬牙,他心中已經給金延釗判了死刑。
宋傑似乎看出了幕塵的心思,沉聲道:「殿下,屬下知道你為蔣英報仇心切,可是,金延釗畢竟是大將軍金雷琥之子,殺他,必然會有極大風險!」
「那你的意思是,就這麼放過他?」幕塵聲音中滿是冷厲。
宋傑連忙拱手,道:「屬下不是這個意思!我的意思是,可以暫且放過他,現在正是風口浪尖,如果頂風而行,必然會招致陛下猜忌和大將軍府的報復,對殿下和王爺都十分不利!」
幕塵心中明白,宋傑此話其實一點不假,只是他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,恨不得立即就把金延釗碎萬段。
就在此時,丫鬟匆匆跑來,在門外喊道。
「殿下,蔣護衛醒了!」
幕塵和宋傑連忙朝著蔣英的房間的趕去。
然而,在門口,幕塵卻被蔣昊攔了下來。
幕塵滿臉迷不解地向蔣昊。
蔣昊無奈,吞吞吐吐地說道:「殿下,是,是我妹妹說,,說,沒臉見您……」
幕塵知道,蔣英還沒有從影里走出來。
見幕塵眼中晴不定,蔣昊繼續道:「殿下,對不起,我妹妹可能不知道怎麼面對您,我相信很快就會好的!」
幕塵點了下頭,朝著房間中了,對著邊的丫鬟吩咐道:「好好照顧蔣護衛,吩咐膳房多做些好吃好喝的,養傷需要吃點好的!照顧不好,我拿你們是問!」
那兩名丫鬟連忙應下。
幕塵這才轉離開。
其實幕塵並不知道,蔣英不見自己,並不是因為怪罪,而是因為,幕塵就是的夢想,而如今丟了子,的夢想,也已然破滅了……
……
自從幕塵上次在曹國公府怒批天下文人之後,他在壽宴上所寫的文章便在皇城之中傳開了。
不過,由於多數文人陳忠、木傅等酸腐之流腐蝕太深,以至於多數人無法理解幕塵文章中的深意,貶低之聲自然大過了褒獎。
而真正如曹國公這般正統修文之流,對於當日幕塵所寫,可是大家讚賞。
榮親王府。
曹國公齊國臣正在陪同榮親王下棋。
榮親王點下一顆白子,道:「國臣,最近本王聽說,在你壽宴那日,燕北王府的那個紈絝子大鬧了一場!這個荒唐的小子,幹了這麼多七八糟的事,還想娶本王的兒?」
曹國公聞言卻是笑著點下一顆黑子,道:「王爺恐怕是聽信了讒言!那燕北王府的幕塵,並非是大鬧老臣的壽宴!」
「哦?」榮親王似乎來了興緻,「難道那小子不是去鬧的?」
曹國公笑著搖頭,眼中似有異彩在閃爍,道:「非但不是去鬧的,可以說,他是老臣的貴人啊!」
「貴人!」榮親王更加糊塗了。
「他在老臣的壽宴上留下了一件墨寶,我近日一直都帶在上,每每研讀,回味無窮,或許,這件墨寶,將來如果老臣有一天突然踏聖人境界,也必然這此相助!」
「那荒唐無度的紈絝子,竟能得到你曹國公如此高的評價,那本王還真想看看他到底寫了些什麼!」榮親王滿臉的不相信。
曹國公從袖口中取出兩張紙,雙手恭敬地呈給榮親王。
榮親王接過第一張打開,隨便一看,然而,隨著他讀下去之後,臉上那種隨便的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嚴肅、認真和不可思議的表。
榮親王竟彷彿是忘了外界所有的事,瞬間便鑽進了那些文字裏去了。
許久之後,榮親王才從那些文字裏收回目,他向曹國公的目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「這,這,真是那個紈絝子寫的?」榮親王表難以置信。
曹國公似乎早有所料,點頭道:「千真萬確,王爺且再看看第二張!」
榮親王又迫不及待地打開第二張紙,見上面只有四句話。
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!
榮親王悚然一驚,他從這四句話中到了震撼,究竟是什麼樣的人,擁有什麼樣的和氣魄,才能總結出如此博大的髓!
榮親王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,他腦海中的那個弔兒郎當的紈絝子,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。
「你不會是在矇騙本王吧?這不可能是那個荒唐的紈絝子所言,倒像是文聖人所言!」榮親王其實話還沒說完,他甚至覺得文聖人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。
曹國公臉上的笑容消失,著榮親王的眼睛,認真說道:「王爺,這確實是他所寫!或許,我們都看錯他了,又或許,紈絝只是他保護自己的假象!文聖人是我見過最睿智的人,他竟然不顧幕塵的名聲,公然收此子為門生,就足以說明此人一定有過人之!您說呢?」
榮親王陷了思索,他忽然覺得曹國公似乎說的有道理。
是不是,真有那麼一種可能,為燕北王府唯一脈的他,必須要以紈絝之名保護自己,藏在荒唐的外表下,其實,是一個世所罕見的天縱奇才!
如果真是這樣,這個人,就太過強大了!
「王爺,該您落子了!」曹國公打斷了榮親王的思路。
榮親王回過神來,這才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上,片刻后落下一子。
「這兩張紙是老臣謄抄下來的,就送與王爺了!」曹國公話音落下,也點下一顆棋子。
榮親王點頭應下,隨即將兩張紙小心疊好,似乎生怕有所損壞,這才收袖口中。
然而,接下里的棋局,榮親王顯然心緒不寧,不在狀態,接連輸棋。
曹國公請辭后,榮親王便迫不及待地回到書房,將幕塵所寫盡數鋪展開來,仔細研讀起來。
然而,越是研讀,榮親王越是覺得回味不窮,一直擋在他修文一道的那些迷霧,似乎漸漸有了驅散的跡象……
了不起……
榮親王越發覺不可思議!
隨後,他坐在書房中回想著幕塵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,如果,按照他之前所想,那年不過是用紈絝之名來保護自己的話,榮親王忽然發現,似乎他所做的一切荒唐之事都變得有理可循起來!
此子,天賦之高,心思之深,細思極恐!
「年輕人,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……」書房之中,榮親王喃喃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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