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歸不懂,秋萱在這個時候,倒沒有退卻的意思。
話都到了這個份上,無論說,或是不說,陸明宇倘若有意見,就會有意見,和說不說沒有任何關系。
“就我所知,老宗主原本的意思是,宗主之位,要給二長老,只是師尊以自為大師兄之名,說服了老宗主…”
是這個原因嗎?
周問道:“秋姑娘,在你看來,老宗主在當年,原本選擇的為何是二長老,而不是為大師兄的袁宗主?”
秋萱道:“原因是什麼,除了大長老,師尊和二長老之外,大概沒有人清楚這麼明確,倒是有一些傳聞,說,二長老更加穩重,看事也更加全面,相比之下,師尊行事激進一些…”
話到此,秋萱沒能繼續說下去,畢竟,袁西鶴是師尊,當著他人的面,議論師尊的長短,這不合適。
周不管這些,繼續問道:“那麼,在你看來,這些傳聞,或者說流言,有幾分真實?”
秋萱快要哭了,有你這樣的嗎?
陸明宇淡淡道:“在我這里,你怎麼說都沒事,出自你口,得我耳,僅此而已。”
“其實,你也不用擔心太多,無論是我,還是袁西鶴,我們也很想知道,你們這些小輩,對我們的看法是怎樣,所以,就算袁西鶴聽到了,也不會有任何怪罪。”
“至于你妄議長輩,是周小友的,就怪不到你。”
周嘆了聲,道:“二長老,你這樣,不適合吧?”
不過,陸明宇的這番話,說的很大氣,高高在上者,有這樣的一份氣度,才能長久。
至于秋萱,很想問周一句,你說別人這樣說不適合,難道你這樣問,就很合適了?
現在算是明白了,周讓自己一起過來的用意是什麼。
這個家伙,實在太壞了。
整理了一下思路后,秋萱緩緩說道:“就我所看到的,這幾年來,在某些方面,師尊做事,的確是有點之過急,相比之下,二長老確實穩健一些。”
“不過,有一說一,倘若不是二長老在旁虎視眈眈,師尊他也未必就會那樣做。”
周道:“先前說過,不要讓你帶有任何主觀意識來說過去,哪怕你真覺得,個中有二長老的原因在,這些都是客觀的原因,不能混為一談。”
秋萱想咬周一口,瞪了他一眼后,再度開口:“關于師尊和二長老的行事風格等等,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,并沒有誰比誰做的更好,只要是人,總會有某些方面能力不足的時候。”
陸明宇了句話:“不錯,我雖自認行事穩重,輕易不會出手,可一旦出手,便能給敵人致命的危險…”
周笑道:“二長老,沒怎麼夸自己的吧?”
陸明宇笑了聲,并未理會周,繼續說道:“…但往往有些時候,我也會因此而錯失了良機,在這個方面,袁西鶴的確做的比我好。”
提到袁西鶴的時候,只是名字,連最基本的大師兄都沒去稱呼。
并且這番話,聽起來很客觀,實際上也表達了一個意思,袁西鶴很多時候,會冒險行事。
秋萱道:“大上來講,師尊和二長老無論是誰,都能很好的帶領嘯星宗向前。”
陸明宇道:“秋丫頭,你這是說,我與袁西鶴,不該生在同一個年代?”
秋萱道:“我只是實話實說。”
周道:“那麼,除卻這些傳聞外,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原因,導致了袁宗主與二長老現如今的這般對峙局面?”
秋萱沉默下來了,當沒聽見,事實上,也是不敢多說了。
周轉向陸明宇,道:“不知二長老,能否說一說?”
陸明宇深深的看了周一眼,道:“周小友,很多時候,私不可窺探,這不僅很不禮貌,或許還會惹來殺之禍。”
周笑了笑,說道:“二長老別嚇唬我,別看我年紀不大,膽子很不一般,曾經還面對過眾多化虛境強者,而且,就在來嘯星宗之前,和端木玉也做過了一場。”
“以端木玉的子,大概很想殺了我,而如果真有機會的話,我也不介意試一試,北蒼域上的這位絕頂天驕,到底我能不能殺的掉。”
“所謂的殺之禍,應該還比不上端木玉的威脅,來的那麼大吧?”
秋萱臉頓時變化不休,端木玉?
頓時想到了,昨天周和說,洪慶所做的事。
即便是陸明宇,此刻神都有所凝重起來,萬神宗的絕代天驕,那個份量之重,不是謝冥可以相提并論的。
沉默半響后,陸明宇緩緩說道:“我現在都有些懷疑,你來我嘯星宗,可能別有用意。”
周道:“星月之力,我很期待,大長老答應過我,也只好勉為其難了,至于其他的,我來自青州,一路而來,到了北蒼域,還真沒有與別的人有更多接。”
陸明宇淡然一笑,道:“其實我與袁西鶴之間的紛爭、恩怨很簡單,男人嘛,翻臉無非倆件事,權勢、人!”
辟,實在是夠辟。
不錯,人生在世,普通百姓們追求的,就是一日三餐的溫飽,有了閑錢,也希給后代多攢一些,不希后代與他們一樣的苦。
稍有就者,便會追逐游戲,權勢、人。
哪怕修仙者自認高高在上,概不能例外。
權勢,周懂,嘯星宗一宗之主,不論如何,總要比二長老這個份來的高一些,更何況,曾經老宗主原本屬意的是陸明宇。
人,他不懂!
秋萱懂了,應該知道,陸明宇說的人是誰。
陸明宇未曾遮掩:“都說嘯星宗曾經有雙雄,但其實,應是三杰,我和袁西鶴,還有我們的師妹。”
“我們三人,自年時一起長大,既是青梅竹馬,也是投意合,那時,誰不羨慕?”
“然,也許是蒼天都為之嫉妒,一次意外,師妹死了。”
周雙瞳微瞇,道:“你覺得,是袁宗主之故,害死了你的師妹,所以,無論是什麼,你都要與他爭,再不相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