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想說話。

楊夏忽然又回應了小孩一句。

“把你買過來，那我不是虧大了，我還要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學，你啥也幫不到我！”

小丫頭的眼眶紅紅的，因為好像聽到了一聲痛苦的，似乎在說：“娃啊，別管我了，以后照顧不了你了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……”

小丫頭急了。

“哥哥，我會干活，我會種菜，我會割稻子，我會燒水做飯。”

“我學習很好的，我每次都考滿分，每年都拿三好學生。”

“我每天只要吃一頓一小碗飯就好了，我可以不吃菜，我睡覺也簡單，你可以讓我睡院子里，只要給我一盞燭火！”

說著說著，小丫頭的咬著，不讓眼淚掉下。

最后那一句，只要給我一盞燭火，卻是讓直播間的所有人淚目。

“哭gif//”

“要是我家丫頭有一半懂事就好了。”

“給我一盞燭火，讓我看書寫字，我就還有希……”

“哭死我算了……”

曹白釉眼眶紅了，左手握拳。

小丫頭說的，一樣也做不到。

可小丫頭想要的，從來都不缺。

楊夏再也忍不住了。

走過去，蹲下，著對方的頭，溫和的說道：“我答應救你，但不要把你自己賣給我，作為換，我只要你今天田間挖的地瓜，最甜的那個，可以嗎？”

小丫頭潸然淚下，不住的點頭。

曹白釉和鐵柱鐵砣傻眼了。

楊夏說的不行，不是因為要錢，而是樂施行善。

一個地瓜救一條人命。

鐵柱開心死了，鼓手好道：“這才是我的好大哥！”

一樣的曹白釉臉是青一陣紅一陣。

直播間安靜了好幾秒鐘，最后蠻屏刷出“666666”

“懸壺濟世，妙手回春，不愧是藥神！”

“十八米的大刀，差點傷了自家人！”

“家人們，驚不驚喜，意不意外？？”

“都是好人啊……”

——

讓曹白釉把小丫頭帶出房間。

楊夏拿出扁鵲神針開始施救。

因為畫面過于腥，不適合直播，曹白釉把攝像頭對準過來，對著自己和小丫頭。

所有人都在和小丫頭打招呼。

“好可的姑娘。”

“真好看，就是瘦了點。”

“看著好心疼啊。”

“【柚子的守護神】打賞【柚子】一個嘉年華……”

“【柚子的守護神】：這是我給孩的心意，柚子你記得給。”

“大哥66666……”

有了模板，其他人也跟著或多或的打賞了一些錢給小丫頭。

靦腆的小姑娘不住的對著屏幕說著謝謝，但心卻始終在治療室里面。

曹白釉抓起小丫頭的手，才發現的手還沾滿著泥土，來不及清洗……

“走，姐姐帶你洗手。”

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房間，跟著曹白釉去了衛生間。

把手上的泥土洗完，曹白釉低頭一看，目愕然，無比心疼。

一雙只有十一二歲原本只需要握筆的手卻顯得無比糙，手心手背都沾滿了洗不掉的已經發黑的番薯藤溢出來的漬。

有的孩子是孩子，有的孩子不是普通孩子。

如果不是親眼見證，曹白釉這輩子都不會覺得自己生活的有多優渥。

勾勒起小丫頭額角凌的頭發，曹白釉問道：“你是不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干活啊？”

小丫頭干凈的眼珠子轉一圈，點點頭。

“五歲的時候，就讓我跟著撿稻穗了。”

“六歲開始種花生，挖，我就放花生，每一次放三粒。”

“七八歲的時候，我上小學，下了課就去幫給菜澆水……”

“九……”

還沒等小丫頭繼續說下去，曹白釉來不及抬頭，眼淚猝不及防落下，小丫頭關心道：“姐姐，你怎麼哭了？”

曹白釉了一下鼻子，笑道：“我沒事，姐姐問你，你干活累嗎？”

小丫頭搖搖頭。

“我不累，才累，每天三四點起來給我做好早餐，然后挑著一擔子的青菜去鎮子里面賣，賣到的錢給我當學費。”

“每天？”

丫頭點點頭：“春天，夏天，秋天，冬天。”

曹白釉心震撼。

“是很辛苦。”

小丫頭點點頭，再次看向診療室。

“我記得兩年前，的背還沒那麼彎……”

——

治療一共用了二十多分鐘。

楊夏從診療室出來，小丫頭期待的看向他。

“醒了。”

楊夏了一下的頭。

“謝謝。”小丫頭立馬跑進了診療室。

看到醒來，小丫頭再次哭了起來。

“，你嚇死我了。”

哭著撲在滿泥濘的懷里。

老雖然醒了，但沒有完全康復，躺在床上有氣無力，雙手的抱著小丫頭。

“沒用，得先休息一會兒，田里面的番薯，你待會兒記得收回去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“嗯……”說完，忽然打量了房間一眼，忽然問道：“這是哪里？”

小丫頭抬起頭說道：“這是中醫館，是楊夏哥哥救了你。”

丫頭看向門口的楊夏。

老也看了一眼楊夏。

“楊夏是誰啊？”

“就是……”小丫頭不知道怎麼介紹。

楊夏主回應道：“老中醫的孫子。”

“老中醫又是誰啊？”

“您忘了嗎，以前他治過你的。”丫頭十分耐心的解釋道。

曹白釉好奇的看向楊夏。

楊夏移幾步，走到一邊。

“阿爾茨海默氏綜合癥，又老年癡呆，顯然已經好多年了，從丫頭十分悉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來早就發現了，但是并不知道這是一種病。”

曹白釉怔愣住了。

“難怪不認識你，也不認識你爺爺。”

剛說完，曹白釉忽然又好奇的說道：“可是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孫啊！”

楊夏點點頭，解釋道：

“老來多相忘，唯不忘相思！”

“丫頭是唯一至親，年齡太小，還不能完全獨立，自然不太放心。”

“所以早就已經把的樣子刻骨髓，扎心底，此生不忘。”

曹白釉：“已經不是記憶了？”

“對，這不是記憶，而是人類本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