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裏。

老樊嘆了口氣，環顧院裏所有人，勉強忍住心中的狂笑：「兄弟們，對不住了，看來他是真的沒過這一關，讓你們失了……」

他扭著胖的，蹲在地上開始清點賭金，眼珠子都映出銀子的。

這一波簡直賺！

楊兄弟，放心吧，我會給你多燒點兒紙錢的！

老樊嘀嘀咕咕起來。

「喂，老樊！老樊！」

「什麼，沒看我在數錢嗎？」

「別數了，你看看誰回來了！」

撅著屁，彎著腰開始數錢的老樊，終於抬頭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楊凡。

「你，你怎麼回來了！」

老樊的眼珠子驟然凸起，看著那誇張的幅度，楊凡都生怕它們跳出來落在自己上。

「老樊，知道兄弟要回來，還提前數出銀子來了？」

楊凡一臉笑瞇瞇的看著他，堅定的手從老樊的握的手裏把銀子摳了出來，一塊兩塊三塊。

很快，就摳出來了大半。

楊凡用手掂量了一下，一百四十兩，剛剛好，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：「老樊，下次開盤一定還帶我一個啊！」

說完，他了角的，揚長而去。

老樊看著手裏剩下來的銀子，哭無淚，有苦難言，裏就像是吃了黃連一樣，剛要起，院子裏一群太監齊刷刷的圍了上來。..

「老樊，我們的錢是不是也該賠一下了？」

「……」

老樊只覺得眼前一黑，差點兒背過氣去，手指啪啪一頓掐算，心都哆嗦起來，哪怕是一賠一，他也要賠將近三百兩銀子！

不但把上次贏的錢都虧了進去，甚至他還要搭進去一百兩！

等到一群太監離開，老樊的子都快讓人走了，連鞋子都抵了進去。

風一吹，渾風。

著腳，赤著一雙的老樊蹲在地上，心裏只剩下滿滿的凄涼。

「這日子沒法過了啊！」

他只覺得悲從心中起，一屁坐在了地上，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
實在是應了那句話——賭狗，不得好死！

相比於悔恨加的老樊，楊凡卻心不錯，七十兩銀子，一來二去翻了一倍，這買賣太賺了。

這讓他很大程度打消了立即去收割一把老樊韭菜的想法。

畢竟對方才賠了這麼一大筆錢，總要好好養養再割。

哼著小曲，唱著歌，楊凡溜達著回了長青宮，看到一群太監和宮說著領月錢的事，他也提起了神。

他被提拔為了管事，月錢恐怕有不吧！

讓本就為錢所困的楊凡也頗有些激，像極了上輩子發工資前的那兩天，哪怕知道一定會發多錢，依舊期待不已。

只有當看到錢到手的那一刻，心才會平靜下來，順帶批判兩句。

就這點錢？

你是在侮辱誰？

你當老子工作就是為了這點兒臭錢嗎？

想歸想，月錢卻是不能不領的。

楊凡一拐彎，就奔著宋管事所在的長青宮私庫的方向而去。

一進門，就看到宋管事坐在桌案後面，一張大黑臉上滿是嚴肅，面前有一個黑算盤，一本宮人員的名錄和一堆封好的錢袋。

「宋管事，我來領這月的月錢。」

楊凡點頭打了個招呼。

他對這位宋管事並不悉，也沒打過道，不過看對方的表，也不像是個好打道的人。

「喏，這是你的。」

宋管事一揮手，將一個封好的錢袋子扔了過來。

楊凡看到錢袋子上寫了自己的名字，手拿過，可錢袋一手，他立馬覺分量不對。

這也就三兩銀子！

他為管事，怎麼可能就這點兒錢。

楊凡盯著宋管事的眼睛，問道：「宋管事，這銀子是不是有些不對？」

「沒什麼不對的，這就是你的月錢。」

宋管事語氣冷淡。

楊凡心裏一冷，沉聲道：「我記得管事的月錢是二十兩銀子，為什麼這裏只有三兩？宋管事，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？」

「說法？」

宋管事放下手裏的算盤，角噙著冷笑說道，「那我就給你個說法，眼下臨近中秋佳節，宮私庫支出太大，管事級別以上的宮人削減月錢，用來平衡宮裏支出。」

頓了頓，他眼神里的嘲諷更濃，「這個說法夠了嗎？」

楊凡盯著宋管事的臉，定定的看了他半晌，才面無表的離去。

「不知所謂，還真把自己當管事了！」

宋管事看著楊凡離去的背影，冷笑一聲。

楊凡的腳步頓了一瞬，又繼續前行，他心裏明白，宋管事這句話就是刻意說給他聽的。

毫不加掩飾，更證明了對方的有恃無恐。

畢竟在他們眼中，楊凡不過是運氣好，僥倖得了陳妃娘娘的青眼，擢升為了管事。

之前李公公的三十鞭子，功讓人們消去了對他的敬畏。

楊凡沉默著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將自己的本錢和賭贏的銀子一併收起，藏到床底的石磚下面，錢袋裏的三兩銀子也沒落下。

「十七兩銀子，三顆半氣丹，就這麼被人給扣了。」

楊凡心中計算著，面無表的盯著私庫的方向，角沁出一鮮，他不得不掏出手帕乾淨。

夜幕降臨。

宋管事理好今天的賬目，鎖好了私庫，準備回自己的住。

剛走到半路，就覺得耳邊傳來風聲，一個人影從側面驟然朝他突襲而來，速度如同奔雷。

「什麼人！」

宋管事下意識回擊。

可這一拳打在那人上，就像是打在鐵甲上，他的手都是一陣劇痛，下一秒，對方的雙拳狠狠砸在了他的上。

砰砰砰砰！

沉重的鐵拳宛如大鎚，直接將他打翻在地。

宋管事瞬間遭到了重創。

「該死，你到底是什麼人！」

他本沒想到有人會在宮裏襲擊他，想要掙紮起時，一隻腳就重重的蹬在了他的臉上，隨後狠狠碾過。

他的腦袋「彭」的一聲砸在地面青石上，徹底昏死了過去。

楊凡一把將宋管事袖子裏的錢袋子扯了出來，正要轉離開，又面無表的折返回來，將宋管事渾上下都狠狠搜颳了一遍。

這才抓起他的，扔到了路邊的花叢里。

轉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