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音,曲亦停。
臺上的聶云笙很是失態,眸中暗含淚花,直直著蘇牧。
臺下眾人大為疑,紛紛順著的目去,卻見聶云笙的目正落在興元侯林沉溪和一位書生上。
書生青青巾,材中等偏上,眉目卻是有的英俊。
“此人是誰?”
眾人都是不解,據他們所知聶云笙從未如此失態過。
聶云笙自知失態急忙起一禮,抱著古琴離開了看臺,蘇牧出現在潘樓讓有些始料不及,失態也是在所難免。
林沉溪將這一切看在眼中,再看向蘇牧的眼神多了一打趣的意味。
“聶大家對蘇賢弟用不淺啊!只是的份非同小可,蘇賢弟怕是很難如愿。”
聲音很小,蘇牧卻是聽到了耳中,平淡一笑,轉離開。
林沉溪沒想到蘇牧說走就走,急忙跟上,“蘇賢弟要去哪?”
蘇牧不做停留直接離開,一是不想招惹麻煩,二是不想聶云笙難做。
聶云笙失的事旁人是不知道的,在給贖出來之前,兩人的關系必須盡量保,以免被人看出端倪。
兩人離開潘樓,走在街上,不多時,便有一個小丫鬟追了出來,將一封信給了蘇牧。
蘇牧打開信看了看,對著林沉溪問道:“潘樓到底是誰的產業?”
“明面上東家姓潘,實際上是魯國公周宗立的產業,魯國公與陛下同輩,膝下有七子八,排行第四的周熠,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之人。”林沉溪搖搖頭道:“所以我才說蘇賢弟很難如愿。”
“魯國公周宗立會阻止聶云笙贖籍?”
林沉溪解釋道:“魯國公或許不會管這麼多,但蘇賢弟小看了潘樓的作用,也小看了花魁的作用......”
蘇牧點點頭,洗耳恭聽,林沉溪寥寥幾句話,將潘樓背地里利用花魁做的事說了出來。
許多政客覺得青樓是一個非常嘈雜的地方,不容易被聽到機,故此經常會在青樓里聽個小曲兒,吃點點心,喝口茶,談一些事,花魁的作用便是幫背后的東家聽機。
怪不得聶云笙信里似是有難言之,讓他不要心急,自會理好。
蘇牧問林沉溪怎麼知道的。
林沉溪只是笑而不語。
顯然他林家也有這方面的生意。
從林沉溪的話里不難猜測,由一個才藝雙絕的花魁在員口中套取機,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。
尤其是聶云笙這種才雙絕,還未梳頭的清倌人,一旦利用起來,必然事半功倍。
林沉溪話里還出來一個意思,那就是潘樓不會放聶云笙贖,即便蘇牧花再多錢都沒用。
蘇牧皺了皺眉頭,此時是真的覺到事難辦了,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。
“林兄家的青樓生意如何?”
林沉溪聞言角幾下,“勉強湊合。”
蘇牧聞言笑著問道:“不知規模如何,價值幾何?”
“蘇賢弟這是何意?”林沉溪大為不解。
蘇牧回頭了夜中燈火輝煌的潘樓,語氣淡淡:“林兄,來日我將潘樓買下來如何?”
以前他無所求,自然不會在乎那些外之,如今為了給聶云笙贖,他必須設法掌握一些資源了。
潘樓既然有如此大的后臺,又不肯讓聶云笙贖,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買下潘樓。
至于如何作,還需從長計議,不過他此時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。
“蘇賢弟此言何意?”
林沉溪聞言心中無比震驚,潘樓的后臺魯國公并不可怕,因為皇族始終都要夾著尾做人,他們不敢親自來到臺前打擂,真正難得是如何對方將潘樓賣掉。
蘇牧輕輕一笑:“就是話里的意思,既然聶云笙不能贖,那我只能將潘樓買下來了。”
林沉溪一下沉默了,蘇牧很如此鋒芒畢,且從來沒說過什麼大話,此時卻這般表現,實在讓他大為不解。
“蘇賢弟的意思是?”
“如果可以我想林家的青樓生意。”蘇牧直言道。
林沉溪再一次震驚了,林家的青樓生意雖做的不太好,那也是價值十數萬貫的生意,即便他同意,蘇牧一個毫無財產的贅婿,又哪里有錢來。
蘇牧接著又道:“我可以幫林兄家的青樓吃掉潘樓,但我需要林家青樓生意一半的產權。”
此時的青樓無非是賣酒,唱曲兒,外加做皮生意,蘇牧有把握將酒品、菜品、曲藝,甚至樓里那些姑娘,整整提高數個檔次,從而使林家的青樓蓋過潘樓,只要林家頂得住力,潘樓遲早會被蘇牧設法弄的倒閉。
“蘇賢弟真有此種能力?”
換個人說這種話,林沉溪只會以為那人發瘋,但蘇牧說出這種話,他卻有七八分相信。
蘇牧點了點頭,“想來不是很難,就看林兄有沒有這個膽量。”
林沉溪遲疑了一下,正道:“此事為兄做不了主,還需回家請教過家父才行。”
他確實心了,但這麼大的事,不是他能做主的,必須經過長公主和林振同意才行。
蘇牧點點頭,“那我等林兄兩日時間。”
言外之意不難理解,兩日后,他就會另想辦法了,林家需盡快做出決定。
潘樓距離蘇牧下榻的客棧并不遠,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路,轉過彎進去不遠便是。
兩人邊走邊聊,不多時來到了客棧附近,遠遠看到客棧門口圍著一群人,有子冷喝聲傳來。
“再敢上前,小心我手里劍不長眼。”
蘇牧遠遠的便聽出了是祁冷月的聲音,心知可能是沈云初出事了,急忙往客棧跑去。
林沉溪也是急忙跟上。
兩人到了近前,卻見祁冷月將沈云初、孫道韻、觭夢護在后,前面是幾名頭戴金縷冠、穿紫旋、腰間佩有短刀的武人。
林沉溪見此急忙提醒:“是烏桓人。”
蘇牧看出了這些人穿戴特殊,不像是魏人,容貌也與魏人有些區別,但他不知道是什麼人。
林沉溪的話及時提醒了他。
“這些人是烏桓國的武人,應該是烏桓使節的護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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