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——”

唐瑛娘很無語，人家為了學你的手藝都賣到沈家了，你還要留一手。

看不高興，蘇牧笑道：“這次真的沒留手了。”

唐瑛娘不信的撇了他一眼，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蘇牧點點頭，想了一下，“再告訴你一件事，將油打稀一點裝進蛋筒里冰凍起來，等凝固了再拿出來吃，味道很不錯。”

“哦！”唐瑛娘愕然，接著又問：“先生還有什麼要教的嗎？”

蘇牧無奈一嘆，能教的東西多了，但他又沒有勵志做一個食家，不想為此耗費心神。

“授人以魚，不如授人以漁。”他轉向外走，同時背手老神在在：“瑛娘那麼聰明，可以自己多做研究，為師等你的新作品。”

唐瑛娘對著無良先生很是無語，低頭沉思片刻，端起打好的油走出廚房，做東西的事不急，需要將新油拿給沈云初和林貞若看。

沈云初和林貞若在房間里正說著話，見唐瑛娘端著一碗油進來，問道：“瑛娘有事？”

唐瑛娘笑盈盈的道：“先生又教了我一種油制作方法，比之前的味道好了幾萬倍呢！”

兩都很驚訝，蘇牧從沒說過油還有其他制作方法，他到底私藏了多好東西？

沈云初和林貞若分別嘗過新油，一起來到亭子里找到蘇牧。

蘇牧笑的看著兩人。

林貞若被氣的鼻孔里發出一聲輕哼。

沈云初搖頭笑問：“夫君之前為何不說呢？”

蘇牧莞爾一笑：“提前說了娘子還會這般驚喜嗎？”

“就知道害人家干著急。”林貞若沒好氣的道。

蘇牧抬手輕輕拍著，落在林貞若眼中，使得軀一，部發麻，別過頭去，心中暗啐：他真是無良了。

“這種油蛋糕需要現做現賣，你們如果想繼續做蛋糕生意，就需要改作坊為店鋪。”

兩聞言對視一眼。

蘇牧隨手遞出一張紙，“按照上面寫的做就好了。”

沈云初手去接，卻見蘇牧手腕一揚，提醒道：“娘子莫要忘記，你已經將外面的事給了道韻師姐。“

“知道了。”沈云初無奈一嘆，“人家只是看一看。”

蘇牧這才將寫好的計劃書給。

兩人得了計劃書，邊看邊走，直接將蘇牧拋到了腦后。

翌日。

沈云初和林貞若開始著手轉賣作坊，一時之間引來許多人購買。

作坊帶配方一起出售，最后以兩萬貫的高價賣給了一個商賈。

接著林貞若和孫道韻便在城里尋臨街鋪面，準備按照蘇牧給的計劃開蛋糕鋪。

蘇牧一早進了宮，楊慶將他帶到花園里，見到了正在釣魚的周縉。

周縉擺手遣退宮，招手讓蘇牧坐下，微笑問道：“聽說你新釀了一種烈酒？”

蘇牧：“......”

他看向楊慶老賊，心說這老太監的怎麼這麼不把門？

楊慶尷尬笑笑，扭頭看向別。

蘇牧笑道：“陛下知道了？”

周縉點點頭：“你可知酒稅對朕的大魏有多重要？”

蘇牧心中一，據他的了解，大魏賦稅來源主要是鹽，鹽占近一半，酒占鹽的一半，其余的賦稅加在一起才占四分之一。

周縉如此問話，顯然是擔心自己的酒影響酒稅。

他點點頭，“陛下的意思是？”

周縉搖頭，“酒稅早已含在酒曲之中，朕并無他意，朕好奇的是你從事釀酒之事，你家夫人可知道？”

蘇牧一陣無語，皇帝怎麼還心起自己的家事了？

周縉此時也發現自己管的寬了，于是又道：“罷了，朕只是提醒你，莫要為了些許錢財，毀了自己的聲譽。”

話里的意思不難理解，贅婿私下置產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，于法于禮這樣做都不合適，勸他不要胡來。

蘇牧認為給沈家的東西已經足夠多，想將酒握在自己手中，但他此時不能駁了周縉的面子，于是點頭：“多謝陛下提醒。”

周縉拋出一竿，又問：“聽說你在給楚樓做幕僚？”

蘇牧扭頭看了楊慶一眼，心中暗罵這個死太監。

“回陛下，是有此事。”

“你可知道朕讓你當書院的副山長是何用意？”周縉扭頭看向蘇牧，接著又道：“大魏建國近兩百年，冗冗員極其嚴重，朕想多提拔些能做事的寒門學子。”

蘇牧其實早已猜到他建書院的用意，但他對此事不太看好，“陛下此舉圣明，不過這樣做見效甚微。”

“哦？”周縉好奇的哦了一聲，“你為何會如此認為？”

周縉的出發點是好的，但在蘇牧看來大魏的問題不在寒門，而在祖輩福利的仕族太多。

“咳咳，學生不敢妄議國事。”蘇牧輕咳兩聲，答道。

周縉被他這話搞的心中發笑，剛剛還說并非良策，現在又說不敢妄議，此子真是頭。

“朕恕你無罪。”

蘇牧沉思片刻，抬頭看了楊慶一眼。

周縉擺擺手，將楊慶遣退。

蘇牧此時才道：“朝廷每年賜高達千名，而每三年一次的科舉，取士才不過五百名，其中還不乏仕族子弟，寒門子弟即便考中進士也需要等朝廷出缺才能做，單憑一個白鹿書院無法扭轉這種局面。”

他說的晦，周縉卻聽的明白，朝廷對仕族的恩蔭賞賜太過繁多，那些人得了，領取著厚俸祿卻不干實事，給朝廷財政造了極大的力不說，于國事沒有任何用。

“你說的很對，朕也明白這一點，但朕也有難。”周縉看了蘇牧一眼，心道，兒這個夫婿不但有才，看問題竟也能如此徹，可惜了此子啊！

蘇牧點點頭，皇帝要靠仕族管理這個國家，不給他們這份好，員就會有怨言，反映到政事上，國事憑空生出許多子。

這個問題很難去改變。

“你既有幕僚之才，可有意見給朕？”

周縉一甩魚竿，再次投餌。

蘇牧對周縉這個皇帝很不錯，不介意幫他出出主意，思忖片刻：“陛下可以讓民間先興辦民學，待到時機再改制科舉，同時還要逐漸消減恩蔭賜名額，此消彼長，方能逐漸消除此弊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