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瑤聽到弟弟的聲音,勉強睜開眼睛,難的道,“三狗?我有點不舒服,你先出去,別吵我!”
說完又閉上了眼睛。
而宋三狗看到臉紅的不像話,手一額頭,驚道,“姐,你咋燒這樣?”
他扭頭就往外跑。
院子里,卻站著個姿拔的年輕男子,轉過一張臉,眉眼俊逸人,居然是陸長空。
宋三狗是偶然在外面遇見陸長空的,那天陸長空幫忙把他送到醫院,宋三狗就對這個熱心的大哥哥印象極好。
今天在外面見了,他就熱的邀請陸長空來家里坐坐。
哪想他媽不在,大姐還生了病!
宋三狗到底是個小孩子,這時已經慌了神,陸長空好歹是個大人,他本能的就張向他求助,“陸大哥,不好了,你快過來看看,我大姐發燒了!”
陸長空一聽,下意識就往宋瑤屋子走。
但走到門口,就看到里面線昏暗,床上約約有一道影裹著被子躺著。
他腳步就頓了一瞬,可宋三狗卻不管不顧把他拉了進來,著急道,“陸大哥,你快幫忙看看,是不是得送我姐姐去醫院?”
既然進來了,陸長空也不再猶豫,快步走過去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年輕孩子。
一頭烏發散在枕上,孩子裹著被子,臉頰通紅。
似乎難的厲害了,眉尖蹙,白皙的額頭上覆著一層細汗珠。
大概因為燒的太厲害,呼吸急促,小巧的鼻翼不停翕著,小巧紅潤的瓣微張,就像失了水份的薔薇。
陸長空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,實在是因為床上的孩子即使閉著眼也是麗驚人。
尤其現在病著,漆黑的頭發襯著那張掌大的瑩白小臉,愈發讓有孱弱的味道,讓男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尖。
陸長空穩了下心神,手覆在的額頭上。
手果然滾燙,微微帶著一點意。
大概他掌心的涼意讓覺得有些舒服,宋瑤竟下意識蹭了他一下,睜開了眼睛。
因為燒的太厲害,孩子的眼睛就像籠了層水意,波盈盈,里面清晰的映出了他的影。
陸長空心頭突然猛烈一跳,迅速收回手掌。
但像是本沒認出他,很快又閉上了眼睛。
陸長空不自在的了下手指,似乎這樣才能把剛才那抹格外細膩的抹掉。
宋三狗已經急的跳腳道,“陸大哥,我大姐怎麼樣啊?”
陸長空道,“我去給拿點藥,已經出汗了,喝了藥就會沒事,不用去醫院。”
宋三狗立時松了口氣,高興道,“謝謝陸大哥!”
從宋家出來,陸長空繃的臉才松懈下來。
他按了下口,不明白剛才怎麼會有一瞬間心跳失控的覺,就像是在飛行訓練中,飛機猛地從高中墜落的那一瞬失重。
腦中不期然又想起那雙映滿他影的水盈盈眸子。
陸長空深吸了口氣,拒絕自己胡思想,飛快的往錢家走去。
錢家正在飛狗跳。
錢嬸子正拎著掃帚攆的小兒子錢遠坤滿院子跑,一邊怒道,“王家嬸子說讓你跟侄相相面,你倒是去不去看?!”
錢遠坤跟個猴子似的上竄下跳,一邊道,“不去!就不去!那個侄我又不是沒見過,長的跟個矮冬瓜似的,我娶這種媳婦,媽你也不怕你孫子將來長不……哎呦!”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錢嬸子在屁上了一掃帚。
母子倆正鬧騰著,陸長空就進來了。
一眼瞅見他,錢嬸子的臉就立刻寒冬變春風,一臉春風滿面的笑意道,“小陸回來了呀?”
陸長空沖錢嬸子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屋子。
沒一會兒,錢遠坤竄了進來,齜牙咧的捂著屁道,“我媽也真是,下手這麼狠,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兒子!”
他見陸長空在翻騰屜,詫異道,“哥,你找啥呢?”
陸長空問他,“上次在藥店買的那盒冒藥呢?”
“哦,在這兒呢。”
錢遠坤把藥拿出來,看見陸長空拿著就往外走,好奇道,“哥,誰生病了?你這是要給誰去?”
陸長空沒搭理他,錢遠坤嘿嘿一笑,暗挫挫就想跟在后面。
哪知道他剛一出院子,就被他媽揪著耳朵拎回去道,“不答應相親,你就別想再出家門!”
陸長空拿著冒藥,很快就回到了宋家。
王招娣還沒回來,宋三狗見有藥了,趕忙倒了水,給宋瑤喂了兩片。
見姐姐呼吸沉穩了許多,宋三狗才放了心,替宋瑤關好門,兩人從屋里出來。
宋三狗雖然是個小孩子,但陸長空兩次幫他家,讓他對陸長空激的不得了,拉著他一個勁兒的道謝道,“陸大哥謝謝你啊,這個冒藥多錢,我讓我媽回來給你。”
陸長空小孩的腦袋道,“一盒冒藥,不值什麼錢,用不著給。”
他平日待人疏離,但對宋三狗卻態度溫和。
宋三狗極喜歡他,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道,“那你之前說要教我打架,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!”
陸長空失笑道,“當然算數!”
宋三狗大喜,當即就想拉著陸長空在院里比劃。
他之前被孫小虎砸了頭,十分不服,今天也是在外頭和幾個小伙伴練拳頭,被不想陸長空看到了,隨手教了他一個招式。
宋三狗當即就對陸長空驚為天人,對他崇拜的不得了,這才把他請到自己家。
他正纏著陸長空教他練拳,王招娣就回來了,手里還端著個熱騰騰的小砂鍋,散發著一濃郁刺鼻的藥味。
一眼看見陸長空竟然在家,王招娣一驚之下砂鍋都差點扔地上,結結道,“小,小陸同志?”
宋三狗抱怨道,“媽你去哪兒了?大姐都發燒了!”
王招娣道,“我還不是去給你姐抓藥!”
們村里只有周老漢一個赤腳大夫,他那里沒有醫院開的藥片,村人有個頭疼腦熱的,喝的都是他上山采的草藥。
王招娣自己不會熬,就在周大夫那里熬好藥端回來,這才耽誤了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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