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那一次,司矜才知道,楚臨淵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。
神崩潰時的那一聲哭腔,是他比較弱的副人格發出的。
因為兒時經歷過太多創傷,所以,每每孤獨無助時,楚臨淵就會自己把自己鎖到房間,自己跟自己對話。
他不敢向任何人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。
因為示弱,等于死亡。
只能每天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。
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誰愿意十六歲就著自己走上楚家掌權人的位置,獨當一面?
現在,楚臨淵二十一歲了。
這種病在遇見司矜之后,已經多年不發。
結果,剛剛被病的司矜一,又好巧不巧的帶出了第二人格。
無奈,自己作的爛攤子自己收拾。
司矜只好拖著快散架的,領著哭唧唧的小孩兒去醫院。
委屈的是自己,像個惡霸的還是自己。
這什麼事兒啊?
司矜在醫院陪了小孩兒兩個星期。
第二周周末,司矜剛買好飯回病房,就看見一個穿綠條紋襯衫的男人火急火燎的進了楚臨淵的病房。
他連忙加快了速度跟過去,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了里面大聲的爭吵。
聲音太大了,隔音病房都難擋得住。
那男人吼道:
“楚臨淵,我可是你的親哥哥!
你做了楚家的掌權人,難道不該給哥哥一點錢讓哥哥度過難關?!
我就不明白了,我就要七百萬,你手寫張支票的事,為什麼就這麼難?!”
楚臨淵的聲音比較小,司矜聽不見,干脆開了一道竊聽結界,以便自己能更好的了解事的始末。
結界一開,楚臨淵的聲音也清晰了起來:
“我不會給你的,當初爺爺死之后,咱們兄弟幾個就分家了。
你好賭,把你們家都敗了,還想來我這兒拿錢。
楚即安,誰給你的臉?
還我們是親兄弟,當初給我下毒,想方設法讓我死的時候,你怎麼不說我們是親兄弟?
而且,別套近乎,你是二叔的兒子,我們頂多算是有點緣關系的堂兄弟。”
“楚臨淵,我給你臉了?!我告訴你,這家醫院是我哥們開的,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拿到你的病歷。
到時候往家族里一放,誰還會同意你一個神病做楚家的掌權人?!”
“能耐你試試。”
楚臨淵的聲音依然溫好聽:
“試試你上一秒拿到病歷,下一秒,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醫院?”
“瑪德!你敢威脅我?!我現在就殺了你,看看誰先活著走出醫院!”
楚即安怒了,舉起拳頭,就要去打楚臨淵。
他知道,這小子小時候被自己老爹打怕了,一看見拳頭就忍不住渾冒冷汗,嚴重時,還會不斷搐。
等自己把這小子撂倒的時候,看他還敢不敢說出的話。
到那時,還不得乖乖給錢?!
楚即安自信滿滿的上前,剛要砸向楚臨淵,卻見年迅速抬起桌上的水果刀。
刀鋒凜冽,在白熾燈下閃著寒。
他心下一震,想躲,卻被楚臨淵以更快的速度制住了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