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這樣的人,為啥婦主任還向著啊?都跟婆家鬧那樣子,這膽子也太大了吧?”
“往前數個一百年,都沒出過這樣事兒的,偏偏就這樣子的,還跟婦主任關系那麼好。”
“你們知道啥呀,除了婦主任,還跟陳書記關系不錯呢,還有古會計,我前兩天晚上還看到古會計去找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可不興瞎說啊,古會計可比大了十幾歲呢,他們兩個……”
“我可沒有瞎說,我親眼瞧見的,古會計敲門的時候那一個急促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……”
“嘖嘖嘖,你們說當初許會計會被送到農場改造,會不會是故意設的套啊?”
“這可說不準,許會計送到農場改造了,古會計都上去了,說這其中沒貓膩,誰相信啊?”
……
這些謠言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,等到發現的時候,謠言已經越傳越離譜,甚至發展到了周已經把生產隊的干部全都籠絡住了,陳書記,古會計,邵主任,還有民兵營長,這些人都聽周的話,在生產隊里就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。
大家伙兒都說,其實周才是整個富強生產隊里最厲害的那一個,其他人都比不上。
這些謠言傳得多了,谷年的媳婦兒張娥也聽說了,是個心眼兒小的,自打嫁給了谷年之后,就一直疑神疑鬼的,總覺得其他小媳婦和谷年有啥關系。
哪個的要是跟谷年多說兩句話,張娥就要覺得人家是要跟谷年有些啥了,這一回,谷年當上了生產隊會計之后,張娥又是高興又是得意,但與此同時,看谷年看得更了。
結果張娥高興了沒兩天,就從跟自己不對付的一個婆娘口中聽說了谷年能當上生產隊會計,全都是因為周的緣故,而他更是和周一起算計了許正堂,將對方送去勞改,前幾天晚上他還被人瞧見了去找周……
這樁樁件件事加起來,早就讓張娥心中的怒氣值不斷上涌,但是當著不對付的婆娘的面兒,張娥總是要撐著一口氣。
“王帶娣,你甭以為我是個傻子,能聽你在這邊兒胡說八道瞎咧咧,我家男人是什麼樣子,我比你更加清楚,他是絕對不會干出這種事來的,他的人品我最信任不過了。”
然而王帶娣這個人是張娥的老對頭了,自然很了解張娥的痛,瞧見明明在意的要命,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不停蹦跶,極其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兒,沒好氣地說道:“你啊,相信不相信,反正我把話給你擱在這兒了,這些事兒別人都瞧的真真的,你瞧瞧你自己,跟人家周比起來,你哪里比得上?”
不等張娥說話,王帶娣就噼里啪啦繼續說了下去,每一句都往心口上扎:“你瞧瞧你,段段不如人家,模樣模樣不如人家,最最關鍵的是,人家周能生啊,許正國每年回來一趟,人家那肚子就生了三個孩子,倆都是帶把的,而你呢?你就是個不下蛋的老母……”
王帶娣這句話可算是到張娥的痛點上,為啥這麼在意谷年,為啥死看著谷年不放?還不是因為的肚皮不爭氣,嫁給谷年十二年了,愣是連個孩子都沒生出來。
這年月人都重男輕,家家戶戶都想生帶把的,一開始張娥也是想要生兒子,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的肚子總是不見靜,到最后甚至都不求生兒子了,只要能生個孩子出來,就算是丫頭片子也行,不挑的。
然而偏方吃了不,能把人苦哭了的藥湯子不知道喝了多,可是的肚皮愣是一點靜都沒有。
也是谷年厚道,再加上谷家兄弟四個,其他三個媳婦兒都生了不小子,谷年這邊兒就算不生,谷家也不會絕了后,所以張娥才沒被休出門。
然而即便如此,張娥因為肚子不爭氣,在妯娌面前本就抬不起頭來。
一直都覺得自己肚皮不爭氣,生不出孩子來,要是沒了谷年,肯定沒老爺們兒能要自己,所以才死死著谷年不放手。
現在王帶娣專門往心口上刀子,張娥被氣瘋了,尖著就朝著王帶娣撲了過去:“王帶娣,看我不撕爛你的!!”
真是夠了,這個死老娘們竟然還敢往傷口上捅刀子,要是不撕爛的,王帶娣還以為是面團的。
兩個人頓時就打了一團,張娥就往王帶娣的臉上招呼,而王帶娣則是個損的,朝著張娥的脯上,大上招呼,把張娥掐得嗷嗷直喚。
等到兩個人被分開了之后,王帶娣鼻青臉腫的,模樣看起來甭提多可憐了,而張娥上疼得厲害,但是臉上卻偏生沒有多傷。
大家看到們兩個的樣子,一顆心自然是往王帶娣這邊偏。
張娥被過來主持公道的陳大海批評了一番,然后又被谷年給帶了回去。
谷年瞧見自家媳婦兒這樣子,忍不住數落了兩句。
“娥,你就不能讓我輕松點,我才剛當了村會計,你就鬧出這種事來,你說說我以后該咋展開工作?”
張娥今天吃了這麼多的虧,原本以為谷年還會安一下自己,哪知道他上來就是指責,張娥氣得要死,跟谷年大吵了一架。
當然,張娥并不憎恨自己的男人,反而將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周的上去,認為這一切都是周的錯。
要不是周勾引了谷年,要不是周在后面攛掇著谷年,要不是因為周,谷年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?
“我知道,都是因為周那個賤人是不是?我這就去找,有自己的男人還不夠,憑啥還來勾搭你?我非得要撕爛的臉不可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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