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邵勝男的意思,這樣的人就不該進他們的干部隊伍里面。
要知道張娥之前雖然也發瘋,但卻沒有像是現在瘋的這麼厲害,邵勝男估計著,這是因為自家男人現在當上了生產隊會計,所以才會如此的。
“谷年這才剛當上會計,就敢這樣仗勢欺人,如果長此以往的話,誰知道還能做出什麼事來?陳書記,反正依照我的意思,就是吧谷年給撤了,咱們生產隊能人多,也不一定非得讓他當會計,你說是不是?”
陳大海最近忙得頭疼,加上今兒又接到了公社那邊兒的通知,說是要挖水庫,讓他們生產隊出些人工過去。
今天晚上之所以這會兒開會,就是為了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的,挖水庫是上頭下來的文件,每個生產隊必須要出人去的,不過修水庫雖然是個苦力活,但是記的工分多,水利隊那邊兒還會給補,倒是有不人都愿意去。
去年和前年都有這一茬,生產隊已經派出過不人去了,今年就得好好商量一下,看看從哪家選出去人過去。
兩三個月的時間,雖然累,但也值得,而且挖水庫和秋收不沖突,等秋收的時候會讓壯勞力們回來,耽擱不了秋收的。
陳大海本就因為這些事焦頭爛額,結果現在邵勝男還跑來跟他說這些事兒。
“邵主任,我覺得你是不是因為跟周走得近,所以才更加偏向著一些啊?你可是婦主任,要為整個生產隊的婦做主,而不是因為跟哪個人關系好,就偏向對方,你這樣做很不好。”
聽到這話之后,邵勝男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,擰著眉頭看向了陳大海,直接開口說道:“陳書記,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你是說我有私心咯?你這是對我人格的污蔑,你必須向我道歉。”
說著,邵勝男的眼睛瞪大了,怒氣沖沖地繼續說了下去:“我承認我跟周的關系好,但我也不是那種會不顧組織紀律胡幫人的,我對周好,那是我們兩個的私人關系,我來找你,是因為谷年縱容著自己媳婦兒在生產隊胡攪蠻纏,他這樣的人,本就不配進咱們大隊部。”
陳大海沒想到邵勝男竟然會跟自己拍桌子,他的臉頓時沉了下來,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咄咄人的邵勝男,陳大海冷聲說道:“邵主任,他配不配進大隊部,是全干部商量的結果,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,你反應的事我記下了,等下我們開會的時候再商量一下。”
不過鑒于邵勝男的脾氣,陳大海到底還是退讓了幾分,表示自己等會兒開會的事會說這件事的。
他以為自己這麼做已經足夠了,但是邵勝男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:“陳書記,我希你這一次不要跟過去一樣和稀泥,同志的名聲有多重要,咱們大家伙兒都清楚,你過去難道不知道張娥做的事嗎?”
張娥也不是第一次發瘋了,隔三差五就要鬧上這麼一通,整個生產隊里面誰不知道是啥樣的人?
而谷年呢?瞧著是個老實憨厚的,可若真是老實憨厚的,他能不管著自己的媳婦兒,讓天到晚出去鬧騰?
不是邵勝男說,覺得谷年這人未必真就是屁干干凈凈的,畢竟張娥過去雖然脾氣大,也經常會跟人爭吵,但也不是那種會跑上門去找人麻煩的。
開始有這種病,也就是最近這兩年的事。
人家都說無風不起浪,張娥固然有問題,但是谷年也絕對不無辜。
“邵主任,你……”
不過還沒等陳大海把話給說完,邵勝男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,朝著陳大海點了點頭,轉大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。
偌大的辦公室里面就只剩下了陳大海一個人,想到剛剛邵勝男對自己的態度,陳大海可是氣得不輕。
這人也忒過分了,簡直就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兒!
只是氣過頭后,陳大海又慢慢冷靜了下來,開始認真思考起了剛剛邵勝男所說的那番話。
他們生產隊才剛出了事兒,一個大隊干部隊伍里面,出了劉家順和許正堂這樣的害群之馬,這事兒公社的領導都已經知道了,因為這個,陳大海這個書記還被去狠狠訓斥了一番。
現在生產隊長的位置還沒定下來,陳大海先選了一個會計出來,他之前覺得谷年這人還是不錯的,他是初中畢業,文化有,子也不錯,也沒聽說過在上有啥問題的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人,卻偏偏有那麼一個拎不清的老婆。
人家都說妻賢夫禍,谷年確實不錯的,但可惜的是,他上了張娥這麼一個拎不清的婆娘,偏生這一次又去找的是周的麻煩。
陳大海想到了許正國,又想到了剛剛跑來自己這邊兒說話的邵勝男,他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最終無奈之下,就只能選擇對不起谷年了。
***
而此時的谷年已經將張娥這個不省心的給帶回了家里頭,也虧得谷家兄弟四個已經分家了,各自都分開蓋了房子,要不然的話,張娥鬧這麼一出,非得讓人家看了笑話去不不可。
“張娥,你能不能別鬧騰了?啊?我是啥樣人你還不清楚嗎?你跑去人家家里頭鬧騰什麼?”
鬧騰也就算了,結果可怎麼著?上了一個茬子,非但沒能制得住人家,自己反倒是挨了好一頓揍。
想到剛剛周就差沒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了,谷年心頭的火氣越來越大,他死死地瞪著張娥,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存在,他怕是已經舉起手打了上去。
而張娥也知道自己丟人現眼了,捂著臉哇哇大哭了起來,任憑著谷年說什麼,也都不開口。
瞧見張娥這個樣子,谷年也不好說些什麼,他嘆了一口氣,強行將怒氣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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