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敏然本來該離開的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的雙腳就像是粘在地上似的,彈不得。
周自然也看到趙敏然了,但是對趙敏然沒什麼好,掃了一眼之后,就帶著孩子準備走了。
到了九月之后,天兒已經不像是夏天那麼熱了,早上的時候天氣還是十分涼爽的,周也不用下田去,吃過飯后,就準備帶著三個孩子去河邊抓點小龍蝦什麼的。
三個孩子十分興,大二一左一右牽著三妞的手,樂呵呵地跟三妞說著話,而周則站在最旁邊,那張漂亮的面孔上帶著溫至極的笑容。
這一幕落在趙敏然的眼中,卻讓覺得十分刺眼,眼瞅著周就要帶著三個孩子從邊過去了,趙敏然再也忍不住,上前一步,攔在了周的面前。
“你怎麼不下地干活兒?”
趙敏然開口問了一句,因為生氣的緣故,語氣變得十分沖人。
周不得不停下了腳步,看向了攔在自己面前的趙敏然。
覺得自己和趙敏然兩個人之間并沒有什麼關系,趙敏然這人怎麼說呢?倒不是有多壞,然而周跟并不是一路人,懶得跟掰扯。
趙敏然這人腦子似乎有病,經常自說自話,別人跟說什麼都沒有用,周并不想多跟掰扯些什麼。
“我去不去下田,跟你有什麼關系?讓開,我們要走了。”
周說著,就準備帶著三個孩子繞過,然而趙敏然卻不肯離開,咬著牙看著周,眼睛慢慢紅了起來。
“馬上就要到秋收的時候了,你為什麼不下田干活兒?你是生產隊的一份子嗎?你怎麼能這樣?”
就是看不過眼,憑什麼要辛辛苦苦下田干活兒,憑什麼累得跟老黃牛似的,周卻可以漂漂亮亮在這里陪著孩子?
不是說秋收的時候要全民上陣嗎?周哪里有資格在家待著?
趙敏然是個認死理兒的,認準一件事之后,旁人再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用。
心里面嫉恨周不用下田干活兒,說話的時候語氣也變得越來越沖,那樣子仿佛是在質問周似的。
這個樣子真是把周給氣笑了,周讓三個孩子站在一旁,自己微微昂著頭,語氣不快地說道:“趙知青,你覺得你這樣子有意思嗎?你是大隊干部嗎?你覺得你有啥資格來管我的事兒?”
不等趙敏然回答,周繼續說道:“再說了,你往年的時候,除了不得不來上工的時候,你夏收秋收的時候來干過活兒嗎?你到富強生產隊這麼多年,你下過幾天地?我說過你一句嗎?”
“過去我不管你,現在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?你真是好笑,現在我不想跟你說話,請你讓開,我要帶我的孩子去玩兒了!”
說完這番話后,周推了趙敏然一把,的力氣大,趙敏然直接被給推到了一邊兒去了。
“大二三妞,我們走。”
周招呼了三個孩子一聲,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里,看著周和那三個孩子的背影,趙敏然心里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,眼淚刷刷地就涌了出來,用力地了眼睛,抬頭看了一眼那母子四人離去的方向,然后下定了決心似的,轉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憑什麼周能與眾不同?有什麼特殊的?不過是因為運氣好嫁了個好男人罷了,但就算如此,也不能違背時代背景,現在才七六年,還是集經濟的時候,每個人都要下田干活兒,憑什麼要耍特殊?
此時的趙敏然已經忘記了,過去的就是那個特殊的一個人,仗著顧海山能干,幾乎是不下田的,就算不得不去,也是讓顧海山幫干一大半兒,只是裝裝樣子罷了。
趙敏然也不想承認,其實心里面是在恐懼著的,因為很多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的預料,比如許家人的慘狀,比如許正國的‘復活’,比如許正國的真實份……
現在這個世界里面發生的一切,和看的小說發生了極大的變化,就仿佛原本在既定軌道上的人,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。
那條道路對于趙敏然來說是極為陌生的,心中充斥著濃濃的恐懼,因為不知道,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,不知道如果順著這種劇發展下去,一切會不會變得面目全非。
如果劇全都變了的話,的優勢還會不會有了?那顧海山他還會不會有書中那樣的就?
心中裝著事,趙敏然走路的速度越來越快,最后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到大隊部的。
陳大海正在辦公室里頭忙活,結果就在這個時候,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撞開了,陳大海嚇了一跳,手中的各種資料噼里啪啦掉了一地,他被嚇到了,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去。
當看到臉蒼白的趙敏然直愣愣地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,陳大海的眉頭皺了起來,語氣不悅地說道:“海山媳婦兒,現在你不是應該到田里頭干活兒嗎?你到我這兒做什麼?”
趙敏然的眼睛紅紅的,臉上的表顯得有些扭曲嚇人,一步步地走到陳大海的面前,盯著對方的臉不放。
“為什麼周可以不去上工?男人又不在家,現在又自立門戶了,憑什麼能在家里頭待著?”
是啊,許正國又不在家,他們家一個勞力都不出,這怎麼可以?周有什麼資格待在家里頭不出來?
趙敏然死死地盯著陳大海,一字一頓地問道:“你告訴我,憑什麼?”
陳大海被趙敏然這樣子唬了一跳,見在那邊兒不斷質問自己,陳大海也來了脾氣。
“正國媳婦之前拿的都是滿工分,說自己不舒服,秋收不參加了,這事兒我同意了,你有啥意見不?”
這家伙是不是腦子有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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