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正國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他去運輸隊時候的事。
他搬家的時候用了運輸隊的車,依照廠子里的規矩,這屬于是公車私用,是需要寫條子,然后給些油費的。
但是那會兒張家明卻怎麼都不肯要許正國的錢,還說廠子里一直都是這樣的,他一個廠長,用車就是一句話的事兒,本不需要給錢。
許正國的眼睛瞇了起來——當時他就覺有些不太對勁兒,不過他剛到廠子,準備徐徐圖之,并未當面對上那些人。
不過現在看來,他們的樣子可真是耐人尋味——除開周做的夢不提,能中途換了他們廠子的食品,并且有能耐賣出去的,就只有運輸隊的這群人了。
要知道他們廠子的食不是只供給淮市,東州市,南營市,他們廠子都有合作,食品也會銷往那兩座城市,而除了淮市距離比較近之外,東州市要稍遠一些,開車的話需要五六個小時才。
而南營市距離平安縣更遠,開車過去的話需要七八個小時,一來一回就需要十幾個小時了。
像是運輸隊的這些人,工作的時間都是比較有彈的,因為誰也不知道半路上會發生些什麼事,車子胎了,或者出其他什麼問題,都會耽擱時間的。
所以運輸隊這邊兒的時間限制都不大,出去之后,只要不是回來的時間晚的太離譜,基本上都不會有人管的。
而運輸隊的人利用車子拉些自己的貨,兩個城市之間倒買倒賣,其實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,這也算是他們私底下的灰收,廠子里不會管的太嚴。
畢竟現在這個時代,出去跑車的基本上就等于是把頭拴在腰帶上面,萬一遇到劫道啥的,搶錢還算好的,稍有不慎,說不定命都會丟了。
是靠著那麼一點死工資,人家哪個樂意干這種把頭拴在腰帶上的活計?還不是因為有利可圖。
但是你在兩個城市之間倒買倒賣是一回事兒,把廠子里的東西弄出去倒賣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,廠子里的東西可都是國有財產,弄出去倒賣,那可不是小事了。
“咱們現在只是懷疑而已,再說這些都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,做不得數的……”
周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說道。
對自己的夢境倒是相信的,但是事關重大,周不敢拿著許正國的前途去賭。
那群人做這種事的時候態度極為嫻,誰知道他們到底經營了多長時間?
而且既然他們敢這麼做,那肯定是有所依仗的,背后指不定有個老大的靠山,許正國這才剛到廠子里面來,要是貿然手這事兒,得罪了人可咋辦?
眼見著周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,顯然是很擔心他,許正國笑了笑,手將周抱在了懷中。
“好了,我不是那種沖莽撞的人,既然這麼做了,我心里面肯定是有計較的,你放心吧,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周白了許正國一眼,沒好氣地說道:“你讓我咋放心?你可知道,你現在不是漢了,你有老婆孩子,你做啥事兒之前可是要想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才。”
許正國面上始終帶著笑容:“你放心就好,我心里頭有數,你和孩子們指著我呢,我咋可能讓自己有事?”
見許正國如此篤定,周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,還是相信許正國的好。
接下來的兩天,許正國變得越發忙碌了起來,周也幫不上他什麼忙,就只能將家里面打理的妥妥當當的,確保許正國到外頭的時候沒有后顧之憂。
這期間周按照許正國代的去了運輸部一趟,果然看到了在夢中見到的人。
除了那個胖虎的不在之外,其他的兩個人周都看見了,而從許正國的口中,周也知道了他們的份。
那個張哥的是運輸隊的隊長,名字做張家明,而那個猴的是運輸隊的隊員,名字做李勝達,他是廠子里一個李恒生的副廠長的親侄兒。
許正國給他們做介紹的時候,李勝達看著周的眼神有些不太對,他眼中流出濃濃的探究之,看著周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似的。
這種眼神讓周覺到骨悚然,詭異的是是從李勝達的眼神之中到了他對自己的懷疑。
明明在夢里面的時候他們本就沒有見過面,難不這個李勝達的還能有什麼特殊的能力,可以認出周來?
除了重生之外,可以做這種奇怪的夢就是周最大的底牌,現在發現自己的底牌可能被人給發現了,周所遭到的沖擊可想而知。
好在許正國發現了周的不對勁兒,攔在了周的面前,打斷了李勝達的打量。
他找了個借口讓周離開了,自己也沒有在運輸隊多待多長時間,很快便也離開了這里。
等到他們兩個都走了之后,李勝達的臉瞬間發生了變化,他湊到了張家明的面前,低聲說起了自己的懷疑。
“張哥,我覺許廠長的那個媳婦兒好像知道些什麼。”
許廠長的媳婦兒?
張家明的腦子里面閃過周那張漂亮的過分的面孔,他砸了砸,開口說道:“你想多了吧?一個大無腦的人,能知道啥?”
不是張家明瞧不起人,而是像周這樣長相漂亮的人大都是氣的,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利用自己的貌來搞定男人,其他的事們本就沒有那個腦子去想。
周算是張家明見過的人之中最漂亮的,那樣子一瞧就是個沒啥腦子的,懷疑有問題?張家明覺得這是李勝達有問題。
“猴,我說了讓你放松一下,你咋就不聽呢?安啦安啦,啥問題都沒有的,你這一次回去好好休息兩天讓自己放松放松,別胡思想了。”
見張家明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,李勝達也有些焦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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