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正國以為自己知道他們死訊之后,多會有些反應的,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。
知道他們的死訊之后,許正國并沒有太多的反應,面上的表甚至都沒有任何的變化,他這種冷漠的態度和哭紅了眼睛的許有才放在一起,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許有才是那個和死者關系親近的人呢。
眼看著許有才哭的停不下來,許正國默默地遞了一個手帕過去,許有才接了過去,抬起手去自己臉上的淚水。
接著他抬頭看向了許正國,發現對方面上的神格外冷漠,仿佛死了的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似的。
這個樣子的許正國讓許有才的心里咯噔一下,他突然就想起了剛剛見到的周,他們夫妻兩個人的表還真是如出一轍。
“正國,那可是你舅舅舅媽……他們死了,你……”
沒等許有才說完,許正國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,他不聲地轉移了話題,讓許有才的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。
“他們是怎麼死的?”
許有才去了臉上的淚水,哽咽地開口說道。
“昨晚上失火,他們兩個在睡夢中被燒死的,因為是意外死亡,像這種橫死的人是不能在家停靈的,所以今兒一早就下葬了……”
他們死的太過匆忙,加上兩個人的年歲并不大,也不像生產隊其他的老人一樣早早備好了棺材,所以最后就只能用家里的柜子改了改,做棺材將兩人給埋了。
許正國:“……”
許有才是被新上任不久的書記安排過來通知許正國的,趙書記說了,甭管之前鬧過多不愉快的事,人死為大,許賢厚和王梅花兩個人本就是橫死的,人也是匆匆埋了,但是靈堂怎麼也要布置起來,好讓親朋好友去吊唁。
不過因為尸已經下葬了,也就沒有停靈三日的規矩了,今天明天兩天就足夠了,之后差不多就要撤了靈堂了。
許有才將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,他眼地看著許正國,沙啞著聲音說道。
“正國,我知道,你對你舅舅他們有意見,但是甭管怎麼說,他們之前也養活了你那麼多年,而且你娶媳婦啥的他們也幫忙了,就算有再大的錯,看在這些事的份上,你原諒他們不?”
剛剛許正國知道許家夫妻死訊之后表現的太過冷漠了,這讓許有才生出了些許害怕的緒,他害怕許正國不愿意回去吊唁,這才絞經腦地勸說起他來。
就在許有才還想著自己該怎麼勸說許正國的時候,冷不丁地聽到許正國開口說道。
“我會回去的。”
許有才啊了一聲,臉上出了茫然的神,顯然沒想到許正國竟然會這麼說,看到他這個模樣,許正國苦笑一聲,面上出了濃濃的無奈之。
“你難不以為我不會回去的嗎?”
許有才:“……”
你說呢,剛剛你那幅樣子,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,都會覺得你是不想回去的。
許正國拍了拍許有才的肩膀,低聲說道:“你說的對,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親舅舅,之前他就算做過再多的錯事,人都死了,我還能跟死人計較這些不?作為外甥我還是要去送他最后一程的。”
見許正國能想明白這些,許有才喜極而泣,抱著許正國便嗷嗷哭了起來。
也難怪他有這麼大的反應,之前他過來要通知許正國的時候,生產隊里不人都跟許有才說,他這一趟鐵定白跑,之前許家人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太過分了。
就算是許正國想要回來,但是周了那麼多的委屈,他又是那麼烈的子,還能跟著許正國回來不?有在旁邊攔著,許正國就算是想回來都不。
來的時候看到周和許正國表的時候,許有才的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,害怕他們心中的憎恨之意太濃,不樂意跟著他一起回去。
好在這夫妻兩個還是識大的,終究是答應了跟他們一起回去了。
也難怪許有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,畢竟這是剛上任的書記給他的第一個任務,他要是辦砸了,回去之后也沒辦法面對書記不是。
“行了,先吃飯吧,等到吃過飯之后我們再一起回去。”
許有才點了點頭,許正國拍了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在這里坐一會兒,而他則起進了廚房。
周正在廚房里忙活著,許正國猶豫了片刻,走到了周的旁,對方放下菜刀回頭看向了他。
“你想說什麼?”
看到周的表,許正國想到了自己失聯的那一年半時間里,周和三個孩子所遭的那些罪,許家人不做人,周跟他們原本就沒什麼,現在怕是恨毒了他們,這喪禮是不想去的。
“我是要回去一趟的,甭管如何,那也是我的親舅舅,人死如燈滅,他做的那些事隨著他的死都……”
許正國其實是想來勸勸周的,他當然沒指周跟自己一起回去,但他要回去還是要先跟周通個氣,以免心里有什麼疙瘩。
周抬手捂住了許正國的:“你別說了,我知道你的苦衷,你要是不回去的話,旁人肯定會說你的。”
周自然可以憎分明,也可以纏著許正國不讓他回去,可是這麼做并沒什麼意義,當時是痛快了,但原本站在道德高的他們也會因為這樣的做派而被其他人詬病。
許正國為做了那麼多的事,周自然也要為他做一些事。
“我陪你一起回去。”
聽到周這麼說,許正國真是驚訝了,他抬頭看向了周。
“你跟我一起回去?”
周點了點頭:“不過我跟你回去是回去的,可是三個孩子不能去參加葬禮,他們太小了,我先把他們送回娘家,之后再到你家去。”
村里面的房子還在,回去收拾一下也能住,但是周不放心讓三個孩子單獨待在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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