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敏然最近的這些表現讓顧海山產生了懷疑，他以為趙敏然是因為聽說了回城政策發生了變化，所以才會如此的。

想要回城去，可是顧海山和兩個孩子卻了的拖累，一旦結婚的話，的糧油關系就會徹底轉到鄉下，想要回城更是千難萬難。

周圍十幾個生產隊，就沒有聽說過已經結婚的知青還能回城的。

顧海山是真的喜歡趙敏然。

畢竟過去那麼多年，趙敏然雖然氣了一些，但是對顧海山還是很不錯的，有時候就算鬧小脾氣，也只是生一會兒氣，很快就會恢復過來了，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。

將所有的不可能全都排除掉，剩下的可能雖然匪夷所思，但那顯然就是真相。

趙敏然怕是也聽說了回城的政策發生了變，但因為已婚的份，可能沒辦法回城了，所以才會這樣撒氣的。

趙敏然沒想到顧海山會突然這麼說，驚呆了，當時也顧不得哭泣，猛地抬頭朝著顧海山看了過去。

而偏偏就是的這一番作，讓顧海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。

這段時間顧海山的心里也很不好，鄉下的日子肯定比不上城里，趙敏然弱弱的，在鄉下就得要干活人賺工分，那些活計哪里能干得了？

是城里來的知青，在鄉下生活肯定很不適應，過去那麼多年是在委曲求全，現在有了離去的機會，卻因為已婚份沒辦法回城。

趙敏然會那麼難，完全可以理解。

最近這幾天顧海山心里面一直在糾結，畢竟兩人已經結婚這麼多年了，而且還有兩個孩子呢，他舍不得趙敏然。

可是今天趙敏然明明不需要出去上工，但轉了一圈回來之后卻又開始哭個不停，不管自己怎麼哄都沒有用，顧海山那最后的糾結便煙消云散了。

怕是用這樣的手段迫著自己低頭，迫著他想辦法送離開這個錮了大好人生的地方。

“你說什麼？”

趙敏然的抖著，看向顧海山的眼神充斥著驚疑不定的神，他垂在側的手攥了，臉變得無比蒼白。

“你再說一遍！”

有些話一開始開口的時候并不好說，但一旦開口了，接下來想再往下說已經變得很容易了，這些念頭已經在顧海山的心里面轉了很多天了，現在不過是將他已經想好了的東西訴說出來罷了。

“我知道你嫁給我讓你委屈了，這麼多年來是我對不起你，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。”

一開口就是對自己的譴責，認為都是因為他才讓趙敏然沒過上好日子。

趙敏然了，原本想說些什麼的，可話到邊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
因為事實確實如此。

或許在其他人看來，趙敏然的生活非常不錯，但是趙敏然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，在現代社會過的日子是這個世界的人無法想象的。

如果不是因為深著顧海山的話，早在進這個世界之后，趙敏然就想辦法離開了。

這麼多年來，為了他們的，趙敏然確實一直都在委屈求全。

眼見著自己說了這麼多，趙敏然卻并未開口反駁，顧海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，最后一不舍也隨之煙消云散。

“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屠夫，多也認識一些人，你給我一個準話，若是你想要回城的話，我會幫你。”

顧海山的語氣極為誠懇，任憑誰看到了，都知道他是認真的，趙敏然垂在側的手握了起來，看向對面那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八年的男人，沙啞著聲音說道。

“你讓我回城，如果我回城的話那你怎麼辦？兩個孩子怎麼辦？”

“顧海山，你當我是什麼人？當初選擇嫁給你的時候，我就沒有想過回城的事，你現在是趕我離開嗎？”

看著緒驟然變得激起來的趙敏然，顧海山長嘆了一口氣，語氣并未發生太大的變化。

“我不是趕你離開，而是我太了解你了。”

如果不是存著想要離開自己的心思，趙敏然何至于做出這麼多跟平日格完全不同的事來？怕是不好開口，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來迫自己。

顧海山雖然舍不得趙敏然，可既然已經存了離去的心思，兩人繼續待在一起也沒有意思。

“阿敏，我知道你的想法，你想要回城去過好日子，這很正常，我不會怪你的。”

“當初咱們離婚的時候也是領了結婚證的，你放心，在你回城之前我會和你將離婚證扯了，的反正富強生產隊距離京城那麼遠，只要你不說自己在鄉下的事，回城之后還可以找一個好男人繼續過日子……”

顧海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，他雖然言寡語，但人卻很好，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把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。

可是現在顧海山居然在安排的未來，甚至還提了要讓找一個好男人過日子……

這個男人難道就沒有心的嗎？

趙敏然實在承不住，猛的站了起來，大步朝著顧海山走了過去，然后抬起手來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臉上。

清脆的掌聲響了起來，顧海山的臉被扇得歪了過去，這一下子趙敏然用了十十的力氣，顧海山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。

這還是趙敏然第一次手打顧海山，更沒想到的是，顧海山竟然躲都不躲，看著對方紅腫的面頰，趙敏然的臉瞬間變得一片慘白。
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海山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趙敏然手想要去一下顧海山的臉，然而顧海山卻側過頭去，避開了趙敏然的手。

“你的氣消了嗎？我知道你心里面不痛快，但是既然你已經不想跟我繼續過下去了，那麼也沒有必要勉強你自己，咱們好聚好散吧。”

說完這句話之后，顧海山拄著拐杖站了起來，蹣跚著朝著臥室方向走了過去。

“你好自為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