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海山現在的腳不利索,也沒有辦法追出去,趙敏然明知道他不方便,還是往外面跑,顯然不管打的是什麼主意,肯定是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的。
顧海山也累了。
就連顧雨婷這個小姑娘都知道他的腳不利索,一個人在家不方便,為了照顧他,甚至都不去上學了,留在家里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
反觀趙敏然,都快三十歲的人了,卻仍舊不知道輕重好歹,除了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之外,顧海山想不到任何的理由。
實際上如果不是自己這段時間不好,顧海山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趙敏然對待自己是什麼態度,過去那麼多年,因為記著趙敏然不嫌棄自己的家庭和份嫁給他的恩,所以顧海山對趙敏然一直都很好。
不愿意下田干活兒,顧海山就將所有的活計兒全都包了,懷孕的時候不舒服,每天需要吃好東西,顧海山也想盡一切辦法給弄到手。
孩子生下來之后,說自己一個人照顧不了孩子,需要人幫忙,顧海山也把自己的活計給推了,伺候的整月子。
不管他出去干活兒有多忙,反正每天晚上回來,他都會讓趙敏然好好休息,而他則把孩子的事全都接過來。
顧雨婷小的時候喜歡鬧夜,顧海山白天忙得要死,回來之后一晚上一晚上不睡覺,帶的那個月,顧海山瘦了三十斤,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趙敏然的不是。
趙敏然說,孩子不是一個人的,父親也要參與帶孩子之中,只有這樣,孩子才會跟父親親近。
趙敏然還說了,帶白天,顧海山帶晚上,這一切都很公平。
那會兒顧海山雖然很辛苦,早上早起走的時候要給趙敏然做好一天的飯菜,回來之后又要把趙敏然換下來的服和小孩子的尿布拿去洗了。
趙敏然說帶孩子太辛苦了,沒有時間做飯,也沒有時間洗服打掃家里,顧海山就任勞任怨接了過來。
正如同趙敏然所說的那樣,他是男同志,比同志能熬,這些事合該他來做的。
顧海山那個時候從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,哪怕相的朋友說他做的太多了,娶媳婦兒回來是為了生兒育,照顧他的,而不是娶個祖宗回來照顧的,他也沒有找過趙敏然的麻煩。
然而現在回想起來,或許在那個時候,趙敏然的格就已經展無疑了。
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,只在乎自己,要求顧海山全心全意對待,把捧得高高的,為奉獻出一切,可是卻吝嗇于奉獻自己的。
生產隊里氣的媳婦兒不是沒有,但是甭管再氣的媳婦兒,也不會讓自己的男人在田里干了一天后,回來連一口熱乎飯,一口熱水都喝不上。
顧海山不管出去干什麼,不管多忙,回來之后都是要伺候趙敏然的。
之前顧海山好好的,上也有使不完的勁兒,這些事做出來倒是不費什麼勁兒,可是他現在腳不利索,趙敏然還是跟過去一樣,希顧海山還是像過去那樣照顧。
自己只是希趙敏然現在可以多照顧一下自己,多照顧一下孩子,就仿佛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孽似的。
顧海山能覺到趙敏然對待自己越來越敷衍了,而兩個孩子在趙敏然那里似乎也排不上號,孩子出去也不在意,自己直接就跑了。
真的在意自己,在意孩子們嗎?
顧海山覺很冷,他閉上了眼睛,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他已經恢復了正常,回頭看到眼淚汪汪看著自己的顧雨婷,顧海山出手了的頭發。
“好了,沒事兒的,別害怕,有爸爸在呢,爸爸會保護好你們的。”
聽到顧海山的話之后,小姑娘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,用力地了眼淚,扶著顧海山出去了。
等到他們父兩個趕到衛生所的時候,顧瑾瑜已經幫顧偉凡理好傷口了,不過剛剛流了不,又到了驚嚇的緣故,顧偉凡眼睛閉著,沒有醒過來的跡象。
周瞧著昏迷不醒的顧偉凡,開口詢問道:“顧醫生,這孩子有沒有事?需不需要送到公社醫院去?”
顧瑾瑜將滿手的鮮洗干凈了,聽到周的話后,顧瑾瑜開口說道:“這可不好說,他的傷是在腦袋上,而且還流了那麼多的,我雖然已經給他止了,但是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腦子,衛生所的條件有限,如果可以的話,還是送到公社醫院去看看,這樣也能安心。”
周點了點頭,沒有再說些什麼了。
等到顧瑾瑜洗好手,再看向周的時候,發現垂眸盯著顧偉凡看,那張漂亮的面孔上布滿了濃濃的擔憂之,顧瑾瑜猶豫了一下,這才說道:“你擔心他?”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周和趙敏然之間似乎鬧得很不愉快,而且顧偉凡好像還冤枉過二,難道就一點都不在意嗎?
周似乎明白顧偉凡的意思,笑著說道:“大人的事跟孩子也沒有關系,再說了,這孩子之前雖然做錯事,但到底年紀不大,顧海山也教訓過他了,后來他過來跟二認過錯了,我也不至于跟個小孩子一般計較。”
顧瑾瑜點了點頭,他看著周的側臉,突然覺到有些張了起來,許久之后,他方才放松了下來,然后開口說道。
“周同志,我可能過段時間就回城去了。”
周微微一愣,抬頭看向了顧瑾瑜:“那就恭喜你了。”
顧瑾瑜:“……”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周說這些,不過的反應倒是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,顧瑾瑜苦笑一聲道。
“我還以為你有其他的話要跟我說……算了,反正政策變了,我家那邊兒給我來了信,說工作給我安排好了,讓我打報告回城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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