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別把氣氛搞這麼傷啊,葉醫生又不是不回來。」
簡軍上這麼說,但眼角也有點紅,「老師不是說了嗎?葉醫生雖然是一年後才正式職,但這期間也可能來醫院參加手的……葉醫生,你什麼時候再來啊?」
「你還說我呢?」
曲翠正傷,聽到簡軍最後一句話,又忍不住想笑,「葉醫生這還沒走,你就開始惦記下次來了?」
簡軍臉微紅,沒有接話,只是看著葉清月。
葉清月笑了笑,道:「我也不確定下次什麼時候來,得看醫院通知,等我回去后,會給你們買土特產寄過來的。」
「你幹嘛搞得這麼客氣……」
曲翠拉著又說了些話,最後看時間不早,擔心葉清月整理行李費時間,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手。
道別了他們,葉清月便回宿舍了。
把餘下的東西收拾好,葉清月看天漸暗,自己也了。
在京城的最後一晚,打算吃頓好的,不由得想到了前世和姐吃飯的那家餐廳。
不過這時候,那家餐廳才剛開,裝修什麼的,也比較樸素,唯一不變的,是老師傅的好手藝。
葉清月打包了飯菜后,拎在手裡準備回宿舍吃。
途經一人氣較旺的公園,還看到不人在這附近散步。
葉清月忙於學業與工作,很在外閑逛,但對這公園有點印象。
前世,剛職的時候,同事們閑聊提到這裡,說不知哪個土大款,在這公園裡丟了一兩箱特別貴的好酒。
早上晨練的老頭老太太發現后,為了搶這無主的酒,還打了場群架!
「悅兒!」
就在葉清月陷回憶之際,突然聽見一道呼喚聲。
月兒?
名字里有同音字的葉清月,下意識回頭看去。
就見不遠,一名有些髒的老婦人,抱住了一個手拿棉花糖的小男孩,嚎啕大哭。
那小男孩頓時嚇得哇哇大哭,「媽媽!爸爸!救救我!救救我!」
「你在幹什麼?!」
「瘋子!放開我兒子!」
立刻有一對年輕夫婦聞聲趕來,把那老婦人一把推開,將小男孩抱在懷中哄。
「悅兒!我的悅兒——」
老婦人摔倒在地,卻很快爬起來,還想去靠近那手拿棉花糖的小男孩。
「這是我兒子!不是什麼悅兒日兒的!」
男人立刻攔在面前,喝道:「你這瘋子要再敢靠近我兒子,我就讓警察抓你去派出所了!」
「嗚嗚,媽媽,爸爸,回家,我要回家!」
小男孩被嚇到后,哭著嚷著要爸媽帶他走。
男人一邊警惕那老婦人,一邊護著妻子和兒子離開。
老婦人眼地看著那一家三口走遠,視線一轉,又看到一個手拿棉花糖的小孩。
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,想要跑過去,「悅兒——」
「滾開!」
一名年輕人趕抱起小孩,對老婦人呵斥著,匆匆跑遠。
看到這到要抱人孩子的瘋子,在公園中散步的人,也趕離開了。
老婦人看著遠離的人群,一時怔怔。
「聽你的口音不是京城人?」
就在這時,老婦人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清幽聲,「是走丟了嗎?我帶你去派出所吧,警察會幫你找你家人的。」
老婦人轉頭看去,視線中出現一名十七八歲的。
儘管穿著樸素的黑白短袖,卻也無法遮掩的絕代風華。
如瀑長發垂落,調皮的夜風起幾縷秀髮。
那張本就嫵的白凈臉頰,只因這幾縷凌的髮,便增添了一分慵懶的。
或許是頭髮蹭著臉頰不太舒服,下意識手,將右側的長發到了耳後,出一點宛如畫龍點睛般的紅痣,得驚心魄。
老婦人看到那顆紅痣,瞪大了眼睛,立刻撲了上去,原本就沙啞的聲音,更是多了些撕心裂肺的味道:「悅兒!悅兒!我的悅兒——娘終於找到你了!」
葉清月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,下意識想推開對方。
可老婦人抱住后,便哭了起來。
那哭聲太過悲戚,聽見的人都不自覺跟著難過起來。
葉清月抬起的手,停在了半空。
此刻,驀地想起了葉向紅。
那個同樣被外人視作「瘋子」,卻無比疼,護著的娘。
輕嘆一聲,葉清月將手到老婦人的後背,輕輕拍了拍,安著哭得跟孩子似的老婦人。
這時,葉清月也發現,老婦人雖然頭髮凌了些,服也蹭了不灰,但好像是不久前弄上去的,不是那種在外流浪許久,日積月累的污穢。
而且,上也沒有什麼臭味,反倒有點雪花膏的香味。
莫非是剛走丟嗎?
葉清月想著,忽然聽見「咕嚕嚕」的聲音。
「你了嗎?」葉清月聽出是老婦人肚子的響聲。
老婦人沒回答的話,仍是抱著哭,不斷念著「悅兒、悅兒……」。
葉清月無奈,只得保持這個姿勢,拉著老婦人,到一旁的公園長椅坐下。
又問了不,還是沒得到回答后,葉清月心中一,忽道:「我了。」
「悅兒,你了?」
剛才還沒反應的老婦人,彷彿終於能聽懂話了,立刻鬆開葉清月,但手仍拉著不放,彷彿擔心葉清月會消失似的。
抬頭看向葉清月,凌的銀遮住了大半張臉,再加上天已經暗了下來,只能勉強從隙中,看到一雙清亮的雙眸。
「悅兒,你想吃什麼?娘給你買。」
說著,老婦人從口袋中,掏出了一個荷包。
一打開,葉清月就看到裡面疊好的一沓大黑拾。
「我帶了飯菜,不用再買了。」
葉清月趕把老婦人的荷包合上,讓揣回兜里。
四一掃,發現公園裡已經沒幾個人,更無人注意這邊,葉清月才鬆了口氣。
大晚上的,又是個沒判斷力的老人,揣著這麼多錢,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,肯定沒好事!
「悅兒,娘給你買好吃的。」
老婦人被葉清月抓著手,頭髮下的臉,似乎出了笑。
聲音沙啞,卻很溫地說道:「悅兒想吃什麼,娘都給你買,娘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棉花糖呀,走呀。」
說著,就要把葉清月帶到公園口,那裡有個賣棉花糖的攤子。
剛才拿棉花糖的孩子,都是在那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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