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能否救霍清持，高冬青早已不抱希。

那種程度的傷勢，即便是送到國外去，大概率也會死在手臺上。

只是，和霍清持的霍珠，兩人是舊識，還過霍珠的恩惠。

即便知道沒希，高冬青還是想盡最後一點努力。

就算今天霍山不來問，高冬青也準備給霍清持手了。

不過，霍山提到了葉清月。

高冬青心中，莫名升起一希。

葉清月雖然年紀還小，可師承鍾家，且年輕人的思維與們不一樣，總有些奇思妙想。

高冬青抱著幾分期待，找上了葉清月。

面對高冬青的詢問，葉清月的答案很簡單——

「有。」

葉清月的神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
高冬青不會懷疑託大。

畢竟，葉清月過往的績擺在這。

「不過，我有一個要求。」

葉清月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道：「我要做霍清持的主刀醫生。」

「你說什麼？」

高冬青錯愕，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「我知道，我的資歷太淺，說想做主刀，難以服眾。」

葉清月道：「但我自己的手方案，也只有我自己能做，我不認為除我以外的人，有膽子上手臺。」

高冬青皺眉問道：「你才剛來，心裡就有手方案了？」

「以前鍾婆婆與我講過一例類似的手，儘管手結果失敗，但很有參考價值。」

葉清月早想好了借口，誰也沒法去找鍾婆婆求證，所以現在說什麼，就是什麼。

道：「鍾婆婆一直放不下那場手的失敗，所以不斷進行模擬手，我也參與其中，經歷了不知多次。」

「別的手，我不敢託大說要做主刀，但只有這場手——」

葉清月一字一頓，「非我不可。」

「葉醫生，你要的數據我給你拿來了。」

這時，鍾筠拿著一沓檢查報告走了進來，看到高冬青，詫異道：「院長，你怎麼在這？」

葉清月上前接過手裡的報告，看向高冬青，對著兩人說道：「明早太升起前，我會拿出一份能讓你們信服的手方案，期間霍清持若是有意外，請立刻找我，除此之外，不要打擾我。」

說著，將兩人請出辦公室。

鍾筠與高冬青站在門外，面面相覷。

「跟你說了什麼？」

兩人異口同聲。

接著，紛紛出無奈的笑，轉而去了安靜的地方，重複了葉清月說過的話。

「看來，葉醫生很有信心的樣子。」

鍾筠若有所思，「只是，我怎麼沒聽我媽提過類似的手案例？」

「哪個當媽的願意在兒面前示弱，講自己失敗的過去？」

高冬青雖然無兒無，但也能理解當長輩的想法，道：「就算小葉醫生有信心，也不方便讓上手臺。」

鍾筠問道：「院長覺得葉醫生做不到？」

「所有醫生都救不了霍清持，做不到，也沒什麼。」

高冬青想的比鍾筠更長遠，說道：「可問題是，小葉醫生才十七歲，卻做出了不小的績，外界矚目，如果做了霍清持的主刀，還失敗了，這事傳出去……」

鍾筠聞言，也反應過來，眼中帶著憂慮，「葉醫生之前大出風頭，已經惹來某些人的不滿，如果按部就班地長，倒也沒什麼，可如果中途失敗，被人抓到把柄……」

木秀於林，風必摧之。

那些暗地裡嫉妒葉清月的人，必定會借著此事，落井下石！

在這個年代，不是沒有天才。

可最後功的，卻不一定是天才。

許多天才，都會倒在半路，一部分是自平庸，但也有多天才，是被外界摧毀。

這也是高冬青不願葉清月主刀的原因。

一方面是不覺得葉清月能功，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葉清月失敗后，所遭的惡意。

「那我現在進去，跟說說？」

鍾筠說這話時，心裡是有些不願的。

難忘在u里，葉清月看著霍清持的眼神。

是那樣堅定，彷彿面對死神，也絕不會退。

這也是鍾筠願意幫助葉清月的理由。

太理解葉清月的心了。

如果可以，鍾筠又何嘗不想倒回時間，救救被瘋后，一心求死的母親呢？

沒有人希自己心的人離開這個世間。

更何況還是醫生。

們作為醫生，救了無數家庭，可若是無法拯救自己的家庭……

那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啊！

「現在就別打擾了。」

高冬青想了想，還是搖頭，「既然還想努力一下，就由著去，此刻阻止，雖說是出於好意，但日後回想今天，必定充滿不甘，留下心病。」

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」

鍾筠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：「高院長，不如……就信葉醫生這一回吧？」

高冬青一愣，看向鍾筠，皺眉道：「鍾主任，你可知你在說什麼？才十七歲！」

有些人，學醫十七年才能做主刀。

若是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上手臺執刀，這也太瘋狂了！

「可是，高院長，葉醫生曾做過的事，哪一件是尋常十七歲孩子能做到的？」

鍾筠一句話，讓高冬青啞口無言。

認真地說道：「我們應該承認一個事實——葉醫生與眾不同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高冬青道：「可沒什麼經驗……」

「我來做的一助。」

鍾筠道：「如果手失敗，那麼我就是這場手的主刀醫生，一切後果我來承擔。」

「你啊……」

高冬青看著鍾筠堅定的面龐，也是頭疼。

鍾筠道：「院長，我們別無選擇，不是嗎？」

高冬青沉默許久，嘆息一聲，轉而變得認真，道：「我來做一助，若是手失敗，對外宣稱我才是主刀，責任由我承擔。」..

鍾筠愣了愣，「院長，你……」

「我已經老了，這些年進手室的機會也越來越，上頭也有意讓我專心經營醫院，走學路子，帶帶學生。」

高冬青語重心長地說道：「可你們不一樣，你和小葉醫生都還年輕，有些輿論，你們扛不起，也不能扛。」

作為長輩，自然是要為晚輩遮風避雨的。

「院長……」

鍾筠鼻子一酸，點點頭，「我明白了！」

「我們能做的，也只有相信了。」

高冬青看向葉清月閉的辦公室門，喃喃道：「希真能再給我一次驚喜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