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紙條右下角燕雲的留名，葉清月心中一暖。

將燕雲送來的飯菜吃完，葉清月拿著飯盒去水池邊洗乾淨，才放回床頭櫃，去了霍清持的病房。

霍家人將的意見聽了進去，晚上不再有人來醫院熬夜。

葉清月換好服進了u，護士迎了上來。

「葉醫生，來看霍清持患者嗎？」護士問道。

葉清月點點頭，「他有醒過嗎？」

「您去休息的時候，短暫醒來過半小時，鍾主任安排他和家人見了一面。」

護士說道：「患者太虛弱了，又做了大手，所以基本都是睡著的。」

葉清月點點頭，表示了解了，示意護士去忙。

來到霍清持的病床前，葉清月讓系統掃描霍清持的，檢查數據后，確認沒有大礙，又給他開了些葯注，免得昏迷期間不進食，會營養不良。

擔心打擾到霍清持休息，葉清月做完這些，轉準備離開。

這時，垂在側的小指，被什麼勾住了。

葉清月一怔，扭頭看去，就見一隻大手微微抬起，食指勾住了的小指。

視線一轉，便看到霍清持閉著的雙眸，掙扎著睜開了一條隙，看到過來，病弱的臉上，浮起一個淡淡的笑。

「清月……」

或許是剛醒來的緣故，霍清持沒了平時偽裝，不再喚葉清月為葉同志，而是按照心意，的名字。

葉清月下心中驚喜，裝作鎮定地握住他的手，輕聲問道：「覺怎麼樣？」

「後背……疼。」

霍清持聲音沙啞，上說疼，但臉上掛著笑。

看到葉清月的瞬間，他覺得那些疼痛也不算什麼了。

腔里盈滿了熱流，只能覺到幸福。

葉清月看他明明疼，卻在傻笑，不由得心疼說道：「你才做過手，這兩天疼很正常，如果不了，我可以給你開止疼針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

霍清持搖搖頭，「我能忍得住。」

「也別太勉強。」

葉清月說著，鬆開了霍清持的手。

可下一秒，的手又被握住。

霍清持還很虛弱，力氣並不大，葉清月輕輕就能回手，可並沒有，而是任由霍清持握住。

「你要去哪？」霍清持的聲音中，帶著些許不安。

他才剛見到葉清月呢。

醒來三次，前兩次都沒能見到葉清月，霍清持心裏是失的。

如今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，這才說幾句話，葉清月就要走。

霍清持恨不得從床上坐起，將葉清月拉懷中，不許離開自己半步。

「去給你倒水。」

葉清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……

「敏」的霍清持。

毫無平日的防備與矜持，不再一口一個霍同志地，也沒有故作正經地假裝朋友。

葉清月並不討厭黏著的霍清持，只覺得新奇。

霍清持被葉清月這麼一說，也覺得嚨干疼。

他說道：「水……先不喝了。」

喝水的事，他可以忍一忍。

可這相思之苦，把他折磨得不輕。

「瞎說什麼。」

葉清月被他逗笑了，回手在他略微凹陷的臉頰上了，「你是病人，好好珍惜自己的啊，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才把你救回來的。」

說著，去給霍清持倒了杯水。

霍清持說沒力氣喝。

葉清月就一點點餵給他。

「你救了我？」

霍清持還不知道葉清月為做手的事，但聽葉清月的話，約猜到了什麼，「我第一次醒來時，鍾主任說你還沒來。」

葉清月知道這事，解釋道：「你那時候太虛弱了，鍾主任擔心跟你說了這些，你會太激。」

沒把自己當時也在昏迷中的事說出來。
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

霍清持喝完了水，不聲地拉著葉清月的擺，讓不方便從自己床邊離開，又說道：「跟我講講手的事吧。」

「我來時，鍾主任說沒有醫生敢上你的手臺……」..

葉清月瞞了空間的事，也沒提自己熬夜設計手方案的事，只說費了些心思，說服了鍾主任們，才做了主刀醫生，最後功手。

「你撒謊。」

霍清持聽完，卻很篤定地說道：「高院長和鍾主任雖然待你好，但在工作上，也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人，你為我設計手方案時，不會只是『廢了些心思"那麼簡單吧？」

他是何等聰明的男人，怎會察覺不出葉清月在避重就輕？

「怕我擔心嗎？」

霍清持知道，葉清月此刻很照顧他。

「有些事，看破不說破。」

葉清月沒想到霍清持這麼敏銳，乾脆耍起了無賴，「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？再這樣我哪有臉跟你繼續聊，走了啊。」

「別……」

霍清持慌了，忙道：「是我錯了。」

「錯哪了？」葉清月得理不饒人。

霍清持：「……」明明是葉清月騙他，怎麼立場忽然反轉，變要他道歉了？

不過，即便他有理，在葉清月面前，也得沒理。

「我做人太沒眼力勁了，不識好歹，都不諒葉同志的好心好意……」

霍清持睜眼說瞎話，狠狠罵了自己一頓，看葉清月憋笑的臉，也有些哭笑不得，故意道：「葉同志，原諒我可好？」

葉清月輕咳一聲，故作正經地說道：「我大人有大量，就原諒你了，希霍同志你知錯就改，以後別再犯同樣的錯。」

「是，葉醫生。」

霍清持故意又改了稱呼。

葉清月被他這「識時務」的模樣逗笑了。

「清月。」

霍清持忽然開口，神有些認真。

葉清月意識到了什麼，也斂起笑意，輕輕「嗯」了一聲，「我在。」

「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。」

霍清持說到這裏，又苦笑地掃過自己戴的呼吸罩，以及上連接的儀，才道：「可我現在……不合適，所以，你可以再等一等我嗎？我不想用這副模樣與你說那些話，我想好好與你說。」

「好。」

葉清月聲音溫，悄悄地握住了霍清持拉著自己擺的手，「在你好之前，我會陪在你邊的，等你好了，我們再說。」

前世今生，霍清持等了幾十年。

等霍清持這一刻，有何不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