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遇見了。」

葉清月神如常地說道：「他和葉芳先後找我鬧妖蛾子，被我送派出所里接教育，一人給我寫了封道歉信，警察說，他們要再敢來找我，就不是寫道歉信那麼簡單了。」

葉梅倒吸一口涼皮，「你怎麼做到的？」

「我也沒做什麼呀。」葉清月很無辜，只是許聞書和葉芳自己作死罷了。

葉梅：「……」我不信，你立字據。

「他們一而再地給你找麻煩，你就沒想過報復回去？」葉梅又試探地問道。

葉清月淡淡道：「這個嘛……我和葉芳最後一次見面時，暗示許聞書在外頭人，好像被我說中了，他們現在大概忙著狗咬狗呢，即便我不出手，也會兩敗俱傷吧？」

葉梅聞言，立刻想到自己下午看到的鬧劇。

許聞書瘋瘋癲癲，整天被葉芳欺負。

葉芳把許聞書急，被打得模糊。

狗咬狗，一。

葉梅自然不會同兩人，要不是當時那麼多人看著，都想拍手稱快。

惡人自有惡人磨啊！

但沒想到的是，這些居然都在葉清月的預料之中。

不如說，算是葉清月一手策劃，利用了許聞書和葉芳的劣。

而這兩人也沒辜負葉清月的期待。

總結來說……

「我以後惹誰都不能惹你。」

葉梅離葉清月遠了點，打了個寒。

葉清月：「？？？」做什麼了？

第二天，葉梅頂著黑眼圈起床，昨天夢裡都是葉清月帶著燦爛笑容，把自己坑得滿頭包的腹黑模樣。

想到自己這些年對這位小妹的所作所為，葉梅打了個哆嗦，握住葉清月的手，真誠地說道：「清月，姐以後會對你好的，你給姐一次機會吧。」

剛睡醒的葉清月：「？？？」發生什麼了？是誰？在哪？

「還在做夢嗎？」

葉清月裡嘟嚷著，乾脆又往床上倒去了。

葉梅：「……」醒醒！跟你說正事呢！

本想搖醒葉清月，但又怕惹小妹不高興，帶著沉重的心，起床開始收拾。

葉清月睡了十幾分鐘的回籠覺，就睜開了眼。

生鐘使早睡早起。

屋裡，已經沒了葉梅的影，但行李還在。

葉清月便去洗漱換服。

剛弄好，葉梅拎著熱騰騰的早餐回屋。

「我給你帶早飯了。」

葉梅今天的笑容格外燦爛，甚至還帶著一……

諂？

葉清月眨了眨眼，沒看錯吧？

向來脾氣火，對弟弟妹妹不客氣的大姐，居然在「討好」？

有貓膩。

葉清月吃著早飯，問道：「你有什麼事，直說吧，別這樣，我皮疙瘩都起來了。」

出手臂給葉梅看了看。

葉梅：「……」只是想做個好大姐，有什麼錯？

「沒什麼，就是覺得……咳，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壞了？」

葉梅並不擅長表達，此刻說話也有點彆扭。

「你才知道？」

葉清月瞪大眼睛，驚訝地看著葉梅，「小時候因為碎外人的話，開始不理我，還給我臉看，我以為你是知道你對我壞的。」

葉梅：「……我錯了。」

葉清月繼續說道：「還有初中送我上下學的那段時間，每天在路上不理我，我為了緩解尷尬，一個人講單口相聲，持續了兩三年——你難道都沒發現，你在冷暴力我嗎？」

「對了，你出嫁的時候，我跑出去抱你，你把我推倒在地的事，你記得嗎？」

葉清月一臉幽怨，「肯定不記得吧？你那時候本就沒回頭看我。」

葉梅：「……」你是不是藏著一個小本本，專門用來記仇了？

「……我知道錯了。」

葉梅從牙裡出這幾個字，「我以後會對你好點的。」

「你不是一直對我好的嗎？」

葉清月忽然笑了，「小時候給我臉看，長大一些后，也知道不是我的錯，會在我想出去玩的時候，幫我帶阿楓，做家務、做農活。」

「初中上下學的那段時間，你是不是幫我趕跑了追我的人——我以前都不知道，最近回想往事，忽然猜到有這個可能，問了阿楓，他都告訴我了。」

葉清月繼續道：「你出嫁那天把我推開，也是怕我太惦記你，跑去你家，被那個渣男盯上吧？」

說完，葉梅已經呆住了。

「你、你……」

葉梅漲紅了臉，「你都知道？」

不擅長表達。

笨，就用行去彌補。

葉梅這些年習慣了在背後默默為家人付出。

即便不被人知道，葉梅也無所謂，這些只是想做的事罷了，沒打算邀功。

可沒想到，以為被保護著，卻一無所知的人，一直將的付出看在了眼裡，記在心裡。

葉梅很慌，但又有點高興，還有些害。

「我以前不知道。」

葉清月說的是實話。

在那樣的家庭下長大，孩子們對都比較遲鈍，不懂表達，也不知如何。

葉清月也是在長大后，遇到形形***的人，才慢慢學會了這些。

「對不起啊，姐。」

葉清月輕聲道：「直到現在，我才明白這些，如果我能早一些知道，我們姐妹兩個，是不是能早一些和好，你也能一些苦呢？」

葉梅微怔，旋即紅了眼圈。

推了把葉清月，故意端著架子說道：「不過就是個小妹，裝什麼大人？這些事真要有人去做，也是我這個當大姐的該早點懂事才對！不到你心。」

葉清月看到這樣，忍不住笑了，還在傲呢。

「你、你吃吧！吃完了就去上班。」

葉梅起，去拿行李，「我的車票要到時間了，得走了。」

也不等葉清月回答，拎著行李就往門口走。

「我送你到樓下。」

葉清月趕跟上，卻被葉梅攔在門口。

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，不用送。」

葉梅沒回頭，聲音有些悶悶的，「倒是你，小孩一個，就算周圍都是大人，也別真把自己當大人了，累了就說累，然後去休息，一個人在京城，要多注意，等霍清持出院了，我就來接你。」

說完，葉梅準備走，卻被人從後面抱住。

「我知道啦，你也要多注意啊，姐。」

葉清月溫的聲音從後方響起，「還有啊，關於霍清持的事，我不是小孩子一時興起，我是真心喜歡他，我知道你擔心我被人騙，稍微心一下也可以，但也不要太放在心上，我會好好理這份的。」

「嘁……知道了。」

葉梅拉開的手，哼道：「明明是和我道別的時候，跟我說的話就那麼一句，霍清持的話倒是說了不，小白眼狼！」

葉清月站在門口，笑了：「吃醋了？」

葉梅啐了一口，拎著行李健步如飛地走人，頭也不回。

「路上注意安全——」

葉清月含笑的聲音從後方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