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和天勝就不去了。」

羅有福說道：「都來你家了，總該要先和你家大人打聲招呼，你帶馨馨逛吧，來了京城這邊，也沒個認識的人，最近悶在家無聊得很。」

「好。」

葉清月並未強求，免得惹人懷疑。

更何況，有洪馨就夠了。

喝過熱茶后，葉清月讓葉楓帶洪天勝與羅有福去廚房打招呼，則帶洪馨在家裡逛逛。

在廊檐下走著，洪馨視線掃過，說道：「你家屋子修葺得很不錯啊，是找到了好工匠吧？」

「嗯，我朋友家裡介紹的。」葉清月點頭。

兩人聊著，很快到了後院。

葉清月將一間間屋子的門推開，簡單地介紹屋裝飾，與工匠在屋子裡花的心思。

洪馨也沒察覺異樣，跟著葉清月，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房間門口。

葉清月順勢推開了房門，一燭火夾雜檀木的香味淡淡飄出。

「啊，不好意思。」

葉清月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，「這裡是我爹的靈堂……」

話沒說完時，洪馨下意識朝屋裡看去。

正對大門的，是簡易的供桌，上頭擺著靈位牌，以及……

像！

在看到那張悉的臉，以黑白形式展現在自己面前時，洪馨渾一震，下意識後退一步。

「洪阿姨，你沒事吧？」

葉清月作勢要關上房門，「真不好意思，大過年的，讓你看到這些……」

「啪。」

然而，還未將門關閉，一隻手摁在門板上，用緩慢且堅定的力度，又一點點地推開了門，「我……沒事。」

洪馨的聲音都在抖，「這靈堂……是你爹的？來都來了……我進去上柱香吧？」

「好啊。」

葉清月假裝沒發現洪馨的異樣，將門徹底推開，率先走靈堂。

洪馨站在門口死死盯著那幅像。

濃眉星目，鼻樑拔，薄微挑，顯出幾分笑意。

過畫紙，都能到畫中人的溫。

這張臉，這副表，洪馨見過太多次，卻不是黑白，而是活生生的。

的人，秦勇。

與這像上的男人，長得一模一樣！

過了數秒，洪馨才邁有些僵的步伐，跟在葉清月的後。

葉清月用火柴點燃了線香，遞到洪馨手裡。

洪馨接過，卻未立刻***爐子里，而是用強裝鎮定的聲音問道：「清月……這畫像上的人是……你爹？」

最後兩個字，說得有些艱難。

「嗯，是啊。」

葉清月道：「以前家裡窮，沒給我爹拍過照，為了這像，我家花了不心思呢，最後是我娘給我外婆描述，修改了好長時間，最後才畫出來的，雖然不是一模一樣，但七分像還是有的。」

「是、是嗎……」

洪馨拿著線香的手微抖。

擔心葉清月看出不對，趕將線香***香爐里，忍著心裡的不適，對著葉勇的像拜了三拜。

放下的手，又忍不住疊在一起，剪過的指甲掐進了里，洪馨卻毫無察覺的樣子。

葉清月瞥了一眼，微笑道：「我們出去吧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洪馨木然地跟在葉清月後。

走了段距離，吹吹冷風，洪馨才覺得口的悶堵好了一點。

然而，大腦中的思緒，仍是凌地糾纏在一起。

如同麻，又抑得令人窒息。

忍不住開口道：「清月，你爹……咳，我記得你以前有與我們提起過，他是怎麼去世的來著？」

「抗洪救災時，被大水沖走，死不見。」

葉清月淡淡的口氣，讓洪馨腦海中浮現秦勇——應該說葉勇，對講述的一些事。

那個男人用有些落寞的語氣說道：「家裡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，所以偏幫們娘，對我並無。」

回憶一閃而過，洪馨心裡有點不舒服，道：「你爹死了，你家裡人似乎不太傷心？」

葉清月腳步一頓，扭頭看向洪馨。

恰好停在拐角，廊檐的影落在臉上，看不清此刻的表。

「洪阿姨怎麼知道我家裡人不傷心？」

葉清月的語氣聽不出悲喜，淡淡道：「我爹雖然酗酒、家暴、打媳婦、打孩子……但他還算個好男人，嗯。」

洪馨聽到這話，臉上出迷茫之，這到底是在誇，還是……

「我家要是真不在意他的死，也不會搬到京城來，還特地給他做靈堂了。」

葉清月這話半真半假，也挑不出什麼錯。

洪馨聞言沉默了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
葉清月帶洪馨在家參觀時，另一邊葉楓也帶著羅有福與洪天勝到了廚房。

廚房，葉向紅與葉梅忙著做菜，熱火朝天。

聽到靜，葉向紅朝廚房門口看來，見到一對陌生夫婦，便問道：「是洪伯和羅大娘嗎？」

洪天勝與羅有福比葉向紅長一輩。

葉向紅放下手裡的菜刀，在圍上了，上前打招呼，「我是清月娘，剛才一直在廚房裡忙活，本來想做好了菜再過去跟你們打招呼的。」

沒想到反而是長輩過來給打招呼了。

「沒事沒事，本來就是我們上門叨擾，沒影響你們就好。」

羅有福看葉向紅這乖巧樣子，出和藹的笑容。

葉向紅忙說不打擾。

這時，蹲在另一邊洗菜的葉梅聽到聲音，也手走了過來。

「你……」

剛走進，就見那熊腰虎背的男人，盯著出疑之。

「嗯？」葉梅下意識問道：「您認識我？」

「不……」

洪天勝搖頭，皺眉道：「就是覺得有點眼，又說不上來。」

他確定自己沒見過葉梅。

但剛剛乍一看到葉梅的臉時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
心裡莫名有點膈應。

葉梅大大咧咧地說道：「我大眾臉，看著眼也正常。」

洪天勝與羅有福看著那張清麗的面龐，心想說閨你可真謙虛。

大眾要都長你這張臉，那可不得了。

幾人打過招呼，羅有福覺得回屋子等吃飯太無聊，乾脆留在廚房和葉向紅們說話。

洪天勝在一旁陪著，時不時還幫著打下手，去井裡打桶水拎過來洗菜之類的。

葉向紅與葉梅先前就準備好了大部分，現在放鍋里一炒就行，沒過多久就把菜做好了，幾人端著盤子，往飯廳那邊走。

剛靠近，就聽見裡面傳來葉清月的一聲驚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