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的傷口……恢復得很好？」

洪馨的語氣中，多了幾分小心翼翼，似乎不敢相信，又有些期待。

「嗯。」

葉清月視線中，洪馨的手上，有八九道結了薄痂的疤痕。

一看就知道，這不會留什麼疤痕，隨著時間過去，很快就會淡到看不清。

「不可能。」

洪馨的視線移到的手上，又迅速移開，道：「這看著明明很嚇人，一定會留很難看的疤痕。」

「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嗎？」

葉清月挑眉，試探道：「他說你的手上會留難看的疤痕？」

洪馨的眼神遊移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

葉清月心中有了答案，道：「不管是誰跟你說的，我想他不會有我專業，我說了，你的手癒合后好好藥不會留疤，那就不會留疤，至於外人說的話——」

「你當個屁放了吧。」

葉清月聲音淡淡，「外行人的話有什麼值得聽的？他胡言語就算了，洪阿姨你別傻乎乎地信了。」

洪馨聞言愣了愣，沉默一會後，才輕輕「嗯」了一聲，旋即小心翼翼地問道：「真的不會留疤嗎？」

「不會留。」

葉清月道：「不過你要注意，別摳結好的痂，不然傷口會越來越深，容易留疤，要讓它自然落，我回去后，會給你調配藥膏，你每天睡前一就好。」

「好。」

洪馨點頭，之後又問了葉清月數次會不會留疤的問題，葉清月也很耐心地回答了，又看了下這幾天造的傷口，順便藥包紮。

大概是察覺自己問多了，洪馨也有點不好意思，說起了別的話題。

這時的洪馨，已經沒了開門時的冷淡，又恢復了往日溫和的模樣。

兩人聊了幾句，門外響起敲門聲。

羅有福道：「清月，你這邊忙嗎？你娘把飯做好了，先吃一些吧。」

葉清月還沒回答，只覺羅有福在提到娘時，洪馨的手不自覺攥拳，繃。

瞥了眼洪馨，才抬高聲音道：「剛弄好，我馬上去。」

葉清月又對洪馨笑著說道：「洪阿姨，你應該也沒吃吧？恢復傷口是需要營養的，要好好吃飯才行，我們一起吃吧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

洪馨又恢復了之前開門時，有些冷淡的樣子。

葉清月沒說什麼，帶洪馨去了廚房那邊。

羅有福見洪馨願意出門了，心中一松，對洪馨道：「我猜你也了，讓向紅幫著做了些你吃的，我嘗過了，的手藝比你爹還好一些，你一定喜歡。」

「那還是爹做的東西好吃。」洪馨立刻介面，彷彿是不願承認葉向紅的手藝好。

羅有福一愣，沒想到閨會這麼說，還是當著人家孩子的面。

這不是給人添堵嗎？

家馨馨以前可不會這樣說話，羅有福了解自家閨，因為過言語上的傷，所以與人流時，從不拿言語傷害別人。

羅有福正要說幾句話緩和氣氛，免得葉清月不高興。

葉清月先一步開口，笑笑道：「自家爹娘做的飯菜，永遠都比外人香。」

這話既給洪馨解圍，也為葉向紅撐腰。

羅有福見葉清月沒有跟閨計較，心中一松，又想著等人走了，可得好好說說閨，怎麼跟葉清月講話的？人家可幫了自家不啊！

三人沉默著，很快到了廚房。

葉向紅已經布好菜，正要添飯，羅有福忙說不用，洪馨去添飯。

讓客人幫忙做飯，已經很失禮了，要是碗筷都得葉向紅擺，羅有福下次哪好意思請們再來家裡？

洪馨看了眼對自己出溫笑容的葉向紅，心複雜地去拿碗筷了。

葉向紅見洪馨沒搭理自己，想著對方是病人，也沒計較禮貌不禮貌，而是到葉清月邊坐下，用眼神詢問進展如何。

葉清月對輕輕搖頭，表示況不太好。

這時，洪馨和羅有福端著碗過來，母倆也停了眉眼流。

「馨馨，你嘗嘗這辣炒牛雜。」

羅有福給洪馨夾菜，這是洪馨最喜歡吃的。

洪馨猶豫了下，小心掀開紗巾下擺，這個角度也沒人能看到的臉，接著將菜送進了裡。

口前，洪馨本想吃了再說幾句話刺刺葉向紅，畢竟爸做的辣炒牛雜味道一絕，國營飯店都比不上，更何況葉向紅？

可剛嚼兩口，洪馨就老實了。

要是說不好吃的話，就是明著找茬了。

葉向紅的手藝確實很好。

媽說這菜炒的比爸好吃，一點都不是客套。

洪馨沉默吃著菜，緒有點低落。

羅有福在一旁不著頭腦，馨馨怎麼看著不高興？

是覺得葉向紅炒的牛雜不合胃口嗎？

可這筷子也沒見停下來啊。

自從洪馨病加重后，羅有福也看不懂閨在想什麼了，總是像現在這樣，除了胡思想、干著急，就沒有別的辦法。

最後只能默默給閨夾菜，讓多吃一些，別垮了。

吃了一會，洪馨忽然發現快把這盤菜吃完了，心裡越發焦躁，乾脆放下筷子，假裝吃飽，挑起了話題，「向紅你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，也不容易吧？」

葉清月聞言，心中暗道，終於憋不住了嗎？

「我嗎？還好。」

葉向紅見洪馨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了，笑笑道：「幾個孩子懂事，也不用***心，也沒啥不容易的，倒是孩子們總心我。」

「那你可真有福氣。」

洪馨聞言，看葉向紅的眼神，藏著幾分諷刺，「丈夫活著的時候，有丈夫養，丈夫走了，孩子也大了，可以頂上。」

是笑著說出這些話的，讓人分不清是真羨慕，還是惡意。

羅有福皺起了眉，別人分不清，當媽的還能不清楚？

閨不對勁，似乎不喜歡葉向紅，說話也夾槍帶棒。

葉向紅也覺得洪馨這話有點怪，但說不上來，正想著該怎麼接，旁邊的葉清月開口了。jj.br>

「洪阿姨，你這話可說錯了。」

葉清月笑瞇瞇地說道：「我娘可不靠我爹養。」

頓了頓，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：「只靠我爹的話，我們全家都得死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