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洪馨有所反應，葉清月繼續道：「我爹在家只需要下地幹活，偶爾被縣裡的廠借去做木工，我娘不僅要做這些，還要持家務。」

「爺爺苛刻我家，一大家子的家務活，大多都扔給了我娘做，打掃全屋衛生、做全家人的飯，甚至給全家洗服……都是日常了。」

葉清月嘆了口氣，頗為心疼地看著葉向紅，「我和姐姐弟弟雖然會幫娘分擔，可工作量擺在那裡，最辛苦的還是我們娘。」jj.br>

儘管這話是故意刺洪馨的，但話中容卻不假。

葉向紅過去在葉家吃了太多苦。

「我爹從來不幫我娘做這些，在我幾歲時還染上酗酒惡習，喝醉了就打我娘，和我們幾個孩子。」

葉清月說話的語氣風輕雲淡，可話中容卻讓聽者心驚不已。

道：「我爹打我娘時，我想去勸架，我爹就連我一起打……」

「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！」

羅有福聽到這裡，忍不住破口大罵，之前雖聽過葉清月提起那個家暴爹，可聽到葉清月詳細說起時，還是會發怒。

連孩子都不放過，這種男人畜生不如！

一旁，洪馨紗巾下的臉，變得蒼白。

葉清月掃過洪馨的眼神，若有所思。

洪馨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，看來葉勇不僅沒向洪馨坦白，還扭曲了事實。

或許，葉勇會騙洪馨，家暴的人不是他，而是葉向紅。

這也能解釋，洪馨先前對、對娘冷淡的原因。

心裡想著，葉清月決定加一把火，面愁苦之，開始細數葉勇過去家暴的事。

末了，還特地補充道：「我爹只會在屋裡家暴，到了外人面前，又裝作一副好丈夫好父親的樣子……兩副面孔，呵，他的演技還真是好啊，也不知道會不會演著演著，自己都信了自己是個好人。」

洪馨的臉愈發難看。

羅有福則十分憤慨，一邊罵葉勇，一邊心疼葉向紅。

「清月。」

突然，葉向紅的手搭在葉清月的手背上，輕聲道：「別說了。」

葉清月聲音一頓，朝葉向紅看去。

娘表看不出什麼變化，仍是平時那般木訥，但又有些不同，說不上來。

葉清月只以為娘心裡還惦記葉勇，所以不想聽講葉勇的壞話。

就在這時，桌子對面傳來響。

洪馨渾抖，跌跌撞撞地朝廚房外跑去。

「馨馨！你去哪？」

羅有福詫異，想拉住洪馨，但抓了個空。

葉向紅手，抓住了洪馨的手腕。

洪馨下意識扭頭看，兩人目撞。

葉向紅看到洪馨通紅的雙眸中，帶著不安，帶著如夢初醒的憤怒，還有……

對的惶恐。

葉向紅一愣，下意識鬆開了手。

洪馨朝外跑去。

羅有福追了出來，見洪馨逃去的方向是房間，才鬆了口氣，但更多的是不安。

家馨馨最近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！

到底是為什麼？

只是因為那個秦勇嗎？

還是說……

有別的原因？

羅有福覺得有哪裡被忽略了，想去探個究竟。

「抱歉，我先去看看馨馨。」

羅有福道：「今天就到這裡吧，也是麻煩你們了，等天勝回來，我讓他給小葉醫生你送出診費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

葉清月道：「我也沒做什麼。」

羅有福沒有接的話，只是道：「我擔心馨馨又做傻事，就不送你們了。」

急著去看洪馨，匆匆離開了。

葉清月見們離開，放下筷子道：「娘，我吃飽了，我們回去吧。」

葉向紅點點頭，「好。」

母倆離開洪家，往回去的路走。

新年剛過，返鄉的人又回到京城打工，這個點路上熱鬧。

兩人走了一會，葉向紅忽道：「清月，你是不是有事……」

「娘，你先回去吧。」

葉清月打斷了的話，「我有點事，晚些回去。」

葉向紅一愣，還沒來得及說話，閨就消失在人群中。

張了張口，最終還是沉默著走了。

葉清月與葉向紅分開后，立刻往回走，拐進了另一條街。

這是條大路，人來人往很熱鬧。

都不用系統指引，葉清月也在第一時間，鎖定了人群中的某人——

穿著厚厚的軍綠大，姿拔，雖然年紀大了些，卻不掩年輕時的風采，顯得更為吸睛。

若不是那偏黑的皮，與糙的手掌，暴了他長年干力活的事實，看這打扮與氣勢，還以為是富貴人家出的大佬。

「葉勇……！」

葉清月瞇起眼，對遇見葉勇這件事，也沒很驚訝。

畢竟這是洪家附近。

洪天勝與羅有福雖然不待見葉勇，但洪馨卻無法忍心上人離自己太遠，定會在家附近，給葉勇找個落腳點。

見葉勇在街上閑逛，路過一些賣手工小件的攤子時，會蹲下來看看。

那些東西一看就知道，是送給人的。

葉清月猜，這段時間洪天勝與羅有福的打，再加上的推波助瀾，葉勇與洪馨發展並不順利，現在大概很迫切地想討好洪馨吧？

心裡暗罵一聲飯男，葉清月不聲地跟了上去，見葉勇正在一小攤邊蹲著，與攤主討價還價。

看他的樣子，經濟似乎有些窘迫，捨不得花太多錢買禮。

葉清月挑眉，腳下一錯，彎進了旁邊的小巷，十多秒后出來，已經戴著帽子與圍巾，將臉遮得嚴嚴實實。

裝作從葉勇後路過。

正與攤主討價還價的葉勇忽覺手臂一麻，拿不住手中品——

「啪！」

直接掉回攤子。

好巧不巧，與攤子上另一個堅的擺件相撞，兩個都撞壞了！

葉勇瞪大眼睛，下意識道：「我不是故意……」

攤主怒火中燒，揪著他的領，怒道：「管你是不是故意的，你都弄壞了老子的東西！賠錢！不把錢賠了，我就帶你去見公安！」

兩人爭執的聲音從後方響起，閃躲進人群中的葉清月角勾了勾。

為親爹並不富裕的生活雪上添霜了呢。

最後，葉勇與攤主討價還價，掏出上大部分的錢。

以他的本事，想撂翻那個矮小攤主很簡單，可那條街擺攤的人，明顯都互相認識。

葉勇打翻一個，其他人肯定不會放過他，最後要是鬧到公安那裡，被洪天勝知道，肯定會在洪馨面前說他的不是。

洪馨最近似乎很敏，越來越不信任他，即便他兼施，效果也沒以前好。

在這種況下，葉勇沒辦法從洪馨手裡弄到錢，今天又賠出去一大筆，接下來幾天吃飯都問題。

「媽的，最近咋這麼不順？」

葉勇鬱悶地往回走，他現在住的地方，是附近一個四合院，當然不是獨居，而是和一群人合租，環境並不算好，卻是他在京城唯一的落腳點。

看著周圍人來人往，繁華的景象，葉勇眼中閃過一嫉妒，有些人生下來就有好的生活，他卻要想方設法去討好那個醜人才能得到一點施捨。

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！

在葉勇怨天怨地的時候，並未發現，他後一直跟著個小尾。

直到他回了住所，那「小尾」也停在了四合院門口，若有所思地看著大門，似乎是要記下這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