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馨走遠后，忍不住想哭，也不想被保鏢看到，報告給爸媽，讓二老擔心。

了眼睛，洪馨裝作無事地對兩名保鏢說道：「你們先回去吧。」

其中一名保鏢猶豫道：「可是老太太讓我們保護你。」

「秦勇有跟來嗎？」洪馨問道。

另一名保鏢警惕地環顧四周，這兒是條冷清的街道，沒有看到可疑的人，便搖頭道：「沒有。」

洪馨道：「既然沒有危險，你們就先回去吧，我想一個人走走。」

「……是。」

兩名保鏢也不敢違抗僱主的命令，但離開前也沒忘搜尋這附近，確保秦勇沒有藏在周圍。

洪馨也沒管保鏢的行，腳步虛浮地走了。

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，只想不停地走。

……

「……媽的！」

在保鏢警惕周圍時，原本跟上來的葉勇只得到巷子裏藏著，卻沒想到那兩個保鏢走之前，還要搜尋附近。

葉勇不得不一退再退，一躲再躲，才沒被保鏢們發現。

等他重回洪馨與保鏢分開的地點時，洪馨已經不見了。

葉勇十分煩躁，他往周圍看了看，見到一個扛著糖葫蘆的老人，立刻迎了上去，掏錢買了糖葫蘆，他道：「老人家，你有看到一個矇著臉的人嗎？是我媳婦，我倆吵架了，我在找。」

說著，葉勇晃了晃手裏的糖葫蘆，意思是拿來哄媳婦的。

老人看著大冷天的，葉勇穿著單薄出來找媳婦，估計很著急了，仔細想了想，指著一個方向道：「剛才有個穿著軍綠大，臉被紗巾裹著的人往那兒去了，應該是你媳婦，快去找吧，看的樣子也恍惚的，別出事了。」

「行，謝謝您啊。」

葉勇立刻往那邊跑去。

「娘，我和阿楓先去外婆家了。」

葉清月朝屋裏喊了一聲，「你還沒弄好嗎？要不要我們等你啊？」

和葉楓要去姜家，找外公他們討論轉哪所學校的事。

葉向紅本來是要一起出發的，但臨走前順手打掃院子時，被枯枝刮破了服，就說留在家裏修補，讓葉清月與葉楓先出發。

「沒，口子有點大，要細緻點，不然容易看出來。」

葉向紅對新服很珍惜，因為是李祺與姜老爺子給挑的。

刮破這麼大的口子，葉向紅比誰都心疼，想著要修補到看不出來才行。

「你們先去吧，別讓你們外公外婆等久了。」葉向紅朝外揚聲道。

「那行。」

葉清月便帶著葉楓出門。

葉向紅留在家裏修補好服，再穿上時，來葉梅，問看不看得出問題。

「我覺得好。」

葉梅沒覺得哪裏丑，「娘你現在出門？」

葉向紅點頭，問道：「你不一起去嗎？」

「我有點事。」

葉梅打算找人給盛知霧送口信，約他出來見面。

是人這事，拖越久越難開口。

葉梅最近做夢都是盛知霧發現是人，生氣騙自己，要與絕之類的，每次都被嚇醒。

覺得再這樣也別想好好睡覺了，乾脆快刀斬麻，這兩天就把人約出來，坦白事實。

「那你在外頭注意安全啊。」葉向紅叮囑了一聲。

葉梅道：「娘，你還用得著擔心我啊？」

可是家裏最能打的。

「哪有當娘的不擔心孩子的？」葉向紅自然地接話。

葉梅一怔，旋即笑了：「也是。」

想到在雲生縣，葉向紅為了，往吳母臉上呼呼扇掌的事，葉梅心中的鬱結也解開了。

娘倆講著話，收拾了下東西，一起出門。

可剛開大門，就見到一個披著軍綠大，臉裹紗巾的人站在門口。

「洪馨？」

葉梅一眼認出，皺起眉頭，「你來做什麼？」

如今，洪馨已經知道，秦勇就是葉勇這件事，怎麼還敢上門？

葉梅擔心想對娘做什麼，往旁邊挪了一步，把葉向紅擋在後。

看葉梅這樣，洪馨哪裏不明白況？

「你們……已經知道了？」

早在昨天，洪馨就想過許多事，包括葉清月「無意間」帶去葉勇靈堂，以及告訴葉勇的真面目。

或許，那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姑娘，早就知道了口中的「阿勇」，是自己親爹的事。

之所以沒跟挑明，是給留了最後一分薄面。

想到這些，洪馨越發愧。

「我……」

洪馨張了張口，苦笑道：「我也不知道，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。」

走著走著，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已經來到葉家門口了。

剛站定，葉梅就帶著葉向紅出來，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，就與兩人撞上。

「你回去吧。」

葉梅也不想洪馨在這裏影響娘的心。

「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？」

洪馨卻沒離開，反而看向葉向紅。

有些話，遲早得說的，與其拖到失去開口的勇氣，不如現在趁勢說出口。

葉梅見洪馨非但不走，還要找娘說話，就覺得這人不懷好意，正要開口，卻被人拉住。

「小梅，你先去忙你的事吧。」

葉向紅道：「我和說幾句。」

「娘……」

葉梅並不贊同。

可葉向紅卻很堅持，把葉梅推著離開了。

葉梅一步三回頭，走出了衚衕，消失在葉向紅的視線中后，立刻腳下加速，繞到另一條路，從別的地方觀察家門口的靜。

才不會乖乖走人，讓娘跟洪馨獨。

葉梅手裏抓著石頭，這個距離，洪馨要是敢對娘做什麼，就等著被頭吧！

「……謝謝你。」

洪馨沒想到，葉向紅知道了真相，還願意給談話的機會。

葉向紅道：「你想說什麼？」

「我已經跟秦勇分開了。」

洪馨艱難地開口，「以後……也不會與他在一起的。」

見葉向紅沒有反應，以為葉向紅是不信，連忙補充道：「我以前被他所騙，以為你先人，背叛了他，他才藉著抗洪救災的事，改名換姓，重新開始……」

說到這裏，洪馨苦笑一聲，「算了，說了這麼多，也改變不了我明知秦勇……不對，應該是葉勇，我明知道葉勇有家室，還與他在一起……」

「你說錯了。」

葉向紅打斷了的話，糾正道：「葉勇，是我丈夫，他已經死了，秦勇不是他。」

「你還不知道嗎？」

洪馨一愣，「秦勇就是葉勇，他不過是假死換了份……」

「不是。」

葉向紅搖頭，「秦勇不是葉勇。」

洪馨還想再解釋，可忽然想到，葉向紅與一樣，都有神疾病，只是兩人的況不太一樣。

同為病人，洪馨知道，們的思維，在某些時候，是與常人不一樣的，而自己很難察覺這一差異。

就像當初明知葉勇有家室也要與對方在一起，覺得與葉勇才是真……

直到一次又一次被打擊，將為自己編織的夢打碎，退無可退，才不得不承認，做錯了。

或許，葉向紅也陷了類似的況，不願意承認，那個拋棄妻的渣男，是的丈夫葉勇。

「……好吧，秦勇不是葉勇。」

洪馨擔心說多了，會刺激到葉向紅。

對葉向紅做了太多錯事，不想再讓這個無辜的人傷害了。

不然，還有什麼臉面再見人呢？

「不過，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。」

洪馨苦笑道：「對不起。」

葉向紅看了一會，忽道：「你很幸福。」

說完，葉向紅走了。

留下不明所以的洪馨。

遠，葉梅見兩人分開，洪馨站在原地發獃，才鬆了口氣，打算繞個路去找娘，陪娘到外婆家去，再找人給盛知霧帶口信。

葉梅轉時，並沒有看到，娘後不遠，多了一個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