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青等人推著石磨,把糯米磨了的米漿。
不過剛磨好的米漿水分太多,不能直接用來包湯圓。儲父帶著幾人,把米漿裝特意準備的白棉袋中。系之后,上重,米漿里的水就會慢慢從棉袋中滲出。
一兩個小時之后,就能得到不干不的糯米團了。
等待的時間里,儲父帶著尤小憐開始做湯團餡兒。
這湯團餡兒也講究,除了常見的黑芝麻、白芝麻,還要準備干核桃碎、花生碎、橙皮、豬油、紅糖等等。
把所有的堅果炒香、搗碎,再加橙皮、紅糖和融化的豬油,混合均勻之后,放冰箱冷藏半小時,凝固之后,就可以開始包湯團了。
制作起來十分麻煩,吃起來也確實是香。
煮之后,紅糖和豬油都化在糯米團里,咬一口,流心。顆粒狀的堅果嚼著極香,還帶著一淡淡的橙香,潤而不膩,簡直絕了!
就是原本不吃糯米的人,這湯團熱騰騰的上桌之后,也能呼呼地吃下一海碗。
因為儲星洲從小就喜歡吃糯米做的糕點,儲父一共準備了三十斤的糯米。他想著留出一部分,凍起來,給自家兒當零慢慢吃。
沒想到,最后竟然全都吃了。
剛來的那些個長工,干活是利索的,飯量也是真大!
吃完湯團,不知不覺就天黑了。
眼看著山下遠的樂園點起了燈,村人們紛紛站了起來,互相招呼著,“走吧!看燈去!”
“走走走!聽說今天樂園還會放戶外電影,屏幕可大著呢!”
“聽說還是什麼三地的!高科技的玩意!”
“我知道!3d嘛!就是畫面都是立的,一個子彈piu地飛過來,你會覺得會真的打到你一樣!”
“啊,那不是很危險?”
“哈哈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?那就是假的,看電影而已,能有什麼危險?”
張青剛干完三大碗湯圓,肚子脹得難,還有些意猶未盡,看著結伴離開的人群,他好奇地問道:“左哥,他們這是去哪兒呀?”
左陶正捧著一杯刺玫湯,慢悠悠地喝著,指了指山下的燈,“那兒有一座游樂園,今天元宵節,可能有什麼活吧。”
張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:“我記得坐車的時候,我們似乎進了一個深山里。這兒這麼偏僻,還有游樂園?”
“在這個地方,不要用常理思考。”
左陶言簡意賅。想了想白天看到的那些人,張青十分用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個游樂園,我們也可以去嗎?”
“在這莊里,白天干完活,晚上幾乎沒什麼事,你們可以自由安排。那個游樂園,寶珠的樂園。寶珠,知道是誰嗎?”
“星姐的兒?”
“嗯。所以,樂園對村里莊里的人都免費的。”
張青等人都興了起來,“那一會兒我們也去看看。”
那幾個年紀稍大的退伍軍人,則沉默地面面相覷。
左陶看向其中一人,拍了拍他的斷,“五哥,你們也去吧,活活!”
五哥為難地扯了扯角,“算了,我這腳不方便,別給人添了麻煩。”
“你今天沒看到莊里的大管家麼?”
“看到了……”五哥怔了怔,馬上明白了左陶想說什麼,眼神也生出一向往,“我跟他聊了兩句,他說這段時間,東家一直在給他針灸治療,過段時間就給他裝一條義肢呢。”
左陶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好好干!治病的事,我早就跟你們東家說過了,慢慢來。”
五哥聞言,瞳孔微,“小左,你說什麼?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其他三個肢有殘疾的,眼睛也亮了亮,“你的意思是,我們也可以像大管家那樣裝上義肢?”
“那得多錢呀?”
“甭管多錢,只要有這個可能,我肯定好好干活拼命攢錢!哪怕要攢十年八年的,我也不怕!”
左陶笑道:“錢的事你們也不用心。你們東家跟我說了,的醫館里有醫療基金,可以提供援助和支持。不過,得排隊等號。其他人也是,上的舊疾,都會幫忙看看。你們呆久了就知道了,醫十分了得,擅治疑難雜癥。外邊治不好你們的舊疾,說不定可以。所以,你們呢,就安心留在這里,給你們東家好好干活吧。”
“天啊……”
聽到他的話,一眾漢子竟沉默了。
他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,只慢慢握住了拳頭,然后揚起了角。
笑意不自地迸發出來。
“所以你才帶我們來這里?”
他們一開始,只知道左陶為他們找了個穩定的工作。
一路又是火車又是大,舟車勞頓了一天一夜,來到的竟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。
他們原本心里多有些失。但又能怎麼樣呢,他們已經是被社會淘汰的人了。
上的病治不好也就算了,沒什麼技能,工作也很難找到穩定的,總不能一直吃國家低保生活吧。
這會兒,竟聽到這麼驚人的好消息。
“如果這病痛真的能治好就好了……”
“對啊,那樣的話,東家我干什麼都可以,指哪兒打哪兒,絕無二話!”
“哈哈哈,你干違法的事呢?”
“呃……那肯定不會的啦!”
左陶站了起來,“得,別閑聊了,好好過完這個元宵再說吧!”
“走,一起看燈去!”
此時的游樂園已張燈結彩,各種形狀的花燈掛了滿園。雖然沒有開園那天隆重熱鬧,但也是歡笑不斷。
大部分的花燈只要猜對謎語,都可以取下來,帶回家。
時不時就能聽見小孩子興的聲——
“啊,老爸我想要那個兔子花燈!你快猜謎語!”
“還是那條長龍最帥了!可惜不能取下來。”
“哈哈哈那個取下來,你整個家都裝不下。”
儲星洲一家四口,跟在儲父儲母后邊,慢悠悠地游園漫步。
寶珠手里拿著好幾個花燈,看到喜歡的,就沖上去,然后招手喚來景承安,“哥哥,我要這個!”
“你不要了。太多了。”
景承安想勸,但勸不了,妹妹一嘟起來,他就沒辦法,只能認命地當猜謎工人。
儲母看著有些發愁,“這兩孩子真是從一個肚子里蹦出來的?”
儲父笑了笑,“寶珠是基因突變吧?一家四口,也就能活泛兒點。”
說著,他還忍不住瞥了眼孩子爸媽。
這兩人,格都這麼冷,也不知道咋走到一起的。
儲母有不完的心,不知道又發散到哪兒,開始愁另一件事,“孩子都四歲了,該上兒園了吧?星,你們住在村里一萬個好,就是小孩兒上學不好弄。”
儲父不以為意:“你真是瞎心,咱家有車,送到鎮上也就二十分鐘的事。”
“在村里開個兒園怎麼樣?”充滿磁的男低音緩聲說道。
二老聞言,驚得停住了腳步,“啊?”
就連儲星洲都驚訝地看向了他。
景曜輕笑著解釋道:“村里也有其他齡的孩子吧?孩子們上學之后,樂園平時也是空著,不如改造一下,變一座兒園好了。師資二老也不用擔心,我會請來國最優秀的師,雙語教學,也不用擔心孩子們教育上落后于人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計劃的?”儲星洲問道。
“剛剛。你覺得行嗎?”
“當然。我覺得非常行。你總是比我考慮得更好呢。好厲害。”
夸得太認真太真誠,有一瞬間,景曜真的誤以為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。
“小曜,你想得十分周到啊,連村里的孩子都考慮到了。”
儲母贊嘆著,然后掃了一眼二人牽在一起的手,語間一轉,問道:“你倆什麼時候結婚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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