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地下世界像是煉獄一樣，歲禾都能覺到腳下淌過的水漬和跡，濃重的鐵銹味彌漫了整個空間，稍有不注意就可能被尸給絆倒。

歲禾一行人不戰，殺人也利索，很快就殺到了第三層，直接和無為組織派出的異能者隊伍遇上了。

好在來之前都做足了準備，江黎第一時間用神力籠罩了一片人，其余人都掏出了歲禾準備的手槍，子彈里是這兩年歲禾一點點提煉出來的，能讓異能者短暫喪失異能的藥劑。

有了江黎的神力攻擊，就像是開了外掛，幾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一支異能者隊。

只是歲禾的心在滴，這種藥劑很難煉制，兩年多也就提煉出那麼一點，現在已經用了一大半。

繼續往前走，前方就傳來了男人凄厲至極的怒吼，和人小孩的哭喊尖聲。

黑暗中，歲禾約見到了一個狀若瘋癲的男人，正揮舞著狂暴的雷系異能，雷電的中可以看見，他此刻正要殺的人是一對母。

兩母是普通人，雖然上都是跡，但是可以看得出們穿得很好，普通人能在第一基地過得這麼面，想來是他們的親人該是基地很高層的人。

孩嚇得轉頭埋進母親的懷里，哭喊著爸爸。

柯盈下意識地就想沖上去救人，但被關重懷給拉住了，但就算是沖上去也來不及了，現實不是電視劇，僅僅是兩秒鐘，那對母就了干尸。

雷系異能者似乎殺得毫無理智，回頭見到歲禾一行人，也像是瘋狗一樣沖了過來，眼里紅一片。

“張秦峰？”江父在關重懷準備出手的時候住了那雷系異能者。

他似乎是認出了江父，腳步頓住了，遲疑了下后散去了手中異能，不敢置信地呢喃了句：“江懷民？”

“是我，是我！”江父眼里滲出了淚水，江母也抹了一把臉。

“宋廉和宋淮那兩個狗賊放你們出去了？”

江父有些激，想來是比較深的舊時，就在他準備上前的時侯，歲禾拉住了他，因為這個張秦峰的不太對勁，上的氣息很狂暴，雷系異能一直涌，不確定他是否能控制得住。

江母畢竟細心，也發現了不對勁，連忙問張秦峰，“你還好嗎？”

對方慘然一笑，“你們快點走吧，離開這個基地，今天我們和宋淮和宋廉，還有他們養的瘋狗不死不休。”

說著，他朝眾人揮揮手，又轉頭走向別的方向，遇到一個躲在墻角普通人，又隨手給解決了。

一路上像張秦峰這樣異能狂暴的，不在數，這讓歲禾有些不安。

而且現在已經到了第六層，除了個別的基地異能者守衛隊，歲禾還真沒見到什麼高階的異能者，多數是一些普通人，一群殺紅了眼的暴徒一下子就闖進了無為實驗室。

這些反叛的人估計是對這個實驗室恨之骨，所過之，所有的實驗械全了廢鐵。

歲禾有些心痛，毀了不如給，正因為搞不到好的實驗材而苦惱呢！

還沒慨多久，歲禾就猛地朝右邊拐角看去……聽到了原青蘭的聲音，聽不清大致說了什麼，只能約約聽見什麼‘船票’，‘炸了’之類的字眼，但很快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。

歲禾快步往前沖，果然在無為實驗室第二層的大廳看見了人群中的原青蘭，只是此刻被宋廉給掐住了脖子提了起來。

而原青蘭周圍渾浴的異能者，好像是雕塑一樣，就這麼定定地站在那兒。

趕來這里的不止歲禾一行人，還有其他基地的人，歲禾一眼就看見站在他們旁邊的，是第二基地的隊伍，在第一基地門口還遇見過。

這副場景，大家都知道他們是被引過來的，指定有炸了。

像拎小一樣提溜著原青蘭的宋廉，依舊是那張如春風拂面的笑臉，鏡片后的眼睛微微彎起，笑盈盈地掃了眾人一眼。

“雖說各位都是不請自來，但來者都是客，宋某請各位看一場好戲啊！”

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松了手讓原青蘭一口氣，也要腳沾了下地，見氣勻了之后，就將提了起來。

“宋…廉，畜生……你不得……好死。”

原青蘭的話一個字從嚨中了出來，面漲得通紅，眼睛死死瞪住宋廉，像是眶而出般，大得嚇人。

“呵呵，不得好死的是你，我本來還欣賞你的，哪知道你們幾人當中，你比姜歲禾還要不識時務。”宋廉臉沉了下來，此刻他終于撕開了鑲在臉上的面，出了獠牙。

歲禾心跳劇烈，有種很不好的預。

只見宋廉環視了一眼呆呆站立的，已經被神力控制了的反叛者后，將原青蘭調轉了一個方向，錮著的腦袋，讓好好看著前方。

“看到了嗎？殺到這里的有幾十個異能者，都是了你和陳既青的慫恿，前來送死的。”

歲禾見勢不妙，連忙打斷了他，“等等，宋廉我們談一下。”

但宋廉只是側頭看了一眼，沒有回話，而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……

下一秒，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，歲禾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紅，不知道是幾十顆腦袋炸的聲音太響，還是耳朵暫時失聰了，好像聽不見什麼聲音，嗅覺就被腥味給糊住了，讓人呼吸不暢，手往臉上一抹，還能抹到腥沫子。

歲禾生在邊界戰場的第七軍艦，雖然只是個不問世事的靈植師，見過的腥場面也不小，但幾十個異能者在一瞬間被頭，腦漿濺了滿地的場面也是第一次見。

歲禾下意識就想回頭捂住凌希的眼睛，但是江黎已經將他抱懷里，整張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，凌希還拉著他的手在掙扎。

柯盈蒼白著臉，呢喃了一句：“不是說反派都死于話多嗎？這宋廉怎麼…這麼干脆啊。”

江父江母留下了淚水，只有他們的最洶涌激烈，剛剛被頭的就有張秦峰，還有許許多多和他們一樣，被神控制了和多年，一起共事過的同事。

好人為什麼不能善終，要落得這樣的下場？

不人都被這腥的場景給嚇到了紛紛往后退，而宋廉又掛上了笑面虎的面。

“各位覺得我第一基地這場煙花秀好看嗎？”

他笑問了這麼一句，似乎是沒想要得到回答，轉頭看向已經淚流滿面的原青蘭，見已經瀕臨死亡，又惡趣味地松手讓呼吸了幾口空氣。

“原小姐，你的計劃破產了，你蠱造反的陳既青死了，他想救的兒子也死，他們全都死了，都是因為你，你開心嗎？這些其他基地的人也是被你引來的吧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計劃很周全，可以蚍蜉撼樹？只可惜，他們也要死……”

宋廉的聲音像魔音一樣，灌了所有人的耳中，原青蘭，面如豬肝，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。

歲禾不想再聽他了，甩出了一道藤條，直接往宋廉的脖子栓去。

只是很可惜，宋廉這麼囂張想來有應對的策略了，即使江黎、關重懷、聞春華等人反應都很快，見歲禾手也一起出手了，可即便這樣，他們的異能攻擊，還是被一道無形的神力盾牌給擋住了。

“是宋淮。”江父沉道。

歲禾知道，他所說的宋淮應該就是那個室里的老者。

“九級神力異能者…”歲禾有些難以置信，據江黎的回憶，那個老者的已經在八級停留了很久很久了，這麼突然的突破，會是因為原青蘭出的靈泉嗎？

就在這時，江黎忽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悶哼聲，抱著凌希的手也松開了些，右手上了自己的頭。

歲禾心跳了一拍，宋淮那老鬼在江黎原的神海下了長達二十年的制，而且他被注過很長時間的神經毒素藥，歲禾這兩年拼命給他調養才好轉了一些。

“江黎，你沒事吧。”歲禾急忙詢問。

“現在不會有事。”宋廉接話道，“只是待會兒若是姜小姐不配合的話，說不定你孩子的父親就會像剛剛那些叛徒一樣……嘣地一聲…沒了。”

歲禾沒搭理對方而是盯著江黎，關重懷都自覺地想接過他手中的凌希，但凌希抱著江黎的脖子不松手，額頭著江黎的額頭，如涓涓細流一樣的神力緩緩流。

宋廉的眼睛大亮，貪婪彌漫了他整張臉，看著分外扭曲。

“果然，這孩子果然不凡，他果然是最出的試驗品，居然已經是四級神力異能者了，真是喪尸和人類最完的結合，兩種基因最高程度的表達，是喪尸病毒賜給人類最好的禮。”

他狀若癲狂，像是最瘋的信徒，在對信仰的驗證一般，就連掐住原青蘭的手都不自覺地松開了一些。

原青蘭了口氣知乎，角滲出了跡，但還是恨得咬牙切齒，一想到宋廉拿的細胞克隆出來的東西，還有那卵子造出來的怪，就恨得心頭幾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