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君莫問（上）

正當胡超與繆磊也跟著起的時候，老陳不由著急的道：“總鏢頭，殺了天狼，貨也找不回來呀，沒有貨二小姐就回不來了。”

君莫問手一抬，阻止了眾人，開口言道：“明天起啟前往二郎山。”

蕭天狼懶洋洋的把刀收起，回了一句道：“我想去鶴鳴鏢局看看，不是說後天才到限期嗎？如是快馬過去，也就是一天的路程。”

君莫問，偏著頭，若有所思的看著蕭天狼，帶著一瘋狂的冷笑，沒有半人味的說道：

“給你半天時間。”

說完，他順手丟下一錠銀子在桌上，一陣風似的領著黃同、胡超、繆磊一幹人等進了房舍。

客舍的小二這才巍巍的從櫃臺冒出頭來，看了看還留下的蕭天狼等人，咽了一口唾沫，壯著膽子，出來收錢。

房舍的門再次打開，胡超出來，對著蕭天狼道：“總鏢頭待，你不得離開。”

說完，胡超走過來，小二給他下碗面，拿著兵刃了椅子這就坐在了客舍門口。

蓮兒向蕭天狼眨了眨眼，蕭天狼微笑的向點了點頭，蓮兒這才回了房舍。

老陳面有苦的對蕭天狼道：“對不起，蕭兄弟，我……”

蕭天狼同的著老陳，笑了笑道：“沒事的，後天就見分曉了。”

眼神空的瞅著蕭天狼，老陳的反應是一派索落：

“如果我功夫很強，就好了，像我這種小角，橫豎是上不了臺盤，真要有什麼事，一點用都沒有。”

蕭天狼，拍了拍老陳的肩膀，十分懇切的道：

“你要看開點、老陳，人的際遇、稟賦固然重要，但本的努力尤不可缺，自己莫先看低了自己，只要守住武道之心，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
老陳沒有吭聲，只愣愣的呆坐著，蕭天狼趕站起來向小二要過鋪被，打算就在這堂裡對付一晚。

“你是不是覺得黃同有問題。”老陳

“你說呢？”蕭天狼。

小二把油燈滅了，又把掛著的長明燈撚小了，只剩那如豆的一點焰火在沉暗的店堂中閃不定，景是有些無奈的悲涼，胡超的鼾聲業已響起。

蕭天狼卻睜著雙眼凝視頭頂上那一片灰暗，他不是不想睡，只因為他有些事還沒相通。

第二天一早，兵分三路，老陳帶普通趟子手留守。

君莫問帶著黃同、繆磊先行前往二郎山，約定贖票的地方。

胡超陪著蕭天狼還有蓮兒一起，架了君莫愁的那輛馬車出發去鶴鳴鏢局。

馬啼聲由近而遠，逐漸消逝，老陳失魂落魄的了手中的紙條，這是蕭天狼臨走前給他的。

看著馬車走遠，老陳步履蹣跚的走回牆角，悶悶的坐到板凳上，形態中流出一被冷落及輕視後的消沉。

雪下得很大，天是黑的，大地卻一片銀白，風勢減弱許多，氣溫雖低，卻比想像中要好一點，蕭天狼坐在車裡，車外胡超駕了車，頂著漫空飄舞的雪花往前奔掠。

不錯，他正是要到“二郎山”去。

在鶴鳴鏢局，蕭天狼見到了黎元彪，並與其談過，當然都是在胡超的陪同下。

還看了君家鏢局先前所住的院子，又找了幾個人問了況，在胡超不斷的催促下，才上了路。

風雪停了，人們也如約趕到了二郎山山下，約好的是在二郎山北麓，卻沒見著君莫問等三人。

突然，一個黑影一現，‘綁’的一聲馬車車柱上就被釘上了東西。

胡超想去追，卻是被蕭天狼住了：“別追了，看看飛信上都寫了什麼？”

胡超回過頭，在車柱上釘了一支飛鏢，鏢上果真有信。

取下信，打開，胡超頓時面現憤，信一甩，丟進車裡。

蕭天狼打開信一看，果然如此，這信是綁匪送來的，要換易地方，從北山改到南山，而且要他們立即出發。

蕭天狼從車裡出來，與胡超並排坐了，架車上山，上到一半，這車就上不去了，只得步行。

下車時蕭天狼手中多了一個狹長的紙盒，如裝畫軸的一般。

胡超問是什麼，蕭天狼眨了眨眼，神的說了一聲：“貨。”

胡超面現驚容，沒想到這貨竟然這麼小，這押鏢的行當，除了鏢總誰都不會知道押的是什麼，除非是那種一眼能看見的。

二人一路上前，蓮兒被留下來看著馬車，臨走前蕭天狼還跟耳語了幾句。

快到山頂了，胡超忽然說道：“一會兒況不對，你帶著貨先走，我擋著。”話語中毅然而堅定。

蕭天狼有點驚訝，跟著苦笑了一下，心說，你如能早點有這句話，我也不用待老陳了。

山上一輛板車，車上蓋著罩子，罩子下很明顯是一個人，只是一不，讓人一下揪了心。

板車前，是一個持劍的黑蒙面人，就聽這蒙面人故意低著聲線道：“東西帶來了嗎？”

胡超手中柄戟亮出，全神戒備。

蕭天狼輕松的對蒙面人道：“人呢？”

“東西呢？”

“沒見到人之前，是沒有東西的。”蕭天狼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
蒙面人那雙通紅的雙眼，死死的盯著來人，眼中全是燥的狂暴。

就是這雙眼睛，蕭天狼好似打開了塵封的記憶，很多年前，那場大火，那場滅門屠殺。

半晌，蒙面人一把揭開了罩子，裡面豁然就是君家鏢局二小姐——君莫愁。

此時的君莫愁早已沒了英姿颯爽的樣子，裡塞了碎布，半支著子半躺在板車上，兩條以一個奇怪的方向擺著，兩只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蒙面人。

原本還高興的蕭天狼，見到君莫愁現在的樣子後，臉倏的一青，巨大的冷豔鋸齒刀執出，指著蒙面人，怒聲吼道：

“君莫問，你還是人嗎？那是你妹妹。”

胡超聽到蕭天狼的這一聲喊，嚇了一跳，茫然的瞧了瞧蕭天狼，又轉回頭看了看蒙面人。

就見蒙面人一雙赤紅的眼中瘋狂之更盛，緩緩的取下面布，出一張面，不是君莫問是誰。

“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？”君莫問扭曲的笑著。

蕭天狼臉有點搐，恨聲道：

“就是剛才，你取下面巾時。”

君莫問一怔，隨即一笑：“你果然狡詐，聽說‘荒無恥’也是被你襲死的。”

蕭天狼冷著臉，了一聲：“還有兩個人，也一起出來吧。”

石頭後面、樹冠之上，傳出一宏亮的個聲音，跟著出現二個蒙面之人。

“這小子太了。”

看著兩人的出現，蕭天狼冷笑一聲，輕蔑的說道：

“這時候了，就不用蒙臉了吧，我的大鏢師。”

二人摘下在罩，正是黃同與繆磊。

就聽胡超暴吼：“黃同，我就知道你有問題。”

黃同毫不示弱的回應道：“胡超，你是那邊的，自己想清楚。”

胡超一愣，看了看場上眾人，垂下了頭。

君莫問擺了擺手，示意不用爭執，瞟了一眼胡超，只是冷笑，轉過頭對蕭天狼道：

“你不是才知道，是早就猜到了是不是？”

蕭天狼了下，緩緩說道：

“以莫愁的眼，所招之人卻接不下‘橫行無忌’一招，實在是讓人有點詫異呀。”

“那也有走眼的時候”君莫問。

蕭天狼：“這就得問這位黃大鏢師了，一個能單手使用三十斤重板斧的人，這力能差了？這戲演的有點過呀。”

黃同一下子有點懵，小心的看了一眼君莫問，換來的是一聲冷哼。

君莫問肅聲道：“我想知道，莫愁什麼時候把貨給你的。”

蕭天狼以一種無辜的眼看著君莫問，淡然的說道：

“我也是剛剛拿到的。”

君莫問瞳孔一，急聲吼道：“這不可能!”

蕭天狼鄙視的看了他一眼：

“我去鶴鳴鏢局看過了，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的劫走莫愁，這裡面肯定有古怪。”

隨即將臉轉到胡超那邊，再道：“我問過黎總鏢頭，當時檢查的時候是否全面，黎總鏢頭說了除了君家的鏢貨外都是檢查過了。”

又將頭轉到黃同，再言：“我到客舍時，黃同和你君莫問，不問其它，單單問貨在那裡，這又讓我起疑，後來蓮兒在我手心上寫，此貨為‘千年玄參’，我心裡已經有了大概。”

一邊說一邊解下上的狹長盒子，往前一，再次說道：“至於這貨嘛，我隨鏢隊出發，聽說二小姐押鏢從不坐車的，這突然多一輛車出來，你說這貨在那裡？”

君莫問恨恨的問道：“你是說這貨一直藏在的車裡？”

蕭天狼笑了笑：“起初我也是不知的，只以為莫愁這一路是假，你那一路才是真，但莫愁被劫，就說明真貨不在你那裡。”

蕭天狼說完看著被綁在車上的君莫愁，後者也正撲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，就聽蕭天狼道：

“莫愁呀，你也是太鬼靈了，竟然弄個假亦真來、真亦假的把戲，想來你連你哥也是騙了，要不然他也不會劫持於你。”

君莫問，仰天一歎，語中帶有悔意，說道：

“我最初也沒想到會是這樣，當發現我這鏢貨是假的後，使人放了消息給‘荒無恥’，只待找出貨來，再行搶奪，沒想到……”

蕭天狼笑了，接著他的話：“你沒想到，中突會殺出一個蕭天狼來。”

君莫問面一正，長劍向前一指，暴厲道：

“無所謂了，反正你今天也是一死，將貨老老實實給我，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。”

蕭天狼向山崖方向走了兩步，說道：

“我很好奇，是什麼驅使你，為了這貨，能對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