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張清遠反復糾結的過程中，勤政殿到了。

“參加陛下。”張清遠跪下行禮。

“卿請起。”顧云齊笑著擺擺手，“咱們這是在私下場合，不用這麼拘謹。”

張清遠乖乖起，拱手稱是，心吐槽的不行，老子確實不想拘謹，誰讓這是封建社會，你還是掌管生殺大權的皇帝啊，你要在現代你試試，看到主席我都不帶眨眼的！

“呵呵呵，朕都聽說了，卿的弟子們績很是突出啊！高中了十幾個來著？十二個是吧？”

“回陛下，是十二個。”

“我還聽說儒弘考到第六名，也是你輔導的果，卿的教學很功啊！”

聽到這個，低著頭的張清遠恭敬地低調表示：“全是大家天賦好，微臣不過就是盡了一些綿薄之力而已。”

“卿謙虛了，早從你提出知行合一開始，朕就覺得你不一般。”

張清遠拱手連稱不敢，心說吳杰的會元也有我的功勞呢，你咋沒“聽說”呢？切，你這皇帝當的，消息不夠靈通啊！

“說起來，卿以后有什麼打算呢？”

電火石之間，張清遠考慮了一番，不準這皇帝什麼想法，只能斟酌著，敷衍說：“微臣沒什麼打算，就是在翰林院好好做事。”

“這樣的話，卿的教學天分豈不是浪費了？朕聽說你家的門檻都快被那些上門求學的人踏破了吧？”

聽著皇帝彎彎繞繞的話語，張清遠也懶得在這打太極了，反正都要去找宋書煜調崗位了，干脆直接跟最高領導說吧，“不瞞陛下說，微臣其實對教書育人有獨鐘，如果日后能專心教書，也是極好的。”

“翰林院畢竟是儲相之，卿難道不想位極人臣嗎？”顧云齊試探道。

張清遠搖搖頭，實話實說，“回陛下，地位要有相應的能力匹配，微臣的格微臣自己了解，沒有位極人臣的能力，如果不是這次幾個弟子爭氣，微臣在翰林院，日日與藏書為伴，也是人生至樂了。”

顧云齊能看出來張清遠說的是實話，自從得知張林是《豪俠三兄弟》的作者，張林此人在顧云齊這里也算是掛上號了，相比于別人，總會關注的多一些，再加上還是自己那個大老姨丈的兄弟，所以張清遠的很多事顧云齊都清楚，也大概知道張清遠是個什麼人。

“國子監這些年日漸式微，朕準備好好修整一番，如果朕要讓卿去國子監教書，卿什麼看法？”

“微臣求之不得！”張清遠接的極快，話說的鏗鏘有力，直把顧云齊嚇了一跳。

“既然如此，卿回去寫個奏折呈上來，將你對國子監應該如何修整的想法寫一寫，朕知道你最近比較忙，也不催你，殿試以后呈上來吧。”顧云齊隨意吩咐道。

張清遠呆住了，啥？不是就讓我去教書嗎？還得寫想法？這都什麼跟什麼啊！

“呃——陛下，微臣不太擅長此道啊。”張清遠趕推。

顧云齊毫不在意，“沒事，朕相信你可以的，結合你總結的“知行合一”，想到什麼寫什麼就是，記住，不要什麼虛頭腦的，要實在的想法。”

眼看張清遠還想說點啥，顧云齊擺擺手，“好了，沒別的事了，卿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——”張清遠拉長聲音，帶著一件愁容默默退下了。

聽到張林話里的惆悵，顧云齊微微一笑，他可是發現了，這個張林，安于現狀不假，潛力可是無窮的很。

就不說提出的“知行合一”的觀念，那是頭頭是道。

是自己催著他寫話本，他每天教著弟子，偶爾出去應酬一下，都能寫那麼多字，而且每個休沐日都還有余力，能出去跟人聚聚。

這說明什麼，說明他的潛力是無窮的，只要適當給點推力，說不定就能給自己驚喜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