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石頭屋的門被拍響。
“石頭哥,石頭哥,起來沒?起來沒?該跑步了!”
睡夢中的石頭聽到棟子的話,還沒睜眼就嘆了口氣,得,小話癆又來了。
甩甩發蒙的腦袋,回應一聲后趕起床,跑還是要跑的,大舅說的對,想要順利科考,沒有個好怎麼能行!
不到一刻鐘,石頭就收拾好自己,和棟子二人來到大門口,開始跑了起來。
跟昨天一樣,一邁步,棟子就急不可耐地開口了。
“石頭哥,我已經跟我娘說了,讓給你做幾練功服,你就不用穿大哥的了。”
“不用這麼麻煩大舅母,我自己出去訂幾套就是。”石頭趕拒絕,心說棟子平常到底有多憋得慌,怎麼就那麼說話!
“哎呀,都是一家人,我娘做長衫不行,做這種服手藝還是不錯的,你就別推辭了。”棟子擺擺手,“等服做好,你再把大哥的服送回去,對了,石頭哥,你平常在家洗服吧?”
“很——”
“那就是會咯,會就行,記得把大哥的服洗好啊,我也好有個代。”
“哦。”石頭沒什麼意見,他穿臟的服他洗很正常。
“石頭哥,你昨天不是問我為什麼要當將軍嘛!”
“我沒——”
“哎呀,還不是之前睿王回來,睿王你知道吧,就是平了北邊戰的戰神睿王嘛!”
石頭被棟子這超快的語速給暈了,只能呆呆地跟著棟子的聊天節奏點頭,“知道。”
“我就猜你肯定知道,畢竟‘戰神’的名頭可不是蓋的,就前些日子嘛,睿王帶著大軍回京,我去看了,你是不知道,那場面,簡直厲害得不行,睿王也特別威風,氣場滿滿,所以我就特別想當將軍了!”棟子一邊跑,一邊手舞足蹈地講著。
“哦。”
“石頭哥,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想當將軍為什麼還這麼認真讀書?”
說完,不等石頭說話,小家伙嘿嘿一笑,“還不是我爹,他跟我說啊……”
呱啦呱啦把張清遠教導兒子的話一腦全說了出來。
石頭看著棟子一張一合的,大為震驚。
怎麼可以有小男孩說這麼長一段話,本不帶停頓的。
說實話這樣的語速大人都不一定能做到,更不用說這還是在跑步中,小家伙還一點都不上。
一番作簡直是刷新了石頭的認知。
果然大舅家的孩子,一個比一個驚世駭俗!
好在石頭很快就顧不上震驚了,因為他發現大舅說的那些話,雖然是講如何能為將軍,但也同樣適用于當好一個文,一臉虔誠地聽完后,深益匪淺。
此時,石頭發現,跟小話癆聊天也不是什麼不能接的事了,最起碼還能聽聽大舅的金句良言呢!
正當石頭轉變了心態,認真地跟棟子一邊跑步,一邊聊天的時候,他最敬佩的人起床了。
張清遠走出房門,看著霧蒙蒙的天空,著比平常更加悶熱的天氣,本就郁悶的心更是雪上加霜。
連吃飯時候石頭跟他說話,都敷敷衍衍的。
潦草地吃過早飯,又去書房拿了手稿,這才唉聲嘆氣地上班去。
翰林院門口。
“先——呃,張大人早啊!”
周維的聲音傳來,張清遠習慣地腦仁疼,咱求求了,別這麼熱了行不?
想歸想,總不能對弟子冷眼相待吧,只能點點頭,“嗯,周大人早。”
周維自然而然地湊過來,跟張清遠一起往翰林院里面走。
“張大人,昨天睡的好不?”
“一般。”老張同志心不好可不是睡得一般嘛!
“嗯,確實,昨天晚上很悶,應該是快要下雨了,張大人,您帶傘了沒?”
張清遠搖搖頭。
“也是,您坐馬車來的,肯定淋不到,不過萬一一會下雨,您去藏書樓就不方便了,我帶了兩把,一會放您那邊一把,可別淋到了。”
“謝謝。”張清遠笑著說道。
“您可別這麼說,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對現階段的周維來說,能在這些小事上照顧到先生就很開心了,畢竟先生也沒什麼大事需要他幫忙。
可對張清遠來說,就不那麼開心了,他更希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可以稍微遠一點,但周維畢竟是自己的學生,肯定不能直接拒絕人家的好意。
后面進來的姚文遠看著二人有說有笑,遠去的背影,不由咬牙切齒。
周維這小子,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跟先生這麼親近!
自己一個親傳大弟子,都沒這待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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