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太聽著父子倆的話,原本張的緒慢慢平息下來。
是啊,死老頭子雖然說話難聽,但也不是沒有道理。
我現在份不一樣了,出門以后的一舉一都代表了老大,更是代表了張家,可不能怯。
“知道了,我會好好適應的。”
說話的語氣明顯沉穩了許多。
李若蘭上下打量過小老太太,說:“娘,您的服有些,擺也拖地了,需要改一下。”
“服還能改?”徐老太吃驚歸吃驚,但努力表現出一副淡然樣子。
“那是自然了,朝廷發的都是統一大小的,不可能專門為每個人測量,不合改一下很正常。”
“那就行,我也覺得有點長了。”徐老太看向二兒媳婦,“春桃,那就你幫娘改改?”
春桃頓惶恐,連連擺手,“啊,這可是賜的服,我手腳的,改不好怎麼辦?”
“是啊,改不好怎麼辦?”徐老太看向大兒媳婦。
答疑解工人再次上線:“娘,別擔心,只有長衫需要改,而且就算是賜的服,上面也沒寫著賜二字,最不濟改壞了,再買塊一樣的料子做一就是,喜鵲的花紋又不難,以靜香的水平,完全能做到一模一樣。”
“這樣也行?”春桃、劉靜香和徐老太都一臉驚訝地看著李若蘭。
“肯定可以,你們想啊,如果這服太長,真參加重要場合時,服不合被人笑話就不說了,而且萬一被服絆倒可怎麼辦?”
徐老太贊同地點點頭,咱可不能丟那人,大手一揮,說:“春桃,那你就放心大膽地改吧,別有心理負擔,改壞了也沒事,娘出錢買料子!”作為一個月月開工資的誥命夫人,徐老太說話的底氣都足了。
“那我試試吧,娘。”春桃答應下來,“現在天有點暗了,看不清服上的線,等明天一早我先來認認線,看家里有沒有。”
聽著二兒媳婦一副專業的樣子,徐老太更加放心了,果然自己的兒媳婦都靠譜的很。“直接買新的就是,明天咱們一起出去買。”
“是,娘。”
“好了,你們都看完了吧。”徐老太虛扶了下翟冠,“我下來了,這翟冠還怪沉的。”
等徐老太把服換了,老兩口去洗了洗,又休息了會,一家人吃了一頓盛的晚宴。
等吃過飯,老兩口回到屋子里。
喝了點小酒的徐老太整個人開心得想要飛起,第一時間拿起盛服的匣子,放在桌子上,打開匣子癡癡地看著。
看著看著,突然緒上來了,徐老太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原本還打算吐槽幾句的張老漢一聽老婆子哭了,張地湊過去,問:“老婆子,你咋啦?”
徐老太直接撲進張老漢懷里,哭得更大聲了。
張老漢拍拍老婆子的肩膀,“老婆子,你哭什麼啊,得了誥命不是高興的事嘛!”
“我就是太開心了,總覺跟做夢一樣。”徐老太噎噎地說道。
張老漢噎了噎,是激地哭了,害老子白擔心一場,就在小老頭準備將懷里的人推開時,就聽到老婆子接著說:“老頭子,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好啊!這輩子能嫁給你。”
張老漢的心頓時起來,這個老婆子,還是識趣的嘛,剛準備說話,就聽老婆子又說了起來。
“還教育出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,給我掙了個誥命。”
這話一出,張老漢睜大眼睛。
哈?你教育?
我沒聽錯吧?
都說子不教,父之過,那子出息了,就是你這個當娘的一個人的功勞唄?
小老頭不愿意了,反駁說:“是你教育的?”
徐老太沒有回答,而是繼續自顧自說:“真的,老頭子,我這輩子值了,就是讓我下一刻立馬死掉,我都沒有憾了!”
張老漢將懷里的人拉出來,沒好氣地說:“你這說的什麼傻話!什麼死不死的!我看你是喝醉了!”
“誰喝醉了,我才沒有呢!”徐老太甩開張老漢的手,托著腮,繼續欣賞起匣子里的服,“嘿嘿嘿,這服真好看,你說說,它怎麼就這麼好看呢?我怎麼就是看不夠呢?”
張老漢白了老婆子一眼,“懶得理你,你自己慢慢看吧,我睡覺了!”走之前還不忘給著單薄的徐老太披了個外套。
然后,生著悶氣的小老頭躺床上,背對著死老婆子,直接一個眼不見為凈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張老漢都睡著了,徐老太終于看夠了服,蓋上蓋子,珍重地將匣子放了起來,準備上床睡覺。
滋啦一聲,徐老太被凳子絆了一下。
張老漢被聲音吵醒,看到老婆子正坐在地上,原本披在上的外套掉在旁邊,趕下床,將人扶起來的同時,也不閑著:“都這麼大人了,還這麼不小心!摔了不知道人啊,還坐地上,涼不涼啊!”
“嘿嘿嘿。”徐老太朝著老頭子傻笑一聲,“不涼。”
“不涼怎麼不多坐會!”嫌棄歸嫌棄,小老頭手下的作還是輕的,把人扶到床上,讓老婆子躺在了他剛剛躺的位置,又給蓋上被子。
這一套做完以后,張老漢拿出有點涼的湯婆子,換上熱水塞到徐老太腳下,去檢查了下炭盆,撥弄兩下,加了點炭,又吹滅油燈,這才重新上床躺下。
剛躺下,徐老太就抱住了張老漢的胳膊,聲音有些低落地說:“老頭子,你看我得了誥命,你會不會不開心啊?”
“笑話,我一個大男人,計較這個干啥,你的不就是我的嘛!”表現得嫉妒罷了,但作為一個大男人,上絕對不會承認。
“是吧,我就知道我沒嫁錯人。”徐老太頭拱了拱,找了個舒服的位置,睡了。
這話聽的張老漢心里還是很熨帖的,“對了,你剛才摔疼了沒?”
……沒人回答。
“嗯?”
……呼嚕聲響起。
張老漢有點無語,習慣地手試了試徐老太的后背,雖然是溫的,但還是幫老婆子好好掖了掖被子,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睡覺。
一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不是上說說的,它藏在每一個微不可查的細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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