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農五歲還是六歲的時候，有一個偉大的計劃。

他想讓炮哥表演連翻跟斗，口碎大石，高空旋轉，鑽火圈，蛋哥表演吃餅。

至於農哥自己就吆喝，他們媽媽負責收錢。

這個計劃因為安小蕓說濫用工被迫中止。

可方大炮久久不能忘記，他在訓練得很累的時候，腦子裡有兩個神支柱。

一個是賺錢養媽養媽養媽。

另一個是，好好拿冠軍！不然要回家被農哥著鑽火圈！

那是狗鑽的！不是人鑽的！

如今，噩夢照進現實，方大炮大驚失。

方蛋蛋倒是有點惋惜，「好姐是不是不拿我當蛋哥了，這種賺錢的事竟然不喊我。」

方大炮瞪他，「喊你幹啥，喊你坐旁邊表演吃東西還是顛大鍋？！」

「都可以啊。」方蛋蛋雙眼真誠，「我又不怕。」

方大炮無語凝噎。

邊上沉默的方農倒是若有所思。

「我怎麼沒想到讓狗子打工呢，他們一家四口都吃白飯，還是好姐敢想，我要看看能掙多錢。」

方大炮：「……」多殘忍！連狗也不放過！

三兄弟並未出現，開始認真看好姐帶狗街頭賣藝。

人多后，扶著鐵圈，裡稚聲稚氣的指揮。

「大大！你是狗家之主，上呀！鑽過來！」

又高又壯實的大大『嚯』就衝過鐵圈，矯健有力。

旋即，機敏靈活的小白隨其後。

人群發出驚呼。

「哎喲，這狗真能聽懂人話啊！」

「有點意思。」

好姐吆喝著兩狗再鑽一個，隨後，把鐵圈放下，用小手指揮。

「大大，小白，我三二一，一起坐下！三，二……一！」

兩狗有志一同的將後趴下，仰頭看好姐。

好姐手，乎乎的，「握手手~」

大大一個左手一個右手，握住好姐的兩隻小手。

「鬆手~」好姐站直，用手指指自己旁，「坐我這邊哦。」

兩狗立馬一左一右的蹲在兩邊。

最右邊的小白最矮，好姐高些，但比站著的大大矮。

一孩兩狗形鮮明且強烈的對比，讓眾人都看待了。

好姐學電視劇里的人，兩手疊放在前，認認真真道。

「爺爺，叔叔阿姨，哥哥姐姐們，我要養活狗夫妻還有他們的兩條狗實在太艱難啦，所以帶他們當父母的出來表演，請大家可憐可憐我們人狗一家，有錢的捧個錢場，沒錢的捧個人場吧~」

端著破碗，圍著人群走圈圈。

大大和小白一步不退的跟在後頭，即是保護，也能讓人近距離的觀察他們。

有些人還想大大，好姐同意后，大大也乖順得任。

一片熱鬧的和氣中，好姐的破碗漸漸有一兩的錢了。

差不多要滿時，就抓一把放自己的斜挎包中，然後繼續讓狗表演，收錢。

……

等看夠狗子，圍觀人不由地關注起小萌娃來。

有人揚聲問，「小妹妹，你家大人呢？他們讓你帶兩條狗出來賺錢的嗎？」

好姐食指豎在邊，左右看看，確定沒人才鬆口氣。

擺手，「不是啦，我家大人不曉得我來賺錢呀，他們都忙呢，是我看到電視里可以這樣做，想到世界上還是好人多，就出來賣藝啦~」

「噗！」

人群里有人笑出聲。

「這娃真機靈，還知道學電視里賣藝，我家娃只會喊電視里有啥好吃的，讓我給他買。」

「可不是。」

又有人問，「小妹妹，你家有電視，說明有錢啊，你賺錢來做什麼？」

好姐立馬警惕起來。

別人覺得有錢，就絕對不會再給錢啦！

那可不行！

只有讓人覺得窮才能達到賣藝的目的呀！

好姐極速醞釀，眼睛一眨，醞釀出淚水。

眼淚汪汪的。

「電視可以在別人家看的呀，我家沒錢的，我弱弱的，我媽媽為了前途很累，我爸爸工資太低了……嗚嗚我還有四個哥哥要吃飯讀書……」

這一哭，收到的錢多了許多。

遠。

方大炮懵臉：「……弱啊？」

都要手撕老虎了，弱！？

方蛋蛋茫茫然：「媽……累啊？」

一整天讀書寫字，累？！

倒是方農點點頭，「好姐說的都可以狡辯，哦不，解釋真的，反正爸工資確實低。」

……

不過事沒那麼順利，很快，有公安同志看見人員聚集，趕過來維護。

但看見是個五歲的小孩帶著兩狗表演，頓時都傻眼。

「小妹妹，你家大人呢？」

好姐眨眼，「公安叔叔，咱不讓狗賣藝嗎？」

「影響治安和秩序了呀，而且你家這大狗可能會咬人，到時候要被打死。」

公安對小孩說話都變客氣了。

「你家要是有困難，就去街道辦尋求幫助，叔叔帶你去行不行？但是不能帶狗聚眾。」

好姐噘，正要說話，方農帶著一哥一弟跑出來。

「公安叔叔，這是我們妹妹，不懂事，我們來把帶回家……」

「對對，你不要關，才五歲，差點沒斷！」

「錢，錢，我們可以捐出去！」

……

好姐頹喪著一張稚的臉，低著頭，跟在哥哥們後面。

後面被套上繩子的大大和小白有樣學樣，狗都著一喪勁。

哎。

人生第一次賺錢，不僅被公安叔叔批評，還被三個哥哥發現啦！而且錢也沒啦！

農農雖然錢如命，但還是要以作則，教好妹妹。

「好姐啊，公安叔叔不讓乾的事不能幹，不然媽媽知道要傷心，知道不？」

好姐抿著，委委屈屈。

「哥哥，為什麼電視劇里能幹呀？裡面還有鑽火圈呢，好姐為了安全，都沒有放火。」

旁邊方大炮打了個冷。

媽耶，好姐還真想過。

方農認真解釋。

「那是電視劇，電視劇演的都是假的，人不會傷，狗也不會，但賣藝可能會。」

好姐眼睛一亮，「那我演電視劇去吧~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