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見隔壁劉老太一臉的幸災樂禍，說道：

「，小姑，進屋說吧！」

到了屋裡，蘇永國咬牙：「玉芬，呂興旺那個王八蛋又打你了？」

蘇玉芬一邊哭一邊說：「這兩個月他一直很消停，雖然罵罵咧咧但是沒手，我還以為他改了，誰知道他，他竟然和村裡的李杏花不清不楚。

昨天被我逮了個正著，我說了他幾句，他就把我打了……」

趙翠娥拿著巾給蘇玉芬眼淚，問：「玉芬，你是怎麼回來的？搭牛車回來的？」

「我，我，走回來的。」

蘇老太用手著的額頭：「走回來的？怎麼沒累死你！造孽啊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窩囊廢！」

雖然向公社和槐花公社挨著，但也有五、六十里地，難怪這個時候才到家。

蘇禾說道：「，您先別數落我小姑了，又累又，先讓吃點東西吧！」

蘇老太這才不嘮叨了。

蘇玉芬也確實了，雖然心不好，但也吃了一盤餃子。

趙翠娥沖了一碗，餵給了鐵蛋兒，小傢伙很快就睡著了。

吃完飯，蘇老太咬牙切齒的說道：

「這回絕對不能這麼算了！老大，明天你去縣裡把老二喊回來，去老呂家要個說法！」

蘇永國答應了一聲，心裡卻有些忐忑。

上次他們哥倆去的時候被呂家一群人圍著，連狠話說的都不利索了，更別提什麼氣勢了。

蘇玉芬一邊哭一邊說：「大哥，只要他答應和那個李杏花斷了我，我就回去，要怪就怪我命不好……」

蘇禾挑眉：「小姑，我聽你這意思，你還打算和那個呂興旺繼續過？」

蘇玉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：「不過還能怎麼辦，鐵蛋兒都三歲了，我總不能和他離了吧？」

「為什麼不能離？鐵蛋兒在這種家庭長大本不會快樂，再說，他總打你，萬一有一天失手把你打死了怎麼辦？」

書中，蘇玉芬就是被那個家暴男失手打死的。

蘇老太嘆氣：「大丫，我知道你是為你小姑好，但也沒那麼嚴重。

呂興旺雖然混蛋，但也不敢鬧出人命。

你小姑要是真和他離婚了，以後還怎麼見人？！

別說你小姑了，就連我和你爺都得被人脊梁骨……」

蘇禾神倏然變冷：

「，現在是新社會，離婚是法律賦予的權利！

再說，就算有人脊梁骨又怎麼了？難道眼睜睜看著我小姑被人打？」

看向蘇玉芬：「小姑，你不用顧慮家裡，我就問你，你想不想離婚？你要是想離，我幫你！」

蘇玉芬苦笑：「大丫，小姑知道你是好心，但是這婚離不得。

先不說我想不想離，老呂家肯定不會同意的！

如果鐵蛋兒是個閨或許他們還能鬆口，可是鐵蛋兒是個男娃……」

其實還有一個原因，那就是呂家的家務活幾乎全都落在了蘇玉芬上，老呂家怎麼可能會放走？！

蘇禾看著：「小姑，我再重複一遍，只要你想離，我就能讓老呂家同意，你好好考慮一下吧！」

蘇禾說完直接起進東屋了。

心裡有些堵得慌。

對於蘇玉芬，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！

但這也是因為時代和環境的局限，讓蘇玉芬這樣的沒有抗爭的勇氣和資本。

或許在有能力之後可以想辦法幫助那些遭家暴的……

蘇玉芬有些手足無措，看向趙翠娥：「大嫂，大丫是不是生我的氣了？」

趙翠娥安道：「那丫頭就是個急子，也是心疼你。」

蘇玉芬一聽，眼淚又下來了，只有娘家人才會心疼自己，在那個家裡連畜生都不如。

一直煙沒說話的蘇老漢突然說道：

「你要是真不想和他過了，那就離！」

蘇老太埋怨道：「當家的，你怎麼也跟著添？！

離了婚的人走到哪都得被人說閑話，再說，還帶著個男娃，誰敢娶？！」

蘇老漢一拍桌子：「嫁不出去，我養著！

大丫說的沒錯，萬一那個畜生失手把閨打壞了咋辦？」

蘇玉芬聽到蘇老漢的話不嚎啕大哭，趙翠娥抱著，眼圈也紅了。

「爹，娘，玉芬要是想離就讓離吧，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！」

蘇老太瞪了一眼：

「你說的倒是輕巧，就算咱們願意養，老呂家能放人嗎？！

那一家子都是混不吝，混勁兒上來了，說不定就來咱們村裡鬧騰了。」

蘇小滿叉腰：「怕啥，有我姐呢！我姐肯定有辦法收拾那一家子活驢！」

蘇老太瞪：「瞧把你能的！你姐再厲害，還能跑到人家向公社撒歡去？！」

「反正只要我姐答應的事，都能辦到！我姐最厲害！」

蘇小滿現在是個十足的「姐吹」，全然忘記了不久前還不想管蘇禾姐姐的事。

蘇老太心裡也有些活絡了，也心疼閨，只不過顧慮太多，若是大丫真能把呂家給解決了，離婚倒也不是不行。

蘇老漢把煙袋鍋在鞋底敲了敲：

「行了，這事兒還得玉芬自己拿主意，先住下再說吧！」

他其實心裡有些沒底，大丫是厲害，但呂家是向公社的，大丫的手能過去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