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，三蛇蠱的氣息，是黑雲有意釋放出來，目的是向我表明他的份。

確定是他之後。

我心中有些好奇，他上次從苗人穀帶走火。

這次竟然會出現在縣城，替這隻殘蠍守門。

我心中快速思索，我與黑雲兩人的約定，沒有第三個人知道。

他也隻能通過三蛇蠱，向我表明份。

他殺死一隻黑金蠶，算是讓我們付出代價，倒也說得過去。

不過，我邊還有一位百足蜈蚣蕭慕白。

他笑裏藏刀，險狡詐，有可能看出破綻。

我得想辦法，將蕭慕白這個危險解除，以解黑雲的後顧之憂。

這隻生前無惡不作的土匪，死後賊心不死，也應該將他除掉。

“咱們之間的賬，來日再算。蕭十三，你這些蠱蟲都太弱。你的嗩吶聲已無法控蠱。若不是藍傷，今日一定要狠狠教訓你。”

我後撤一步，朗聲應道。

我假意沒有認出黑雲，依舊以蕭十三來稱呼他。

百足蜈蚣說：“小娃娃，他本就不是蕭十三。蕭十三早就死了，跟著賊道士修行邪，變得人不人不。這不過是條看門狗。我拿下十二嬰靈，他沒有仰仗……豈敢阻攔我們。所以才希我們趕走。”

我心中一喜，蕭慕白並沒有察覺黑雲在暗中幫我。

不過，留著他，終究是一大患。

“蕭老先生，你跟我一起走嗎？我要燒掉殘蠍，還需要你幫助。要是沒弄好，再讓殘蠍跑回來。你的靈位就算是白換。保不齊，殘蠍還會盯上你。”

我說道。

我後退數步，將藍凰攙扶著，往後麵退去。

我本該抓住百足蜈蚣蕭慕白。

可，如今分乏。

再加上蕭慕白上有十二隻嬰靈，暫時無法用強。

隻能用殘蠍吊著蕭慕白。

藍凰發冷，一連咳嗽起來，又吐出一口黑，說道：“你這看門小賊。擊殺我一隻黑金蠶……咳咳，等我好轉。一定找你報仇。”

蕭慕白笑了笑，說：“咱們隻是臨時聯手，又不是一夥。我沒有理由跟你走。我換上自己靈位，蕭家人就不敢對付我。”

話聲剛落。

黑暗之中的黑雲大喝一聲：“你這老賊，留下守家兇靈。你這孤魂野鬼，看我的符紙。”

暗中打出一張符紙，在空中之中，冒出一藍。

跟著一隻銀蛇蠱在地上擺，煞氣直衝向蕭慕白。

黑雲是要迫使蕭慕白跟著我走。

我們二人雖隻是在苗人穀短暫相識，卻已然有了默契。

蕭慕白快速後退，張口吐出一陣風，直接將符紙吹落在地上，森地笑了一聲：“你倒是忠誠。不過，你想留下我，還是有點難度。”

“小友，我們一起走。你說得對，殘蠍不除。我還是有後顧之憂，蕭家人未必肯接納我。除掉殘蠍，才能徹底斷他們的念頭。哈哈，到時候我再回來也不遲。”

他眼睛一轉，看了一眼重傷的藍凰，眼神之中多了一狡黠。

我說：“好。”

蕭慕白朝後麵退去。

我最後背著藍凰，直接從大門衝出這間院子。

我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之中的黑雲。

他始終沒有麵，並沒有從暗走出來。

隻是有些蠱蟲跟到門口。

又是一陣急促的嗩吶聲傳來。

“冬生，沒事吧？”

春芽見我等出來，問，“我本想進去幫你們，遲遲沒有等到信號，所以不敢彈。”

我應道：“還好。隻是藍重傷。我們先離開這裏。這位是百足蜈蚣蕭先生，暫且跟我們一起。”

白鐵虎盯著蕭慕白，臉一沉：“你就是……百足蜈蚣？”

蕭慕白禮貌的一笑：“正是老夫。小娃娃，你這眼神不對。”

我忙說：“鐵虎，他在裏麵幫了我的忙。如今與我們一夥，暫時先離開這裏。”

我可不想白鐵虎與蕭慕白發生衝突，以至於蕭慕白逃離我的視線。

白鐵虎強住怒火，說：“現在去哪裏？”

藍凰說：“天馬上就要亮了，蕭家的後援力量會趕來。所以，我們盡快離開。順著沱江出縣城，咱們盡快去山中。隻要到了山中，就沒有人能傷到我們。老也能護佑你們周全。”

藍凰雖然重傷，話語之中，依舊覺得我們是要照顧的小孩子。

“好！”

我說。

縣城是蕭家的地盤。

再加上黑雲的暗示，嗩吶聲響起後，蕭家會有援兵趕來。

盡快離開為好。

我們以最快速度，從城西出來，從西邊離開縣城，在縣城邊上繞一圈，往東南邊走，那邊有回茶花峒的道路。

我讓白鐵虎背著藍凰。

我們順著沱江往上走。

匆匆離去。

夜幕下的縣城靜謐而落寞，相對多年後繁華如織的旅遊人流。現在的這裏，就像是個無人打擾的寂靜之地。

“我不要，睡一覺起來，殘蠍蠱毒就會解開。你們不要擔憂，隻要我恢複，就不會讓你們有生命危險。”

藍凰自信地說，隨即就昏迷過去。

“祠堂之中，有一首，麵寒冰霜，臉上還有細小的白羽。”

我在路上問春芽。

春芽說：“是羽化的癥狀。是落水溺亡之後，怨念聚斂在上，然後在皮表層沁出白。會有極重的毒，沾染之後會對造致命傷害。”

我歎了一口氣：“那首是老刀把子的兒子刀一航。看來，老刀把子沒救了。”

春芽皺眉想了一會兒，說：“他可能是不想兒子為爛骨頭，就請人做首。沒想到，卻為一尊守蟲。他知道事有變，就來見兒子最後一麵。”

我想了想，說：“看來，老刀把子興許沒有向蕭家人告。”

到了天亮之後，已經離開縣城五裏多地。

我們已經進了大山。

越來越大。

我選擇一背的休息。

藍凰臉越發難看，醒來之後，殘蠍蠱毒並沒有解開，反而更嚴重。

我將之前剩下的人參切薄片，給藍凰備好。

一旦出現氣力不濟，就讓吞下去，多支撐一段時間。

等太落山後，以最快速度趕回茶花峒。

“冬生啊，我還死不了，隻是一時大意，著了殘蠍的道。不過……我還沒有到服用參片吊命的時候。”

“也不勞你費心給我治病。老還沒有虛弱到這種地步。我自己能解蠱毒。”

藍凰見我給的人參片，有些不悅地說。

“藍，那是殘蠍的蠱毒。我之前試過兩次，還是小心一些為好。如果，你支撐不住。還是盡快讓我幫忙。”

我說。

藍凰有傲氣，有脾氣，也非常倔強。

自己沒有拿下殘蠍靈位，而是讓我拿下來。

若是中殘蠍蠱毒之後，還要讓我救治。

那就更沒麵子。

藍凰正了正，讓自己坐正一些，輕笑一聲：“放心吧。真到那個時候，我肯定會開口。咳咳……”

我隻好將人參片收起來。

等回到茶花峒之後，再給藍凰醫治。

白鐵虎歎了一口氣，說：“要是秋葵看到藍苦，肯定會傷心難過。”

“小子，在這裏同。秋葵跟你不。老婆子我也跟你不……”

藍凰瞪著白鐵虎，不滿地說。

我將皮做的皮囊取出來，靈位裏的殘蠍還比較安分。

藍凰重傷，又奔波在外，暫時沒有辦法來對付殘蠍。

便用紅線纏住，又加了一些製手段。

蕭慕白停在不遠，說：“年輕人，還不劈柴生火，將靈位丟火中灼燒。隻要親眼見殘蠍燒掉。我才會放心離開。否則，萬一讓它逃走，我這條小命就活不。”

我說：“殘蠍經過七次淬煉。用一堆火本就燒不死。保不齊等袋子燒破之後。它直接衝過來，將你殺死。您老人家還是好好休息，不急著離開。”

他臉一變，雙目變得猩紅：“那我沒必要陪著你，浪費時間。我要走。”

我笑了一聲，問：“你怕是不能走。你沒忘記野墳山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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