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一愣：“扔到湖裡？”

鍾知晚輕描淡寫：“扔到垃圾箱裡，說不定還會自己爬出來。”

“太殘忍了吧？”生猶豫，“把這隻豬還給19班或者到德育主任那裡去，不就可以了？”

“你認爲19班的學生會遵守校規？”鍾知晚神更淡，“沒有一個教訓，他們能知道什麼？”

生覺得這話有道理，但依舊躊躇：“可是……”

鍾知晚見不，也失了耐心，索自己上前，將在地上爬的茶杯豬提了起來。

突然騰空，嘟嘟有些驚慌，四隻小蹄子蹬來蹬去，掙扎了起來。

鍾知晚可不會管這些，走到湖邊，就將它扔了下去。

茶杯豬太小，連水花都沒怎麼泛起，一下子沒了蹤影。

鍾知晚拿出溼巾了手，確認沒有沾上骯髒的氣息，才準備離開。

可還沒轉，背後一大力傳來，直接將踹下了湖。

“撲通”一聲，作極快，同行的生都沒反應過來。

兩秒後，驚愕回頭。

就看到孩站在東湖邊，懷裡抱着剛被鍾知晚扔下去的茶杯豬。

那一雙朦朧的眼霧氣散開，仿若被冰封的湖。

此刻這層冰卻是“咔嚓”一下碎裂開來。

寒氣四，冰涼攝人。

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
甚至在裡面看到了殺機。

“救……咕嘟，救命！”鍾知晚懵的同時，更是慌了，“我不會游泳，救命啊！”

可沒人。

“艹，鍾知晚，你太狠毒了吧？”跟在後面跑來的小弟氣吁吁，怒不可遏，“你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？！”

寵豬的命就不是命了嗎？

鍾知晚哪裡還聽得到，驚慌失措，都快崩潰了：“救命！救命啊！”

生終於回過了神，有些傻：“知、知晚，我也不會游泳啊。”

“救我！”求生的本能讓鍾知晚向孩發出了求救，“表妹，救救我……”

然而，嬴子衿本沒看一眼，低頭在救治懷中的嘟嘟。

鍾知晚又撲騰了幾下，眼見着就要沉底了。

直到看見不遠江燃正在往這邊走，重新燃起了希：“江燃！江燃救我！”

江燃自然聽到了，擡頭看向湖面。

他神漠然，脣邊是譏諷的笑，冰冰冷冷。

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潑下，鍾知晚的心都涼了。

心絞痛一般的疼，不停地搐着。

嬴子衿確認嘟嘟沒有大礙之後，這才擡頭：“拉出來。”

兩個小弟上前，把在湖水裡撲騰的鐘知晚拖了出來。

沒有半點憐香惜玉，直接扔在了地上。

鍾知晚臉憋得通紅，痛苦地咳嗽着：“咳咳咳……”

渾都溼了，狼狽不堪。

東湖邊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，都看到了這一幕，驚詫不已。

生也纔敢上前，將鍾知晚扶了起來，小聲：“知晚，我送你去醫院吧。”

鍾知晚好不容易纔緩過來一口氣，子冷得直打哆嗦。

又看了一眼無於衷的江燃，心裡更是難，迅速由生攙扶着離開了。

“呸！”小弟啐了一口，“就這還被稱爲神，瞎了眼。”

“嬴爹，對不起，你打我吧。”修羽很愧疚，“是我沒有看好嘟嘟，讓它跑了出去。”

這幾天，嘟嘟已經學會了走路。

有時候噠噠噠跑得很快，一眨眼就不見了。

“不怪你。”嬴子衿拿出一顆小藥丸，慢慢地給嘟嘟喂進去，“誰也沒想到。”

這藥丸見效很快，十幾秒的功夫，嘟嘟就醒來了。

它用的小鼻子蹭了蹭的掌心，發出了快樂的哼哼聲。

嬴子衿着它的頭，眼神微微緩和。

“幸虧嬴爹去得及時。”小弟也是一陣後怕，“這要是晚幾秒，嘟嘟就沒了。”

咦，可他記得當時他們嬴爹不是還在忙麼？

怎麼突然就要去東湖？

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。

小弟撓了撓頭，也沒多想。

嬴子衿將嘟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，隨意地挽起校服袖子：“你們回去吧，我去一趟心理諮詢室。”

**

前面的路上。

“知晚，你不應該惹嬴子衿的。”生還很恐懼，“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把應菲菲扔進垃圾桶裡的了？”

鍾知晚抿着脣，氣得手都在抖。

怎麼知道會有人看見？

也更是沒料到，嬴子衿連都敢下狠手。

傳出去，嬴子衿不怕被人說惡毒麼？

還有江燃。

鍾知晚眼眶紅了紅。

兩人出校門的時候，恰好見了從外面回來的賀珣。

賀珣皺眉：“你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
“賀老師，我沒事。”鍾知晚勉強笑了一下，“就是要去一趟醫院。”

“賀老師，你是不知道，自從嬴子衿離開英才班之後，是真的越來越壞了。”生還氣的，“剛纔把知晚踹到東湖裡去了。”

賀珣神瞬變。

東湖很深，以前也出現過溺亡事件，校方都很重視。

這已經是殺人未遂了。

“你先去醫院。”賀珣替鍾知晚招來了出租車，“這件事，我會給校長說。”

“我不想麻煩賀老師。”鍾知晚低着頭，“怎麼說，我和也是表姐妹，有脾氣，我也應該着。”

賀珣眉皺得更，對嬴子衿也更不喜了。

他淡淡：“不麻煩。”

鍾知晚咳嗽了幾聲：“那就謝謝賀老師了。”

**

這個時候，鍾老爺子正在微博上衝浪，和網友們聊天。

聽到門響後，擡起了頭。

瞧見滿臉淚痕的鐘知晚，鍾老爺子愣了一下：“發生了什麼，晚晚怎麼哭了？”

鍾知晚咬着脣，沒應，眸中水霧攏着，楚楚可憐。

“老爺子，就嬴家那個養，您知道他都幹了什麼嗎？”鍾夫人着怒意開口，“爲了一隻寵，把晚晚踹進了湖裡。”

“晚晚不會游泳，這三月份的天還涼，萬一出個好歹怎麼辦？”

真是沒想到，一個養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。

鍾知晚是一手培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，哪裡過這種委屈？

鍾夫人又開口，聲音很冷：“老爺子，這件事，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
鍾知晚是鍾老爺子的親孫，連嬴家真正的大小姐都沒有鍾知晚在鍾家寵。

鍾老爺子就算再糊塗，總不會不知道誰姓鍾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