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風高，初雪安排好一切離開鋪子的時候已是深夜了。

越王府

還真讓初雪猜對了，去通達天下的男子正是越王。

「回家了？」

換回裝束的越王此刻正躺在榻椅上，越王是出了名的自律，這個時辰本該就寢了。

「是，主子，那箱子現在在馬幫，馬幫那個幫主親自守著，那子離開鋪子時什麼也沒帶，掌柜和夥計也都沒離開。」

還真有人在鋪子外頭一直盯著。

越王起了個懶腰，了腰間的飛魚符一臉疑道：「沒去找梅時九或是老五？」

「沒有！」

越王低眉背著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，扭了扭脖子道：「還以為有幾分眼力，不過如此，你去宮裏送個信吧，讓母妃照計劃行事。」

越王說王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：「索然無味。」

隨後便就寢了。

初雪左思右想，大致弄清楚對方不是越王就是俞王。

因為五皇子，也因為自己的世，最近對皇室了解的也多了些，從年齡來判斷，除開五皇子，只有這兩位皇子最匹配。

對方並沒有刻意瞞什麼，相反，似乎是有意讓知道。

飛魚符是皇子份的象徵，對方若真想瞞份，又何須在給令牌的時候有意出那一截藏在袖中的飛魚符，作還那般明顯。

若是越王，目的是什麼？

若是俞王，目的又是什麼？

這兩位王爺與真就是毫無瓜葛，初雪冥思苦想，覺得這事可能和自己與梅時九或是五皇子走得近有那麼點關係，否則真找不到切點。

也正因為如此，所以更不能去找梅時九或是五皇子。

因為知道，明日對五皇子也好，梅時九也罷，都是十分重要的一天。

「小姐，已經宵分了，您早些歇著吧，有什麼事明日起來再忙。」

初雪回來之後便一直待在屋子裏想事，桃兒看著時辰催促著初雪休息，想著初雪是在琢磨生意上的事，也不急這一晚，總不能不睡。

「桃兒，我瞇會，辛苦你警醒著些，天一見亮就喚醒我，還有，夜裏不管有什麼靜，都要醒我。」

「是，小姐，您就安心歇著吧。」

初雪哪裏睡得著，是強迫自己躺下閉目養神，覺自己不知不覺捲了一個漩渦，就像一塊飄在水裏的浮木，不能自己把控方向，只能被這洪流卷著走。

初雪雖然沒有告知子越和梅時九，但是梅時九已經收到消息了。

「你小子，心不在焉，時晨不早了，這棋就不下了，老夫也有些累了，你剛才說的事，待老夫見過人之後再說吧。」

夜深人靜，梅時九和叟和老先生，師生二人有些日子沒見，見著難免要流一番，這一坐就一個半時辰了。

兩人剛才下棋的時候，阿慶告知了梅時九初雪那邊的況，梅時九如何還能安心下棋。

老先生睿智，一眼看出乾脆放下子不下了，也確實太晚了。

梅時九起，放下棋子看著棋盤，「先生，這一局先留著，學生明日再陪先生下完，夜深了，先生也該休息了，時九今日就不打擾了。」

「去吧。」

老先生白髮蒼蒼，神卻還不錯，臉上都是歲月雕刻的痕跡。

「怎麼回事？」

一上馬車，梅時九就低聲急問。

阿慶將事大概說了一遍，「…公子，越王為何會找上初雪小姐？」

總不會真的是請通達天下送東西，即便是，也不著越王親自出馬。

若不是公子擔心素王或是雲家找初雪小姐的麻煩讓人盯著，他們也想不到越王會去找初雪。

「確定是越王？」看得出梅時九也十分意外。

「底下的人一路跟著，這才確定是越王。」

「呢？可有什麼靜？」

阿慶一邊趕車一邊回著話，「沒有，在鋪子裏待了一陣之後便回家了。」

「什麼也沒做？」

「沒有…對了，越王去的時候，馬幫那個幫主也去了，之後他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箱子，聽底下的人說，那個箱子便是越王帶過去的那個，箱子現在在馬幫。」

「越王回去之後可有靜？」

「越王倒是沒什麼靜，但是剛不久，他府上有人出門了，去往皇宮方向。」

皇宮附近夜裏戒備甚嚴，他的人沒敢跟太近，估著是宮了。

「宮了！！」

「估著是，底下的人現在還沒回來。」

梅時九不再多問，放下車簾靠著馬車細思起來。

什麼也沒做，便說明也沒弄清楚這件事是怎麼回事，當然，也未必什麼都沒做。

越王…越王此人，他一直覺得是個比素王更危險的人，素王是在明面上，但是越王不一樣，越王不如素王扎眼，但是在朝中，也有自己的一方勢力，卻很讓人注意到他，為人也十分低調，據說作息十分規律，沒有太多應酬，平日甚出府。

越王的母妃是麗貴妃，麗貴妃不如端貴妃得寵，但是頗太后看重，也是四妃之一。

「公子，越王與九公主是一母同胞，您說越王該不是為了九公主…」

阿慶突然想到什麼低驚了一聲。

梅時九一開始就想到這一茬了，可很快就打消念頭，越王若是為了九公主親自找上初雪的麻煩，那就是他高看了。

不過阿慶倒是提醒他了，或許越王原本的目的不是這個，但不妨礙他以此為由。

「盯著些，有任何靜立刻告訴我。」

「公子，不妨去問問初雪姑娘什麼況咱們也好有所準備，初雪姑娘定是不知對方是越王。」

「天亮再說，讓人盯著。」

看來，自己或是五皇子，到底是給添麻煩了。

先看看越王到底想做什麼吧，這個時辰還派人宮，明日一早必有靜。

一夜就這般焦灼過去，第二日清塵，天還沒亮就有消息了。

靜還大。

宮裏昨夜失竊了，宮中丟了幾支花瓶，是西貢送來的貢品玉白瓷對瓶。

聖上大怒，著人全城搜捕盜竊花瓶的賊。

能出皇宮盜竊，這豈是一般的盜賊？

不過更讓人奇怪的是，幾隻花瓶，即便是貢品，也不至於整出這麼大靜，城門都是兵，所有進出的都嚴查。

盜賊在宮裏來去自如，或許聖上是覺得面上無，這才氣得非要揪出這竊賊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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