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猛然驚醒, 一起發現是在陌生的床上,零碎的記憶逐漸恢復,霎時間臉上的全部褪去, 只剩下淚水在眼中閃爍。
昨晚, 母親的勸說猶在耳邊,喝了茶之后渾燥熱, 意識模糊, 然后被母親親自送來這里,剝去外,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, 將丟棄在此, 毫不顧慮的尊嚴和名譽。
作為唐睦已經活了十多年,前一刻還為了南風城兢兢業業,下一刻就被母親如此賤待,那種反差真的是比任何辱都要折磨。
正當唐一時崩潰, 門外傳來敲門聲, 隨即柳枕清的聲音傳來,“唐兄, 醒了嗎?是我和霍將軍。”
唐腦袋一懵, 記得昨晚柳枕清在這里, 知道自己沒有被欺負,知道是柳枕清喂了藥, 才讓好了很多……所以是……被發現了。
理智和崩潰在來回拉扯著。
可是現在是唐睦啊, 不得不咬牙忍下所有的屈辱, 著自己冷靜應對。
“請稍等……”唐著自己鎮定回答。一轉眼就看到床邊放著干凈整潔的男子外, 心中仿佛抓住了什麼暖意一般, 稍安心。
唐收拾好之后, 喊了一聲。
柳枕清和霍風冽這才走了進來。
柳枕清看過去,發現唐明明雙眼死氣,卻著自己面對他們的逞強模樣,不由的有些憐惜。正要關心兩句,就看到霍風冽突然上前一步,幾乎擋住了他一半的視線。
“唐城主,請坐。”霍風冽冷淡的說道,依舊用著跟過往無差別的態度面對唐睦。
柳枕清被霍風冽拉著坐下,唐卻不坐,而是對著兩人行禮道:“抱歉,昨晚給二位添麻煩了。”
“快起來,有話好說。”柳枕清趕道。
唐這才起坐下,神依舊難看不已。
柳枕清干笑了兩聲直接單刀直,“你是唐?”
唐渾一,雖然知道要面對,但到了這一刻,還是恐慌不已。
柳枕清見此肯定不忍,立馬道:“你……不必如此在意,知道況的只有我和風冽而已。我們也不會對外說,昨晚的事,你還記得嗎?”
唐道:“記得不多。”
柳枕清干脆就把昨晚的況大致說了一下。
還特別強調,“我是聽到你的聲線十分明顯,所以才知道的。后來風冽也是。”
昨晚他也是這麼忽悠霍風冽的,雖然霍風冽有些不信,但是柳枕清有的是法子對付不聽話的二狗,敢質疑,直接吻到他,心,氣勢散盡,最后只能訕訕表示信了,不敢再招惹柳枕清。
兩人也沒管昏迷的唐,畢竟只穿著里,送回去有些不安全,太晚了,霍風冽還打了一天的仗,所以兩人直接一起回到柳枕清的房間休息。
聽著柳枕清的特別強調,霍風冽不置可否的看了柳枕清一眼。
柳枕清笑著沖他眨眨眼,眼里都是曖昧,弄得霍風冽回憶往事心有余悸,清哥的吻,他越發招架不住了。
其實唐記得自己控制不住抱了一下柳枕清的事,但是見柳枕清這般避開,不管是為了尊重,還是怕邊人吃醋,這心意唐都領了。
“兩位都是……好人!是我運氣好,要不然我真的是……”唐一邊說著,一邊拿出柳葉玉佩。
唐這般舉是在安自己,卻對面兩人陷尷尬詭異的氛圍。
原來慕當年柳枕清的人不是唐睦而是唐,這般一想也合理了。柳枕清不自在的了下,所以他當時的確有送唐玉佩?
霍風冽看著柳枕清這樣,就知道他當初肯定是無意中過人家小姑娘,畢竟連溪亭哥哥都上了,不由眼神暗了暗,直接開口道:“為何假扮?”
柳枕清角搐的看著霍風冽,這麼直接?
唐也不是一般子,面對質問,深吸一口氣,仍舊是用唐睦的聲線開口道:“原先的城主一直是兄長,直到柳相爺出事。”
柳枕清一愣,怎麼又跟他有關?
唐道:“當年柳相爺出事,大周都在收集柳相爺的罪證,而我們南風城的事跡,更是了重中之重,但是事實真相并非如此,柳相爺其實是……有恩于我們唐家的。”
“有……恩?”霍風冽側目看向一旁的柳枕清。
“兩位一位是與柳相爺相識多年,一位是柳相爺的族弟,兩位愿意聽我說說那些傳聞背后的真相嗎?”
“請說。”
柳枕清有些嘆息的看著唐,當年自己可是說過讓他們永遠不必對任何人提當年真相,這是他們應得的。
可是不論柳枕清怎麼心復雜,對面的唐仿佛早就等著這麼一天,等著將真相告知他人。
與此同時軍營重地,一個人被扭送到了戴汀羽跟前。
戴汀羽不解的看著抓人來的手下。
“這人是從西蜀國運過來的,屬下看見他鬼鬼祟祟的,似乎有所瞞。”
戴汀羽樂了,直接一頓嚴刑拷打,結果對方巍巍說,是有人收買了他,讓他來告訴南風城百姓,十多年前南風城陷落危機的真相。
“想要編排我們,讓我們部混?”戴汀羽嘲諷道:“你們西蜀王就不能做點再厲害的事?”
來人已經不敢說謊了,只能證明收買他來冒險是真,但是讓他散播的真相也是真,因為當年的真相,知道的最清楚的其實是被坑的西蜀國。
誰都知道,當年的大周憂外患,誰都想要踩上一腳,分一杯羹,所以西蜀王就進犯了南風城,傳聞是當年的唐城主帶著守城軍苦苦支撐等待救援,結果為救援的柳相爺來了沒多久就害死了他們的老城主,還獻上老城主的人頭借此討好西蜀國要和談還要割讓南風城,最后被唐睦城主帶人反殺,挽回了一波。所以南風城的人都恩唐家,怨恨柳枕清。
戴汀羽的下屬大部分是南風城的本地人,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。戴汀羽因為霍風冽和唐睦對待柳枕清晦的態度,所以一直認為是有的,聽到對方這麼一說,而且還是西蜀王讓他來散播的,頓時覺得有貓膩,于是就留下自己的親信,親自審問。
“看你的故事編的怎麼樣!”戴汀羽的下屬自然還是不信,啐了一聲,質問道。
俘虜巍巍道:“其實當年我們王早就已經買通了老城主,當初你們守城軍打仗總是戰敗是因為老城主一直給我們提供消息,助我們圍攻南風城,那時他邊的妾就是我們西蜀王送過去的應,老城主答應棄城逃往西蜀國,還會獻上城防圖。”
此話剛出,就被其他人一陣拳打腳踢,在他們心中的英雄竟然被這般空口白牙污蔑,簡直好笑,侮辱他們智商呢!他們怎麼可能忍得了。
俘虜被打的哇哇大:“我真的沒有說謊,你們想想那時候你們的老城主是不是突然邊多了一個人,而且十分疼憐惜,你們有誰知道那人的來歷嗎?而且為了讓老城主證明決心,我們王還讓他殺了自己妻兒,證明他是真的要走,你們城主府不是發生過一場大火嗎?差點燒死了城主夫人和幾個孩子,還污蔑是我們派人干的,其實是你們城主在跟我們的王表忠心。”
幾個人作一頓,他們那時候還年自然不可能知道的太清楚,但是城主邊多了一個人,導致夫婦兩天天大吵,這個八卦他們聽過,至于大火,那更是全城人都見證過的。
燒死自己的妻兒?那唐睦也曾……難怪唐睦從來不在他面前懷念自己的父親,甚至在別人贊許他父親的時候,他總是冷笑一聲,戴汀羽漸漸偏向了這個說法,臉難看起來。“繼續說!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沒想到那時候的唐城主唐睦逃了出去,遇到柳相爺恰好帶著援兵趕來了。一起救出了火場中的唐家眾人后,發現火災蹊蹺才覺察老城主跟我們西蜀有勾結,所以殺了老城主,再用獻頭計來騙西蜀國大將們,一起反殺。這才解除了南風城的危機。”
俘虜說道這里,其他人已經聽不下去了,“你胡說八道,柳相怎麼可能……你這謊話編的都不合理,且說你們自己收買的人被殺了,怎麼可能還上當來南風城?!”
一定還是在說謊,老城主是好的,柳相才是壞的,這謊話是來迷他們的,有人已經激的要拔刀砍人了。
就聽到俘虜趕尖著解釋道:“因為那時候你們不都傳聞他是大臣嗎?我們西蜀國也信以為真了,大臣好收買嘛,比老城主更管用,西蜀國都以為他是想要替代老城主跟我們做易,那自然樂意,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,是我們的王被柳相爺騙了,了甕中捉鱉,那一次西蜀國損失慘重,傳聞我們的王說,只要柳相爺還在位一天,就別想著占大周便宜,于是就放棄進攻大周了。”
俘虜說到這里,見眾人都臉黑沉的盯著他,趕道:“我說的都是實話,沒有騙你們,要不然憑著唐家剩下的幾個小鬼能帶什麼人反殺我們的大將啊,其實都是柳相爺干的。”
在場除了戴汀羽,其他人的神已經天翻地覆的變化,這他們……怎麼可能相信。
他們罵了十多年的人,他們恩了十多年的人,怎麼可能是錯的呢?
“沒證據……你沒證據!”
雖然很多邏輯對上了,但是沒證據的事他們不會相信。
“肯定不對啊,怎麼可能呢,老城主為何如此?他可是大周人,是我們敬的城主。”一人爭辯道。
“對,唐家世代守衛南風城,不僅是老城主,還有上一輩,上上輩都是錚錚鐵骨……”
俘虜只能解釋道:“我們的王當初許諾老城主,只要他來西蜀國就給他一個貴族當,在我們西蜀國當貴族,會分到許多莊園土地,還有千人奴隸,比起他做隨時可能被我們攻擊的城主好多了吧。你們的城主又有多俸祿能拿。”
一句話氣的所有人心塞,卻……卻一時間無法反駁。可是虎毒還不食子呢,可是當初城主的確疼妾,也許有人真的可以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一切呢。
他們不敢細想。有人卻想到了其他點。
“還是不對,若老城主真的背叛了南風城,那可是大罪,柳……柳相爺那樣位高權重的人,憑什麼任由謠言污蔑他,之后還扶現在的城主上位……”
這一次不等俘虜說話,戴汀羽已經開口道:“因為當時大周憂外患,南風城是邊境要塞,不能軍心民心,激起大家的憤慨,只要「唐城主立功,老城主榮犧牲」,這樣唐家的名聲就不會錯,就可以繼續穩住南風城,不給敵人肆意擾大周的機會。”
一個惡名罷了,他柳相爺上的惡名還嗎?本不在乎吧。
只要柳相爺承擔下這個惡名,南風城的人就會一致對外,以最快的速度粘合最堅固的城墻。
這才是柳相爺想要的結局。也是他對唐家的仁慈。
戴汀羽聽出老城主落網應該也有唐睦大義滅親的參與,面對親手要殺他們還要叛國的父親,為了唐家世代的忠臣,唐睦不會心慈手,所以柳相爺選擇扶持他上位。
……
“兄長很聰明,早就發現父親的不對勁,來不及規勸就遭遇了毒手,若不是遇到柳相爺,我們全家都會死在火場之中,他們的父親就是這麼的狠毒,他已經厭倦當一個城主,他想帶著他的人去西蜀國當奴隸主,逍遙快活去,我也不知道他何時變這樣的人,忘記了唐家的榮譽,爺爺的教誨,最后兄長和柳相爺聯合絞殺了父親,設下了計謀徹底解決西蜀國后患,為了穩定南風城,柳相爺沒有將真相公之于眾,沒有追究我們唐家的罪名,反而扶持兄長登上城主之位,就這樣背負著罵名離開了。”
她是護國天女,他是軒轅侯爺。她知他腹黑成性,他知她並非親人,機關算盡,卻情愫暗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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