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洪華病懨懨的坐著,現有的三匹團花錦擺在桌子上,他說道,“只有三匹。”
“只有三匹夠干什麼的?看來丁老板是想違約了。”
丁洪華臉訕訕地,這時周貴出場了,“兩位老板,好商量,咱們好商量啊!”
兩個西域商人一看有戲,“賠違約金吧,我們也是沒辦法,那頭的人們等著我們拿貨回去呢,你這三匹夠干什麼的。”
周貴陪著笑,“這9000個銀元也太多了,我們本湊不齊,點兒,點兒!”
“看來周老哥的份上,給你算100個銀元吧,8900個!”
丁洪華在一邊吐,“一百個算什麼,本不差多!”
這惹怒了兩個西域商人,“既然丁老板不識好人心,那就賠我們9000個!”
周貴和周富將他們兩個拉到一邊,“來來來,我們來這邊好好商量。”
四個人到角落里嘀嘀咕咕,最后周桂來告訴丁洪華,“侄婿,他們說最低8000,不能再了。”
丁洪華搖搖頭,“我本沒這麼多錢,若是如此,還不如到衙門里告一狀,拖死他們,我看是他們急還是我們急。”
周貴臉不好看了,又返回去好好商量了半天,“7000,不能再了,他們說,要是你還不同意,就跟你把司打到底,一直住在咱們這里不走了。”
“你去跟他們說,6000,不能再多了,再多一分我們就去打司。”
西域商人很快就同意了,丁洪華從兜里掏出院子的地契,他早就已經算清楚了,鋪子死當當不了6000,只有院子才能當到6000,他準備拿著地契去當個死當,盡量多談些價錢,還西域商人6000,剩下的錢拿來租個小院子,以后就好好經營這個綢緞鋪,就靠著它東山再起了。
他站起來,十分頹然的說道,“走吧,去正永當鋪。”
丁洪華在前,周貴周富周燕在后,兩個西域商人跟在最后面。
沒想到出門遇到一個人,正是江瑛,背著手站在十字街口,問丁洪華,“你這是要去哪里?”
丁洪華看到江瑛,難得的有些恥,母親分給他的這些家業,前些日子當了鋪子,今天又要去當院子,真是失敗啊,所以他一聲不吭,拐過江瑛往前走。
而周家人見識過江瑛的厲害,怕擾了他們的好事,所以也一聲不吭。
江瑛大喝一聲,“丁洪華,我問你話呢!”
大街上的走路的人停住了,這丁洪華被西域商人要錢的事大伙都聽說了,看來這是要了結了。
人們的目讓丁洪華面紅耳赤,他魯的說一聲,“你別問了!”
江瑛狠狠他一個耳,“你這個敗家子!娶了媳婦忘了娘,和一群豺狼虎豹天天混在一起,認他們為親,卻忘了自己的娘,我看你是豬油蒙心了!”
丁洪華看江瑛不依不饒的樣子,只得無奈的低聲將事說了一遍,江瑛一聽,“要當院子,行,我跟著你一起去當鋪。”
丁洪華無奈,只能讓江瑛一起跟著。
到了正永當鋪,當鋪里的掌柜早聽說了這件事,也早早的盤算好了,要是丁洪華來的時候,就正好從他這里掙一筆大的,多出來的錢,正好夠自己鋪子里的獎金了。
所以,丁洪華將院子的地契送過去以后,掌柜盤算了半天,給了他一個數。
“什麼?4500個銀元?”
丁洪華大,“上次的鋪子活當還能當4000個呢,怎麼我這麼大的院子死當卻只能當4500個呢?這也太了!你們太黑了!”
當鋪的掌柜不干了,“丁老板,你可別說話,你不干這行的生意,不知道我們的行規。
你那鋪子價格高,是因為它能生財,拿了這鋪子,不管干什麼都能掙錢,最不濟租出去也有不收。
可你看看你這房子,看起來不小,但買的人卻,平常人家住不了那麼大的房子,租出去吧也不方便,還得再做改裝。空著吧,一年半載的就破敗了,要是賣不出去,這4500個銀元我們就算賠了!”
實際上掌柜的說的有一定道理,但大部分是夸大了,要知道這房子是張瑞秀買下地皮自己修葺的,用的都是好材料,就是空著,也不會一年半載就破敗了,更別提屋里那些質量好的家擺設。
丁洪華也想到了此,“那我那些家擺設呢?也值不錢!”
掌柜的十分不在意的態度,“那些我們也不要,要是你舍不得,就都搬走!”
丁洪華失魂落魄的想,怎麼搬呢,那床,那些桌子椅子,還有板凳灶臺之類的,太沉了,再說也沒地方啊!
周貴周富在后面著急,人人都說當鋪的黑,這可是真黑啊,這他娘的比他們還要黑!
當鋪掌柜說道,“丁老板,你需要多錢?我看能不能幫幫你。”
西域商人在后面喊道,“6000個!”
“6000?”
掌柜的搖搖頭,“差的太多了,你這院子絕對當不了6000個。哎,丁老板,我給你出個主意?”
丁洪華沒說話,他能出什麼好主意?
掌柜的說道,“你不是還有一個鋪子嗎,干脆一起做了死當,我給你作價9000個,你還了他們的6000個銀元,還剩3000個,正好用來租房子過日子,還能買個小鋪子,繼續干那綢緞的營生,對了,你那鋪子里不是還有綢緞嗎?正好還可以接著干。”
丁洪華聽得云里霧里,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。
掌柜的說,“你要是暫時沒地方住,就先住在那院子里,但那房子已經不是你的了,每個月得一些租金。”
合著花錢租自己的房子,真坑。
丁洪華麻木的低著頭一聲不吭,轉眼間,他手里這兩樣東西就要沒了。
周家人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眼見著收網在即,他們已經等不及了,后面的兩個西域商人催促到,“丁老板快點兒,這麼多人等著你呢,大男人做事爽快一點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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