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闡府,大理國皇帝段思廉一天半後就接到了奔逃而回之人的訊息,連忙召開朝會。
文武百站定,段思廉急忙起問道:“儂智高!你們誰納了儂智高?啊?哪一部哪一族,收留了他?何人與宋兵起了爭端?”
這事,自是冇有人來認的,唯有麵麵相覷。
宰相高智升立馬說道:“陛下勿急,儂智高興許十有**真了境,但還需要派人巡查,緝拿這廝當是不難。至於何人與宋兵起了爭端,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,派些錢糧勞軍即可,我國與宋,世代好,從未起刀兵,此番隻是誤會而已。”
皇帝段思廉一臉埋怨:“就怕宋人誤會以為是我大理挑撥支援那儂智高,所以儂智高兵敗才往大理而逃啊……這個儂智高,真是害人不淺!”
皇帝的意思在話語之外,就是得有人去與宋人把這個誤會解釋一下。
高智升豈能不懂?如今朝政唯他是從,好事都是他,這壞事自然也得是他。
“陛下,臣親去一趟,想那宋使也是通達理的。”高智升答著,也唯有他了,因為如今這大理國,就他麾下兵強馬壯,也惟他地位最高,如此大事,不去不行。
“好好好,高相出馬,自是無憂。”段思廉目的達到,也不再多言,他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憋屈,上位靠的就是高家人,朝政軍將皆被高家人把持,他暫時是真的冇有翻之力。
大理國,就是這種世家政治,高家、楊家為最。往後還會有真正篡奪之事。
皇帝話音剛落,門外有人急匆匆而來,稟報:“陛下,不好了,宋軍出了石城,正往東京而來!”
“什麼?”段思廉已然有些驚慌,左右揮手:“快快快,備戰備戰,調集兵馬備戰!”
高智升也有些驚了,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,宋人不是這樣的啊?大宋也不是這樣的啊?
天高路遠的,山川疊嶂的,遠征大理,對大宋也冇什麼好啊?大理從來都不是大宋之敵……
不論怎麼樣,不論這事有多不奇怪,高智升還是開口再問:“宋軍有多?”
“五千左右,騎兵兩千餘……”
兵馬不多,還好還好,高智升鎮定幾番,立馬拿出了丞相的架勢:“升泰,調集人馬,準備迎戰!”
高升泰,就是高智升的兒子,正氣方剛年紀,將來就是他把段家的皇位給篡奪了。
皇帝段思廉連忙說道:“高相,難道不與宋人談一談嗎?”
“談自是要談,但也不得不防,這個宋將,莫不是吃錯藥了?”高智升還罵起人來了。
高升泰也接了一語:“若是要打,我便與之打一場,且看看宋人有幾分本事。”
皇帝段思廉看了一眼高升泰,腦袋疼,隻與高智升說道:“高相,萬萬不可與宋人輕啟戰端!些許誤會而已,解除了就是,快令各地之人皆查儂智高,擒拿此賊給宋人,那便是最好不過。”
高智升此時也來一句埋怨:“這個儂智高,必殺之!所有人聽令,立馬傳令各地捉拿儂智高!”
“是!”滿朝之人行禮答著,也是著急不已,一百多年與世無爭,陡然來了這種事……隻能說是到鬼了……
必須把這個儂智高給抓到!
退朝了,全國開始捉拿儂智高的行。
高智升也連忙去調集兵馬,還要親自去與狄詠談一談。
狄詠真來了,善闡府就算不得小城了,便是放在大宋,也算得一個不錯的城池,城池之就住了好幾萬人不止。
城頭之上也兵甲分明,旌旗熠熠。
孫節與狄詠一起站在高,打量著這座城池的地勢與環境,說道:“小將軍,這座城池可不好打,咱們遠來,輜重已不多,怕是久戰不得。”
狄詠也知道自己久戰不得,這一路來,就不是能靠後方供應補給的地方,若不是石城輕易就打破了,此時狄詠離斷糧就不遠了。
狄詠心中也在謀劃,隻是這謀劃並未說出口來,隻道:“待城派人出來再說。”
“也好,末將先去安排安營紮寨之事,敵軍陣前,這寨子一定要建好。”孫節自是老將,這回是要先建一個堅固寨子,不能輕易教人襲擊了。
狄詠謀劃還未徹底完,得中軍大帳,開始接著完善自己的計劃。
不得多久,果真有人來報,大理國使節到了,乃是宰相高智升!
“帶進來!”狄詠答覆之後,雙手了臉,最近演戲都演累了,又得裝作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。
高智升帶著一些護衛帳,拱手發問:“不知來將是……”
狄詠拱手以對:“大宋宣徽南院使狄樞之子。賜皇城司押班狄詠!”
高智升心下一個咯噔,狄青他豈能不知道?畢竟是有正兒八經外關係的國家,宋有什麼喜事喪事的,大理都得派使節到場。
怎麼來的是狄青的兒子?若是個邊軍小將,那還還打發一些,忽悠一下,也嚇唬一下,再不濟討好一下……
得換個策略了,高智升開口:“宋使遠來之事,老夫也已知曉,區區儂智高,倒也用不著如此大張旗鼓,不得幾日,我大理自當把儂智高這般反賊之人捉拿在手,送與宋使置就是,還請宋使稍待幾日。至於其中誤會,想來宋使也知曉,我大理可萬萬不會與大宋為敵,那儂智高與我大理也冇有一點關係……”
“某看不然……若是冇有關係,儂智高豈能逃到大理之後就無影無蹤了?我等追來,還有大理之兵埋伏襲擊,這又是何道理?”狄詠麵帶怒,反正加之罪何患無辭,儂智高肯定是在大理的,就這一條,抓著就不放了。
曆史上的儂智高,最後也是跑到大理了,隻是最後被大理砍了頭送給了大宋。
“宋使,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,待得查清是哪一部人馬襲擊了宋使,老夫定當把軍將擒拿問罪,以正國法!也給宋使一個代。宋使也莫要生氣,若是有些損失,自然也由我大理賠償,遠來耗費,我大理自也會補一二。”
高智升這態度已然好到不能再好了,連後持刀護衛的兒子高升泰都覺得有些憋屈了。
也是高智升此時理虧,心中還暗罵是哪個冇有見識的玩意,冇事要去襲擊宋軍乾嘛?也是這個時代資訊不暢,狄詠如此義憤填膺在說,一時半會當真也無法查證。
對於狄詠而言,查證了也無妨,說你打了我,你就打了我,更何況儂智高就跑到你家了,到得汴京,大宋朝廷自然信我的不會信你的。
“好聽的話誰不會說?我大宋這麼多年待你們大理如何?可曾起過兵事?卻是你大理無禮在先,實在教人忍無可忍!”狄詠深知一個道理,弱國無外,當大宋羸弱之時,外族也是這麼來欺辱的。
高智升唯有再低聲下氣說道:“宋使勿急,當真都是誤會,儂智高送來之時,便是誤會自解,至於其他之事,自是都有代,包宋使滿意。”
將來要篡位奪權的年輕高升泰此時一臉憋屈,看著自己以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爹與一個小年輕求來求去,心中當真不是個滋味。
卻聽狄詠麵高傲,鼻孔朝天,冷冷一個:“哼,事敗了知道拿人替罪了,事前怎麼不想想這般背後捅刀子的事做不得?”
“你這廝,我父已經說了,儂智高與我大理無任何牽扯,你怎麼還如此不依不饒?你還道我大理怕你?區區五千人馬,也敢在此吆五喝六,我大理還未說你侵門踏戶犯境之責,你卻還如此放肆,莫不做過一場?”
說話之人,高智升之子高升泰!
狄詠聞言,眼睛一亮,看向高智升後持刀護衛的高升泰,雖然不知這人是誰,卻也心中大喜。
你小子,還真他娘是個人才!
這人纔來得正是時候!等的就是你這種牛哄哄的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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