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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宋好武夫》第127章 梁相公腦袋嗡嗡的

狄詠又道:“梁相公,且過幾日再說,靜觀其變……”

梁適找狄詠來,就是為了找一個地方抒發一下自己的欣喜,見得狄詠連連澆冷水,臉也黑了下來,問道:“老夫今日尋你來,本是要與你一個前程,你緣何偏偏就要掃了老夫興致?老夫不當宰相,與你有什麼好?”

其實梁適興許自己都不知道,他下意識裡,其實已經開始有點忌憚狄詠了,不是因為狄詠智計如何高明,而是因為狄詠掌握了他的黑料。

這纔是梁適要給狄詠好的潛在真正原因。

“非是好也,梁相公,靜觀其變纔是,樂極生悲,否極泰來,此事定然不會真的完全如梁相公之意。”狄詠說著,心想,你等著看。

“掃興,罷了,今日這酒就喝到這裡了,老夫回了,你自去。”梁適氣呼呼起,這天底下最討人厭的,莫過於人家正高興,你非要去潑涼水。

梁適真就走了,狄詠笑了笑,正在想自己接下來該當個什麼好?

翰林院?可以,中央黨校,高級乾部的搖籃。而且還比較清閒,又啥事都能一手。

開封府?也可以,開封府判,京城裡的實權人,汴京城,京畿各縣,大小事一應在手。

臺諫兩院當個噴子?這狄詠也擅長,當噴子噴得好,前程不了,不知多大佬都是噴子出,真要嚴格說起來,包拯、司馬之類,都是臺諫噴子崛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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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地方上去任職主?這倒是高必不可的一個程式,隻要是大佬,都得有地方任職的經曆。但是如今這個時候,還有點不合適,不能離開京城,這條不能選。

再分析一下,翰林院呢,雖然看起來能出頭,但是也難熬,更多的是熬不出頭的,連歐修都熬了這麼久還不見出頭。

開封府判,實權在手,一個字,忙!還容易像呂公綽一樣無妄之災,首都的市政府,還是負責乾活的,難可想而知。

臺諫好,選臺諫,隻史臺最好,偶爾也能手,又是所謂清流之地,不用卑躬屈膝,而且誰也不服,逮誰噴誰,皇帝照樣噴,人見人怕,還不很忙。

響噹噹一條漢子!

狄詠一邊走,一邊把自己下一步的路鋪好了,必須當噴子!噴遍大宋朝,噴出個步步高昇,噴出個錦繡前程。

為何狄詠這麼自信呢?自信自己想到哪去當就能到哪去當

因為他知道,梁適還得來找自己。

果不其然,翌日,早間大朝會。

皇帝任命要下來了。

梁適眼看著高臺宣讀任命之人。

“……著陳執中以吏部尚書複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,加昭文館大學士……”

梁適聞言,差點暈了過去……

接著又聽:“……著參知政事梁適同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,加集賢殿大學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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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好還好,還好冇暈那麼早,還聽到後麵的,梁適慶幸不已……

誒?兩個宰相!

這他媽算什麼事?兩個一模一樣的宰相?

皇上,陛下,家,不是這麼玩的吧?

誒,就是這麼玩的,兩個宰相也不是例外,而是很多時候如此。

隻是在梁適看來,厐籍就一個人當宰相,厐籍罷了,就弄兩個宰相?那之前梁適想方設法打擊競爭對手意義何在?

陳執中是誰?那是真正的老宰相了,論資曆比梁適高,論人脈,那自然也比梁適廣,連年紀都比梁適大十歲。陳執中,慶曆年間就是宰相了,那個時候正值慶曆新政失敗,政外一團麻,陳執中冇坐穩,不久就給罷了,弄了個吏部尚書的榮譽頭銜。

如今,陳執中忽然又翻了,又拜相了。

梁適還隻能眼的看著,他哪裡想到,一個榮譽吏部尚書,忽然就與他一起拜相了?他心中的競爭對手都冇有想到過陳執中這個榮譽老相公。

皇帝還在高臺上說一些勉勵的話語,不外乎再接再厲,再創輝煌……

梁適腦袋嗡嗡的……

你要說不高興吧……當宰相豈能不高興?你要說高興吧?反正就是覺得彆扭,委屈,這麼大一盤棋都下完了,最後弄個“平局和棋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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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想著大權獨攬,連狄青都扶上樞使之位了……

忽然來了個老大哥又一頭,這是人能乾的事?還彆說,這位老大哥陳執中,昔日裡就以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宰相位,還兼樞使!這老大哥才真正試過大權獨攬啊,政治軍事一把抓!

陳執中這回是鹹魚翻來了,啥也冇乾,說上位就又上位了。

有點諷刺!

裁判是黑哨啊!

梁適不免又想起了狄詠的話來,這事怕是不能完全如意,果然不能完全如意。

下朝了,無數人上前來祝賀梁適,自然也祝賀榮譽老相公陳執中,場麵一片歡喜和諧。

梁適臉上堆著笑,心裡如吃了蒼蠅,還得去給老相公見禮,晚輩見前輩,上還要說一些什麼老相公一定要多多指點之類的話語。

回到家,梁適立馬換了服出門了,去的就是那雅苑小築。

“柱之上也”飛快把狄詠又招呼來了。

這回梁適一臉黑,狄詠臉帶笑,如今狄詠對梁適,那是真了忌憚,這大概就是“近則不遜”的實際現了。

梁適黑著臉開口:“莫笑莫笑,你可知曉了?”

狄詠搖搖頭:“倒是不知,可是今日大朝會,陛下定奪了?”

“定奪了,陳執中與老夫,同為宰相。”梁適差點就要咬牙切齒了。

狄詠也不笑了,隻道:“果然,家果然都心知肚明,便是冇有心知肚明,也有大致猜測,便是知曉厐籍之事與梁相公有關,亦或者家所想,便是家父一介武夫為樞相,政事堂便要多一個相公,如此纔算平衡,果然乃帝王心也!”

梁適聞言,稍一沉思,點頭:“子道,你說得有理,便是老夫棋差一著,未算到這裡來。早知如此,何必如此急切……”

急的是你,現在覺得不該急的也是你。

狄詠心中在笑,你們還能玩得過裁判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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