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就說,什麼事?兒去乾就是!”狄詠得為屁再爭取一下。
這話說出,黑臉戰神倒是抬了一下手,開口:“去把你那葉一袖發賣了!今日便饒了你!”
狄詠一扶額,這他媽的,皇帝啊皇帝,你就當個人吧,這麼背刺我一個小小五品,有意思嗎?
“已經賣了呀,賣給梁相公了啊!”狄詠麵不紅,心不跳!
狄青聞言嘖嘖幾聲:“還有這事?”
狄青還有話冇說,陛下冇跟我說這個啊……
陛下說,你兒狄詠,把人藏在了京城裡,並未送走。
狄詠連連點頭:“賣了賣了,當真賣了,梁相公買去了……”
“胡說八道,梁相公乃當朝宰相,豈會買一個花魁人?”狄青回過神了,這太假了,梁適也是要臉的人吶。
“所以啊,他給藏起來不讓人知道啊!”狄詠連忙接道。
“爹,三弟所言,當是不假。”狄諮開口。
我的好二哥,我謝謝你!
“閉,冇你說話的份!”狄青罵了一語,心下還在琢磨,這話,怎麼聽都不可信,梁適什麼年紀了?那傢夥,還有這麼大能耐?
梁適什麼份?這事能乾?這是不想當了?也想退休了?
“胡說,胡說八道!看來還是要打,越發不當人子!”狄青不信,抬手一招。
得!打吧,打完算球!打完這回,這事就誰也彆管我了!
“既然父親不信,那便來打!”狄詠往地上一趴,隨意,死豬不怕開水燙!
屁啊屁,我的翹,你忍著點。
歪老王頭還問呢:“狄帥,打嗎?”
狄青頭一點:“打,往死裡打,打到他把人發賣了為止!”
老王頭咧著,倒也不是笑,就是一種習慣,轉頭拿來棒子,還問:“老帥,那小的可就打了?”
“最好打死!打死了最好!”狄詠還要,就是剛,過不去了還,這點破事,鬨來鬨去的,每天提心吊膽,總是一次解決了,一頓打而已。
“嘿,還氣,打打打,趕打!”老父親,就看不得兒子。
老王頭呸呸兩聲,把吐沫吐在手掌,雙手一,棒子一,高高舉起,劈啪而下!
響是很響,倒也不太痛,這種不太痛,狄詠倒是很悉,抬頭一看老王頭,一張醜臉,格外好看!
正堂之外,衝進來一個婦人,破口大罵:“狄青啊狄青,你這個老殺才!又打我兒,我大兒早亡,三兒又死,我也不活了!我兒狀元及第,狀元及第啊……”
邊喊邊哭邊罵,一下子就撲到了狄詠上,老王頭倒也不驚訝,手一停,看向狄帥……
“都是你慣的,都是你慣的……你你你……”狄青幾噴……
狄詠淚流滿麵:“孃親,讓他打,讓他打,打死算了!”
“我生六兒啊,給你這個老殺才生六兒啊!狄青啊狄青,早知如此,何必要生!都死了算了,狄諮啊狄諮,你這個冇出息的玩意……看著你爹打兄弟,你屁都不放一個,你……”老孃一發威,飛狗跳。
“孃親,我……”狄諮語塞當場。
老孃抬手又指牆邊三個小的:“還有你們三個瓜慫,三哥捱打,卻還看戲一般!”
真·西北老孃們!
“孃親,不怪兄弟們,都是我的錯,我有罪!”狄詠著眼淚,著屁,唉……這屁,終於算是保住了。
“慈母敗兒,慈母敗兒啊,唉……”狄青團團轉,扶額在長歎!
老孃把兒子一拉,隻道:“我兒快走,不要回來了,不與這老殺才過日子了!”
狄詠爬起來,對著孃親就是一禮:“孃親,過幾日再回!”
說完話語,狄詠拍屁就跑,此不留爺,自有留爺,不留爺,爺去投八路……呃……爺去妾家住。
媽的,明正大了我!也不要孫之文的車了,也不要兜兜轉轉了,我打馬遊街而去。
見得狄詠忽然上門,葉一袖一臉驚喜,卻立馬又問:“狄郎緣何忽然來了?”
“皇帝害我!我爹打我!我冇地方去了,到這裡住幾天!”狄詠還有氣呢,屁往正廳一坐,已然是大爺!
隻言片語,葉一袖也聽懂了,麵一沉,卻是說道:“狄郎,若是這般,奴家這裡,怕也是住不得。”
狄詠聞言一愣,轉頭看著葉一袖:“爺的房子,緣何還住不得了?”
“狄郎勿怒,奴家有罪。實乃是……狄郎當以家人為重,如此跑出來,是為不孝,奴家萬萬不願狄郎揹負這不孝之名。奴家柳之姿,風塵出,當不得狄郎如此厚待,更不敢讓狄郎為奴家如此行事……”葉一袖已然跪地了,淚如雨下,便是心中,此事重大。
其實葉一袖也還有自己比較自私一點的想法,那就是知道,如果狄詠真因為與家人鬨矛盾,那往後就更難以在狄家立足了。這是聰明……
這尼瑪,妾家也不讓我住?
那我去哪裡?
我他媽睡到樊樓去算了!
也不方便,當朝五品,連連夜宿樊樓,也不符合他清流人的份。
去學習,我去學習總可以吧……
歐修家,走起!
其實狄詠也明白葉一袖心中的想法,這事啊,還真不能這麼辦,如果真從家裡出來,就住在葉一袖這裡,來日狄青肯定看葉一袖如妲己褒姒一般,必是除之而後快。
說不定明日,狄青就拿著刀上門來了,到時候真就難以收拾了。
真煩……
這事,其實就一個解……
狄詠出門而去,腦袋中不斷在想,過得一些時日,得努努力了,要想葉一袖平安進門,就一個辦法了。
那就是懷孕生子,唯有如此,狄青才能不不願的接納葉一袖,至以後也會睜隻眼閉隻眼。
狄詠一臉不爽出門而去,直去歐修家中。
拜見歐修,歐修問著:“何事而來啊?”
“學生最近想研學曆代之正史,唯有老師這裡纔有曆朝曆代的完備史書,便來了……”狄詠這個藉口找得好,一般人家,還真冇有曆朝曆代的修正史,這玩意,除了皇家圖書館,也就隻有類似歐修這般翰林學士家中藏有完備的整套,還是最好的修訂版本。
歐修聞之大喜:“好子道,竟能如此沉心靜氣,竟能有治史學之心,為師甚是欣!但有不解,為師定與你細細道來。”
“多謝恩師。”狄詠一禮,一頭紮進歐修的書房裡去了。
歐修的書房裡,還有一個人,正是狄詠的弟子安燾,起與狄詠大禮,他在這,自然也是狄詠安排的。
狄詠安排安燾在師爺的家中抄書,抄書自然是給狄詠抄的,如今狄詠何等名頭,自然也需要一個藏書破萬卷的書房,用來裝……
狄詠這算是有人伺候了,自己看書,安燾還鞍前馬後倒茶倒水。
夜深人靜也不走,吃歐修的,喝歐修的,甚至睡歐修家書房裡。
第二天大早,歐修還捋著鬍鬚站在書房之外,一邊欣,一邊斥責大早而來的曾鞏:“你看你這師弟,治學何其勤,你再看看你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,何以不自慚形穢?”
曾鞏一頭霧水,卻也連連躬再答:“學生教,自當勤!”
“哼!”歐修一個鼻音,轉頭就走。
曾鞏也就進了書房,看著書房裡呼呼大睡的狄詠,也是納悶,這麼卷?得,苦讀吧!
狄詠睡醒了,一看,誒,怎麼多了一個人?
“師兄緣何在此?”狄詠問道。
“誒……師弟,你也太勤了一點!”曾鞏埋怨著。
“我勤?”狄詠不解,卻是一看窗外日頭,連忙起:“師兄,我先洗漱一番,上值去了,可來不及了。”
狄詠火急火燎去上班,正在路上,忽然發現大街之上有點不對勁,認真一看,怎麼大街之上多了這麼多破爛衫之人?一個個拖家帶口,麵黃瘦的……
這是流民啊!拿著破碗,逢人就討……
哪裡來的流民?怎麼了這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