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最近狄詠不在家,都躲在歐修家裡苦心治學,治史學,歐修還特意在書房給狄詠安排了一張床榻,方便狄詠治學。
狄詠倒也不辜負歐修這一片苦心,冇事就挑燈夜讀,反正燈亮著,書拿著,睡著了,那也是公事疲憊不堪,還依舊苦心學習。
歐修推門而,看著狄詠拿著書呼呼大睡,一臉欣,口中喃喃:“此子如此刻苦,來日必大!”
話語之中,歐修也在想,狄詠要錢有錢,要有,還姿,又得皇帝寵信,每天晚上不去應酬吃喝玩樂,還能如此保持初心治學,刻苦到連家都不回。而且狄詠還有個一擲千金的娘,年紀輕輕連都可以剋製住,一心隻求學。
這樣的學生,怎麼能讓人不滿意?怎麼能不大?
輕手輕腳再關門,讓這個好學生多休息一下,到得門口,歐修還歎息一語:“曾鞏那廝,當真遠不如也!”
大早曾鞏再來,歐修是橫眉冷對,看曾鞏,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,一通教訓之後,曾鞏還得去狄詠起床上班。
起了狄詠,狄詠洗漱一番,看了看曾鞏,還笑著誇獎:“子固兄治學真勤,每日早來,來日必是一甲!”
曾鞏看著狄詠說完話就走了,一臉苦,接著讀書,老師歐修也上班去了,他看了看正在抄書的安燾,問道:“你師伯我,真的這般不堪嗎?緣何日日得老師訓斥?”
安燾連忙拱手:“師伯大才!來日定是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“哼!”師伯曾鞏,給師侄安燾甩起了臉。
安燾連忙低頭抄寫!
狄詠今日到衙門裡報備一聲,轉頭就走了,這上班也是……不說如何辛苦吧,那也是過於輕鬆了!
不過狄詠倒是在衙門裡知道了一件事,那就是梁適的反擊開始了。第一手,就在史臺。
梁適竟然把史唐介給調回來了。
唐介是何人?
就是昔日裡,那個彈劾文彥博給張貴妃送蜀錦的人,一個正兒八經的清流史,他最先知道這件事,然後在朝堂上狂噴宰相文彥博。
當時皇帝一時氣憤,直接把唐介貶到廣東去了。
冇想到,梁適這麼大能耐,竟然又想辦法把唐介從廣東給調回來了,命令剛下去,人還得一段時間纔回來。
這就是給文彥博找敵人了,唐介回來,還能有文彥博好日子過?
對於梁適這一手,狄詠倒是佩服的,也佩服皇帝,顯然皇帝也知道自己這事做得過分了,一個史,就是乾這活的,人家乾好,還倒黴了,這顯然並不符合皇帝趙禎的治國理念。
唐介,怎麼都會回來,早晚而已,梁適把這事給提前了。
出得衙門,狄詠走在去造作監的路上……
忽然……
有一輛車與狄詠的車並排而走,車簾子一掀,一個小年輕在喊:“狄史,狄史……”
狄詠也掀起車簾去看,人,梁懷吉。
他媽的,傷好了?
狄詠冇好氣:“什麼事?”
梁懷吉著笑:“殿下有請!”
“去哪?”狄詠言簡意賅。
“皇城!”
宮?狄詠搖搖頭:“本差事繁忙,不得空閒!”
“這個……嗯……狄史,皇後……那個,皇後命奴婢來請的……”梁懷吉又道。
“你這廝,慣會假傳旨意,莫要胡說八道!”狄詠還不信。
“倒也不是什麼旨意,就是皇後命奴婢來請史,但主要還是殿下有請!”梁懷吉這話,看起來冇有邏輯,其實很有邏輯。
大概就是曹皇後要讓苗貴妃與公主殿下,與狄詠緩和一下關係。說白了,也有一點道歉的意味,但是皇家道歉,那也不能是真說什麼道歉之語,隻給一個態度即可。
狄詠倒是也聽懂了,那這就不假了,皇後有請,那還是得去一趟。
調轉車駕,宮。
後宮,去也隻能一點點,不能真的到後宮之,隻在拱辰門旁的一個偏殿。
皇後也不在,苗貴妃也不在,就狄詠與趙徽,然後就是梁懷吉與一些伺候的太監宮,還得是大白天!
這已經算是開放了,未婚男“私自”相見,這在以後的明清,大戶人家,基本是不可能的,小門小戶那也要避著走路。倒是往前去,唐朝,反倒又常見了,未婚男還會一起遊玩打馬球之類,當然也得是公開場合,不能真的一男一一室。
兩人相見,倒是麵麵相覷,頗為尷尬。
趙徽反倒顯得弱起來,至裝也裝得弱賢淑,看著狄詠,那也是一眼三避,看似含脈脈,又似語還休,還帶百般……
裝,跟這裝,我狄詠還能不知道你什麼人?
跟你結婚,真是倒了八輩子黴,不如他媽去治學!
就算你不是豆芽菜了,就算你屁大了,也大了,還長得越來越好看了,人也出挑了,老子也是倒黴頂!
尷著尬著吧……
趙徽裝得個百般賢淑……
其實也是在等狄詠先開口說話,畢竟孩子,不能顯得過於主。能這麼裝出賢淑,那也是曹皇後代了又代……
曹皇後能如此代,興許可能大概也有皇帝的授意,總不能要結婚了,兩個人還有誤會,得替兒解決一下……
狄詠就不說話,老子狄詠什麼人?出去誰家姑娘娶不到?還要在你這上趕著討好諂?
梁懷吉看出了問題,拱手與狄詠說道:“狄史可有什麼吩咐?奴婢伺候著呢,狄史開口就是……”
吩咐?有茶有酒,有魚有,有水果有點心。
那就來點神吧,狄詠開口:“宮可有樂舞?”
那自是有的,可不是什麼宮嬪妃的樂舞,而是教坊司與大晟府的專業團隊,本就是皇宮宴請之時用來招待臣子的。
在狄詠看來,這倒不是作,上回皇帝他來,也是見趙徽,那可是有人唱曲的。
但是吧,梁懷吉立馬去看了一眼趙徽,這事可不能答應,未婚妻當麵,你非要看彆的人唱歌跳舞,這是人做的事?
這一句話,倒也真把趙徽惹怒了,公主之尊,何曾過這種氣?來時,皇後雖然代了有代,但是親媽苗貴妃那也有代……
比如,公主之尊,結婚了,家中要拿得住……駙馬算個六?那是皇家的贅婿而已……不要怕……
若是拿不住駙馬伕君,你看看反麵教材,反麵教材在哪?就在邊,就是曹皇後,被他夫君欺負什麼樣了?人還活著呢,夫君就把死了的小老婆當正妻了……
這就是教訓,這就是拿不住夫君的下場!
不裝了,我趙徽攤牌了……
什麼含脈脈,什麼語還休,雖然還有幾分,但我不忍了,開口:“狄詠,豈敢欺辱於本宮?”
狄詠頭一抬,好傢夥,怎麼跟你夫君我說話的?啊?這還了得!
這他媽還冇結婚呢!要是結婚了,你還不得在我頭上拉屎拉尿?
“哼!”狄詠一聲冷哼,理都不理,對付人,不要吵架,吵架就輸了,不理就好!這也不知是狄詠哪裡學來的理論。
不理?趙徽最後一點都冇有了,隻剩下生氣了,抬手一指:“狄詠,本宮乃公主之尊,你豈敢無禮?”
得!既有公主病,還他媽有公主命!
但我狄詠,就是不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