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怎麼會知道陸雲瑤口中的「富人」而非「婦人」，只覺得從前的嗆口小辣椒突然變了繞指，雖然稍稍有些不習慣，但更多的還是滿足，甚至有種立刻打賞的衝。

想著，將手中弱無骨的小手下意識了一些。

陸雲瑤被這麼一，只以為楚王提醒，「王爺，您有事嗎？」

「有什麼事？」

「沒事我手做什麼？」

「……」

楚王測過臉，蒼白的面頰飛快掃過一緋紅，「本王是想問你，喜歡醉夢草嗎？」

陸雲瑤立刻機警起來——好好的怎麼又提醉夢草？難不這傢伙想找茬吵架？閑不閑呀？

吵架，是不怕的，問題是不想和大吵架，吵輸吵贏都不舒服。

「不，我喜歡金玉園的花。」斬釘截鐵道。

「聽說，你在醉夢草花田很是驚艷。」

陸雲瑤道，「我在金玉園也很驚艷啊！只不過醉夢草是我第一次見，金玉園我可以天天來，所以用不著表現得那麼驚艷了。」

楚王見話題被功地岔了過去，陸雲瑤不再注意剛剛他了的手，便放了心。

「嗯。」一聲敷衍的回應，算是結束了話題。

兩人在花園裡慢慢走著，下人們不遠不近地在後面跟著。

繞著花園走一圈，兩人便順著石階上了山上的涼亭。

因為最近幾日楚王經常來涼亭，所以一到時間，丫鬟便將涼亭準備好，墊桌布、香茗茶點。

雖然楚王騎車可以騎上一兩個時辰，但走路卻還是會累，便到桌旁坐了下。

當放開子的手時，楚王只覺手心空空，連帶著心也空空。

渾然不知的陸雲瑤親自為楚王倒茶，「王爺口了嗎？喝一些茶吧。」

楚王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，隨後拿了茶碗，慢慢飲了一口。

暖風吹來，穿過涼亭，將兩人的髮吹起幾縷。

陸雲瑤捧著熱茶，著晚風，笑道，「哎呀，這才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。」

楚王沒接話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
陸雲瑤放下茶碗，「對了忘了，我想起一件事，您什麼時候休息？……對對，休沐。」類似於現代的節假日。

楚王道，「病的時候。」

「……」陸雲瑤，「沒病的時候就不休息？」難不這傢伙是個工作狂？

楚王挑眉，「休息做什麼？」

陸雲瑤一愣，「就是……休息呀。」

「無事可做，還不如工作。」

「王爺可以外出遊玩。」

「本王力不好，不宜遠行，京城也沒什麼可遊玩的。」

「不能遊玩，那就在王府看書？」

「值得看的書，本王都看過，一些嘩眾取寵的新書，不值本王一看。」聲音頓了一下，「若見的不錯的新書，也能翻翻。」

「看戲呢？」

「沒興趣。」

「……」

楚王端著茶杯，一邊慢慢飲茶一邊遠眺風景。

陸雲瑤嘆了口氣——這人還真是無趣的工作狂。「王爺，從小到大，您有什麼特別喜歡之事？就是那種只要做了便特別開心的那種？」

楚王瞇眼想了想，「活著。」

「……」陸雲瑤，「既然王爺喜歡活著，為什麼突然又放棄治療，開始自暴自棄了。」

楚王收回視線，語氣認真，「本王從未放棄治療，舟意的葯，本王一直按時服用。」

「但治療不僅僅是吃藥，也包括康復，您只吃藥而不積極鍛煉，和放棄治療沒什麼區別。」陸雲瑤厲聲批評。

楚王啞然，「……本王知道了。」

陸雲瑤突然覺得楚王乖乖的，實在可，「但王爺現在為什麼突然又繼續治療了？」

「因為找到樂子了。」

陸雲瑤角搐——樂子？嗎？

楚王繼續道，「永安侯的案子既完又蹊蹺，難道不是天大的樂子嗎？」

陸雲瑤瞬間激起來，「外公的案是不是有新進展了？王爺快給我講講。」

楚王道，「有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本來永安侯押解回京即將啟程，但皇上卻突然將此案轉給了刑部，刑部挑選專員，連帶著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趕赴長郾城，準備在長郾城審理此案。」

陸雲瑤驚呆，「什麼意思？外公的案子以後不歸王爺管了？」

楚王挑眉，「是不是突然發現本王沒利用價值了？」

陸雲瑤蹭地一下站了起來，「王爺耍我？明明案子轉，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？看我這不要臉的討好，王爺是不是覺得像耍猴一樣有趣？樂子不是外公的案，分明是我！」

楚王淡淡道，「隨你怎麼想。」

「你……」陸雲瑤抓著茶碗，很想將一碗茶潑楚王的臉上。

楚王正要繼續刺激，但當抬眼看見面前子面頰上的淚后，故意諷刺的話被無聲咽了回去，「為什麼哭？因為救不了外公了？」

陸雲瑤不想哭，但淚水卻如泄閘洪水一般無法控制。

著茶碗，用全力氣控制自己不潑楚王一臉水，一衝過去撕楚王的頭髮，不抱著楚王同歸於盡。

為什麼這麼生氣？因為永安侯嗎？因為還沒開始就要結束的二代生活和榮華富貴嗎？

好像不是。

這般生氣單純因為被欺騙，尤其是被楚王欺騙。

楚王臉上笑容收斂，表嚴肅，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？去找欽差大臣還是刑部員？用討好本王的方法討好他們？」

陸雲瑤驚愕，沒想到楚王會說這種話，「也就是說，我最近的種種行為，你看在眼裡譏諷在心裡？」

「本王可沒這麼說。」

「呵，還用你直接說出來？」陸雲瑤將茶碗狠狠摔在石桌上，怕自己一個衝真潑楚王一臉茶水。

因為撂得太猛，茶水濺出許多，甚至在楚王的袍上有了兩滴水印。

梁嬤嬤焦急，「王爺息怒，陸姑娘是無心的。」

陸雲瑤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盯著梁嬤嬤，「梁嬤嬤，我和楚王的全部對話你都聽見，整件事你也知道，難道你認為錯在我？你我雖然認識只有一個多月，但在我陸雲瑤眼中，梁嬤嬤和仇公公一直是值得尊敬的長輩、明辨善惡，卻沒想到會說這樣的話。」。